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沐悠闲地躺在他的怀里。自己又不是正牌的古人,肢体接触对于21世纪的人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了。现在连古人也不守礼,那么自己来害羞是不是有一些过假了?更何况赶了一天的路,虽然不是自己走,一直被人抱在怀里,但是要维持相同的姿势不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晚一切都已经解释清楚了。该不会是你老人家年老记忆衰退?”
虽然没有熟读孙子兵法,也不会灵活运用三十六计,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道理,自己还是懂的。万俟陌衣低头看着她,“你是在说我的年纪比你大?”好一个夜沐,骂人不用明的。不过自己也不是吃素长大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与我无关。”夜沐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啧,又滑又嫩,还软软的,比自己还要好。他到底是不是男人?
“你是在推卸责任。”万俟陌衣指控她的罪状,“你怎么可以如此不诚实?是那个女人带坏了你,是不是?”夜沐白了他一眼,“学坏是不用别人教的。枉你还是一宫之主,连这个也不懂。”他还好意思这么大声说出来,也不怕被人笑话。
刚想反驳之际,右手传来一阵剧痛,连忙转头一看,差点没把他气死。那只遭到他毒手丢弃的狐狸,正洋洋得意地将他的手当成鸡腿啃。感觉到他的怒目注视后,也抬头与他相对一眼,又一次张开狐狸嘴,使劲地咬了他一口。
“死狐狸。”万俟陌衣气得火冒三丈,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自己。扬手准备将这只不知死活的狐狸砍成两半时,夜沐的手如同游蛇般,挡在他的手前,“不准你伤害它。”自己的宠物绝对不可以让别人来伤害。狐狸得意地看了看他,自己有夜沐撑腰,才不怕他会把自己砍成两半。示威般对着摇了摇尾巴,迅速地躲到夜沐的身后继续补眠。万俟陌衣危险地眯起眼睛,轻柔地问道:“它是什么东西?”自己以为它只是一直有灵性的狐狸,但是现在看来它不只是有灵性这么简单。
“司徒庄主不是猜出来了吗?不要告诉我你猜不出来。”夜沐坐起来,她才不告诉他真正的答案。顺手理了理狐狸那有些凌乱的毛发。不过他的伤口有些过深了。雪华,你是不是不喜欢他?怎么两人一见面就发动流血战争?月华也不是这样的?
“那个坏女人在找你。”万俟陌衣为自己止血,一边为她提供最新消息。夜沐回过头来叹道:“她还没有死心。”为什么她还是那样的固执?“她是想你为她化妆,当她一辈子的丫鬟。”万俟陌衣不悦地说,怎么包扎这么麻烦?夜沐取过他手上的伤药为他包扎。
虽然不是自己害他受伤的,但是也有责任。谁叫是雪华咬伤他。“紫菀不是想让我为她化妆,也不是想让我一辈子陪着她,而是怕我成为她最大的敌人。害怕有一天我会夺走她的一切,让她变成一无所有,使她的梦想破裂。”
闻言,万俟陌衣的笑容加深,“夜沐,为夫还不知道你的全名。”也是时候知道她的名字了,这样自己才可以知道她的来历。夜沐细心地为他包扎好伤口,顺手抽出一条纱巾为他掩去绷带。“你不是说是我的夫君吗?怎么会不知道?”既然他要死,自己也不会拦着不让他去死的,一定会为他铺好路让他走的。自己可是好人来的。
“夜沐,你应该知道,在成亲之前我们可没有见面。”万俟陌衣巧妙地挡回去。他说的可是实话,在那天之前,的确没有见过夜沐,也不知道她的存在,他可是很无辜的。
夜沐楞楞地看着他,眼中溢着水汽,似乎在下一刻就会倾盆大雨,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那个样子好像被恶婆婆折磨的媳妇。而自己则荣登恶婆婆的宝座。
“天之夜沐。”极不愿意地说出自己的全名,算你狠,万俟陌衣。居然这样来欺负自己。万俟陌衣一怔,“天之夜沐?名字怎么这么的古怪?有天之这个姓的吗?怎么我以前没有听说过?”是不是她故意说出来骗自己的?哪有这么古怪的姓氏。
夜沐一手将他推开,“是啊,我是在骗你,又怎么样?”说出来又不相信,为什么之前还要问自己?吃力地想要将双脚放上床,奔波了一天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手完全不听使唤,试了几次都是失败告终。见状,万俟陌衣轻轻地为她摆好双脚,“好好休息吧。”动手为她盖上被子。
狐狸自觉地跑到床边的小桌子上躺下。万俟陌衣看了它一眼,转身走出房间。“雪华,你说他会不会记得上一世的事情?”夜沐低声问道,“我好害怕他已经不记得我了。不记得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为什么自己要保留着上一世的记忆?
微风拂过,轻纱飞舞。众人匆匆地忙着自己的事情。一只火红的狐狸向着门口奔去。“月华,你要去哪里?”万俟陌衣将准备从眼前溜走的狐狸捉了回来。谁料月华转过头来反咬他一口,跳进赶来的夜沐怀中。“夜沐,月华又咬为夫了。”万俟陌衣将手递到她的面前。
夜沐看了看,伤口不深,只不过流的血多了一些,当他是无偿献血好了。“只是轻伤,让你的手下包扎一下。”还不够第一次的伤厉害。万俟陌衣看着依旧不知悔改的狐狸,“它已经咬了我两次了。为夫知道你很喜欢它,过于溺爱是不行的。”该死的狐狸,自己一定要宰了它。但是自己不敢真的宰了它,夜沐可是很宝贝它。
“那是因为你叫错了名字。这是风华。”夜沐抱起怀中的狐狸,“我的宠物一共有四只。风华、花华、雪华和月华。上次咬你的是雪华。”难道他没有看出这一次和上次不同吗?看来真的没有人会发现自己每天抱的狐狸不同。在场的所有人的嘴角抽搐了几下,她手中的狐狸和当日来的时候怀中抱着的一模一样。让人无法区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