“万俟陌衣,你真的很欠揍。”风华气得七窍生烟,居然这样来诅咒自己,他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万俟陌衣推开月华,“你敢打我吗?别忘记了在离开那里的时候,夜沐曾经吩咐不许欺负我。难道你想要违背夜沐的话?”雪华懒洋洋地躺在卧榻上,支着头,“原来那天你不是真的昏过去,只是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和夜沐说再见?”这样被人抬出人间彼岸,他不觉得有点不吉利的吗?何况当初他可是一万个不愿意离开夜沐的,他们才会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将他敲昏抬出来的。现在看来是他们被他敲昏了抬出人间彼岸。而他们居然没有发觉他一直是清醒的,简直可以说是他们人生之中最大的败笔。人生的污点啊。
“既然夜沐不想我在那里,那么我也不可能继续待在那里惹她生气。”万俟陌衣抬头看着紫菀,“爱一个人,并不是非要拥有她,只要让她快乐,那么比地久天长都重要。没有快乐,没有发自内心的爱,即使地久天长又如何?一样是没有幸福。我和你是不同世界的人,虽然相遇,但是我们之间所追寻的目标不同,我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自然地走在一起。所以请你放弃这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情,去追寻属于你自己的真正爱情。”也许自己在没有记起一切的时候,曾经爱过她,但是现在自己的心只有夜沐一个人。明明知道自己和夜沐只剩下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但是能和夜沐在一起,自己已经感到十分的满足了,不再强求什么了。
“她什么都给不了你。你要的幸福她给不起。你要的承诺,她也给不起。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你如此的着迷?”紫菀看着他,神情哀怨,“我可以给你幸福,给你承诺,和你一起白头偕老。为你生儿育女,相夫教子。这些我都可以做得到。但是她却一样也做不到。陌,为什么你非要选择一个三界都不愿意让她存在的人?”明明是自己占有最大的优势,为什么却选择了一个毫无优点的人?难道和自己在一起是那么的痛苦吗?“你们是两个不同的人,根本就没办法比较。硬是比较只会让你们失去原来的优点。我不希望你们成为相互比较的人。而且夜沐从来就没有想着要和你比较什么,只是你自己放不开。”万俟陌衣道。
闻言雪华不满地抗议,“她和夜沐比?怕和夜沐提鞋的资格也不够。像她这种自私自利,不顾他人生死的人。怎么和夜沐相提并论?就连她的名字和夜沐的名字写在一起也会弄脏夜沐的名声。”夜沐才不会和她一样的只是为了自己着想。如果夜沐真的可以和她相提并论的话,那么她也不会弄到今天的地步。这个女人根本就是蝎子转世,专门来破坏夜沐的机会。让夜沐一直找不到她想要的幸福。想到这里雪华的怒火更加旺盛了,幸好天气比较寒冷,不然的话,满是书的书房一定会被他的怒火烧个光的。“就是,她连夜沐的小指也比不上,两人当然不是在同一个层次。否则她也不会安然地坐在这里了。”风华头也不回地说。
“好了,我们也该出去了。”完颜打破僵局。他实在不愿意继续看下去了。虽然紫菀罪大恶极,他们也不用这样来拐弯骂人吧?花华看了看外面,没有下雪,只是地上的雪没有及时地清走,以致天地间还是一片的洁白。“是啊,出来三天了,也该是处理最后的程序了。”月华站起来,“不知道夜沐现在在做什么?还是一直看着彼岸花吗?”万俟陌衣推开门,“尽快做完之后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他也很想回去陪着夜沐,他们相处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不想把最后的时间也浪费掉。几人就这样走出了书房,完全将某个站在书房中间的人当成了摆饰。紫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夜沐,今天的仇我一定会讨回来的。
昔日喧闹的街上没有一个人,也没有昔日的繁华。地上的雪已经被阳光融化,流进沟渠之中。万俟陌衣看着已经恢复昔日景色的京城,“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回去见她?”自己已经离开人间彼岸几天了,也不知道夜沐一个人在里面过得好不好?她的身体是否承受得住那里浓厚的露水?没有月华他们的照顾,不知道她有没有按时进食。不过人间彼岸里什么吃的东西也没有,只有满地的叶子,夜沐又不能出人间彼岸,那她岂不是要饿肚子了?“夜沐会自己照顾自己的,你不用这么担心她,倒是你要注意一下你自己。”月华不用他说出来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这些天来你一直没有好好的进食,小心不支倒下了,没有人管你。”
花华忧郁地看着前方,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完成自己的任务。为什么要选择自己来完成这个任务?夜沐,除此之外,真的不可以改变了吗?自己真的下不了手,自己无法亲手将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切断。左手狠狠地敲在树干上,引起其他人的注目,他的右手拿着一样东西,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花华,为什么你一直拿着这样东西没有放开手?也不让我们知道是什么?”风华看着神情古怪的人。雪华看着耀眼的光芒,心中已明白了一半,“夜沐真的决定了吗?”花华猛地抬起头,惊讶地问:“你怎么会知道的?”除了自己之外,夜沐不曾告诉过其他人,那样东西也不曾给他们三人看过,雪华怎么会这样说?
“你手中的东西,我曾经在另一个人的手上看过一次。至于它的用法,我却不是那么的清楚。”雪华苦涩地笑了笑,“我只知道那个人是哭着将那样东西送走的,红色的泪水将她的衣服染上点点的红梅。从那之后我再也见不到这样东西了。不过你手上的东西似乎和我之前看到的有些不同。”那个人手上的没有那么的耀眼,而且颜色也有所不同,连感觉也不是这样。花华脸色惨白,沙哑地说:“看来你真的知道我手上的是什么,连它的用法也知道,那么它的主人是谁,你也应该知道了。”原来雪华早就见过了,是她被逼着使用那次吗?自己还以为没有人会知道自己拿着什么东西。真的很笨,怎么想着可以瞒过相伴多年的同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