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碧昔兰轻声应到,拉拉还在胡思乱想的妹妹,退出“鸢尾殿”。
乡野里,已有三分醉意的青虎神还拿着酒壶,一个劲的猛灌着酒。当最后一滴酒都滑入自己的嘴时,便狠狠的把酒壶摔破。
吼道:“还不出来?到底要跟老子几时?”
黑影里,鬼魅女姬玉锦蝶现身了。跟了青虎神一天了,就是没有勇气靠近他,夺去他的酒壶,只能在远处心痛的望着自己的男人。
玉锦蝶何其聪明,她怎会不知青虎神钟虎的酗酒浇愁,不是为自己,而是今日那唱歌的姑娘。
只是,再骄傲的玉锦蝶,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她爱他,从第一眼起,仅此而已。
青虎神在还是钟虎的时候,是桔梗村的首领,家里富甲一方,年少有为。但是那又怎样?自己的首领是凌子俊半路弃权的情况下获得的,身的一副好皮囊却无法捕获心爱之人的芳心,殷实的财富在战争抢劫一空。
孩提时,钟虎的父亲曾常常奔波于醪虎家中,只为的能让钟虎拜的醪虎门下。说起来,钟虎与醪虎有着莫大的渊源。当初钟虎母亲生钟虎的时候,一直难产。钟家动用所有人力财力请来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就当钟老爷不得不考虑为其夫人准备后事时,醪虎的妻子挺着大肚子来到钟家,声称能让钟虎母子平安。
钟虎的平安出生完全得益于醪虎妻子的妙手回春,钟家对醪虎一家人本就感恩戴德,连孩子的名讳里也是一个“虎”字。再加上醪虎在瘟疫浩劫中救了整个桔梗村,所以从小钟虎就把醪虎当做英雄一般崇拜。得知醪虎决定收一个徒儿时,小小年纪的钟虎便誓要入醪虎门下。
可惜,千选万选,如神话一样的醪虎选了一个毫不起眼的乡下小子,憨憨的凌子俊。这是他与凌子俊结下的第一个梁子。
钟虎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秦秋秋的,现在应该叫她桔梗了,的确如桔梗般清高的女孩。她的脸上永远是冷冷的,除了她的家人和两个好姐妹外,任何人在她的眼里都起不了任何波澜,除了凌子俊。当年桔梗失踪的时候,还是孩子的钟虎也拼命地寻找过,当他大汉涔涔地跑向秦家时,凌子俊已经背着桔梗回家了。那天夜里,秦家柔弱的灯烛倒映出桔梗坚定的眸子,钟虎从那个时候便知道,桔梗的心里住了一个人,凌子俊。这是他与凌子俊结下的第二个梁子。
在爱情上,他从来不知道怎么表达。一厢情愿的把“夺花大会”当成与凌子俊的战役,谁赢的赛马美人归谁。可惜他太天真了,当凌子俊抱着昏迷不醒的丫头离开赛马场时,他顺理成章夺取桔梗花,可惜,桔梗却把那花丢在脚下,唾之以鼻。
想到这里,钟虎便痛苦的仰天长啸,痛苦不已。一旁的玉锦蝶只能任由他的宣泄,默默的凝视着他。
他成全桔梗,他只是想要她那张冰清玉洁的脸上永远呈现出笑容。他花了一笔钱,让一群村妇散播关于丫头的流言,只望丫头能清楚自己的处境,知难而退。可惜,这次他又错了。这次“意外”不但使得桔梗大病一场,也间接让丫头和凌子俊二人表面心迹。
越爱她却越在无形中伤害了她,悲哀的钟虎。深思熟虑下,钟虎便上醪家提亲,如果错误是自己造成的,那么就由自己去解决。哪怕是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赔上自己一生的幸福,又怎样?他打如意算盘便是娶丫头,桔梗亦可以和她心爱之人在一起了。这一步,他算对了,可惜没算的赢老天。
金蛇军攻打桔梗村,村子里男人们的奋勇抗击,不过是以卵击石。不论自己如何的处心积虑安排,桔梗村还是没有了,自己也被捕了。在俘虏中,他遇到了凌子俊,还在迷惑他为何没有护送桔梗她们时,他却被放走了。守夜的金蛇军人告诉钟虎是一个姓秦的姑娘以当军妓的条件救了凌子俊。
钟虎的悲恸是不言而喻的,所以当金蛇宫宫主问他愿不愿意效劳金蛇宫时,他回答的毫无迟疑,他愿意,他要变强,哪怕作回家灭国的凶手金蛇宫里的狗,他也无所谓。他钟虎,要和凌子俊好好的清算这一生的纠葛。
可是,目睹了已沦为风尘的桔梗,他又怎么能控制自己?如此高洁如此蕙质兰心的女孩,被这些个污物糟蹋了。世界上最美的东西都被毁了,世界还有什么好期待?
青虎神钟虎跪了下来,失声痛哭。自己还算什么男人?连自己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忍辱负重又为了什么?
“你够了吧?有那么痛苦么?有什么难受的就说出了呀!”玉锦蝶也跪在钟虎前,情绪失控的嚷起来,她真的看不下去了,她只是希望这个男人不要那么痛苦了,望着爱人自虐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很锥心。
钟虎双眼里布满血丝,轻蔑一笑。
“你懂什么?还有,谁要你一直跟着我的?”看着玉锦蝶那关切的眼神,很自然地联想起桔梗,钟虎猛的推开玉锦蝶,“怎么?和我睡了一觉,果然把自己当成娘子啦?”说完鄙夷地瞪了玉锦蝶一眼,主上说的果然没错,女人,得到了她的身子也就得到了大部分心。
骄傲气盛的玉锦蝶被钟虎此般侮辱却也没发怒,她明白他现在需要的是安慰,而不是吵闹。
“不就是个妓女么?我帮你把她掳来便是。”玉锦蝶幽幽说道。
“啪!”钟虎毫不客气的甩了玉锦蝶一个耳光。“你没有资格这么说她!她比任何女人都清白都干净,比你这个专门勾引男人的狐媚子更是高尚到云端!”钟虎带着三分醉意,指着玉锦蝶的鼻子骂道。
痛,好痛,玉锦蝶捂住自己发红的脸,心更痛。腰上的蝴蝶鞭也在淌着泪,玉锦蝶如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落魄无奈狼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