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一脸得意的凌傲轩,夕儿轻轻的哼了一声,说道:“你倒是忠心,连这个都想得到?”
“难道,夕儿不是想留给我的吗?”凌傲轩剑眉一挑,笑着说,“罢了!你起来吧!你做错了事,自然是你主子教的不好,我只和你主子算账,与你何干?你出去吧!”无心站起身来,望了凌傲轩一眼,凌傲轩一摆手,她便一礼退了出去。
凌傲轩好笑的望着她,心想看你如何跟我算账?
夕儿气呼呼的坐在靠椅上,斜睨了他一眼,说:“以后,再想吃我做的百花糕,可是不能了?”
凌傲轩走上前去,握着她的手说:“好好好,我认罚!只要夕儿高兴就好!”
夕儿歪着头,笑看着他说:“我想给无心起个名字,这无心二字不太好,听着怪冷的!”
“她既然跟了你,就是你的人了!一切听你的就是了,不必问我!”
“哼!那她怎会私自拿着百花糕送给你?”
“好好,那夕儿说起个什么为好?”
“无心姓什么?”
“好像是姓水!”
“姓水?”夕儿沉思一番,笑道:“有了,张孝祥有一首《西江月阻风山峰下》:满载一船明月,平铺十里秋江。波神留我看斜阳,唤起鳞鳞细浪。明日风回更好,今朝露宿何妨。水晶宫里奏霓裳,准拟岳阳楼上。这。水晶宫里奏霓裳,无心又姓水,不如就叫水霓裳吧!”
“好一个水晶宫里奏霓裳!好名字!就叫水霓裳!”于是便叫无心进来谢赐名之恩。
无心自然喜不自禁,从小只知道训练、保护主子,连自己的真实姓氏都不知道,像是尘世中的浮萍一般,无根无家,没想到如今有了姓名,知道自己姓水,又得了个好听的名字,从心里感激夕儿,连连叩首,拜谢郡主的赐名。
夕儿心中不忍,起身扶起她说:“快起来吧!不要这样跪来跪去的,你跟了我这些日子,尽心的服侍我,我不过是逞口舌之能,替你取了个名字而已罢了!再说,你如今也不小了,是该知道自己的真实姓氏了,好歹也知道自己是哪儿的人,也不枉父母养育一场。”
说着,眼圈禁不住一红,如今,无心知道自己姓水,也有了名字,而自己呢?却不知姓氏名谁?家在何方?可有兄弟姐妹?父母是否还建在?可曾想过自己吗?
不由得泪眼朦胧,却又强掩悲伤,说道:“这无心毕竟不太好听!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不要再去过那种打打杀杀的生活了,别再一心想着为你那主子卖命了!他身边的高手多得是,也不差你一个!”
一边说着,一边抬头看着凌傲轩,眼中有些许的责怪。
凌傲轩轻轻点头,说道:“嗯,郡主言之有理,即今日起,你便是水霓裳,只跟着郡主用心服侍,朕的事情,你不必再过问了!”
水霓裳大礼参拜了夕儿和凌傲轩,谢恩。
日后自然对夕儿打起十二分的细心,竟成为夕儿的最得力的丫头之一,这是后话。
凌傲轩知道此时夕儿很难过,定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于是上前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水霓裳见状,轻身退了出去,在房外守候,轻声命紫衣和绯红在廊檐底下候着,紫衣点点头,自去拿了绣活来做。
水霓裳自幼练习武艺,对这些女红则是不通,所以就倚着栏杆看着紫衣绣花,只见一条月白色的贡缎锦帕,在左下角绣了一支蝴蝶兰花,娇艳的粉色花瓣,淡绿的长叶,亭亭玉立,淡雅高洁。忍不住心中暗叹。
紫衣笑着说:“郡主平日不太爱用这些,我想着做一条留着见客的时候带着,以后怕是见客的时日会多起来的!天气又热,总该有几条换着的,虽说郡主房里多得是,可总不见她带,所以,我就琢磨着自己绣两条,不知郡主可会喜欢?姐姐,你看呢?”
水霓裳笑笑说:“郡主脾气一向随和,会喜欢这条锦帕的,只要不是太繁华艳丽的,她都会喜欢的!你这丫头倒是有心了!”
紫衣一笑,抿着嘴低头仍旧绣着,身后的绯红也是盯着紫衣一双巧手飞针走线。
水霓裳心中如冬日的暖阳一般,从心底暖暖的,看惯了人情冷漠,也习惯了自己的冷漠无情,只是听从主子吩咐,甚至杀人,她从不知道害怕,也从未享受过人间一丝温暖,现今,终于有了安身之所,不再沾染血腥,最难得的是此时看着紫衣绣花,让她体会了十七年来从未体会过的女儿的闺房之趣,体会了花样年华的女孩子那种娇憨烂漫,还有一种亲情,姐妹之情。
房中的凌傲轩此时正在榻前搂着夕儿,柔声劝说,此刻,天底下任何事情都比不得他软玉温香在怀,对着佳人,软语轻声,无尽温柔。
夕儿推了推他,说:“你不用回宫吗?快回去吧!别老是腻在这儿!干你该干的事去!”
“不想回去,宫里没有夕儿,我也没精神,再说,有事沈得才自然会来禀报,无须担心!”凌傲轩索性躺在榻上,慵懒的说道,“话虽如此,可你毕竟是一国之君,哪有整日赖在大臣府上的道理,也不怕那些臣子议论你?”
“哼!只有小人会在背后嚼舌,翻不起什么大浪,难道我这个一国之主竟然如此软弱不成?朕要做什么,还要看他们的脸色?那我登基的十年岂不是白忙了啊?”凌傲轩一脸的霸气,沉声说道,“那你就呆着吧!反正我对你那些朝政什么的也没兴趣!只要没什么事就好!”夕儿无奈的说,想起身站起来,不想凌傲轩一把将她拉回怀里,邪魅的说:“不好好服侍你的夫君,想去哪儿?嗯?”
夕儿红了脸说:“你就这样没个正形吧!也不干点正事!”
凌傲轩起身将她压在身下,望着她的水眸,邪邪一笑说:“哦?什么才是正事?夕儿不妨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