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凝云不知该怎样回答,只是装糊涂,“皇上的话,静凝听不懂!皇上想说什么?”
“哈哈!好,好,你到现在还是装糊涂?难道要我诏告天下,将你楚氏一门灭族吗?”凌傲轩怒极反笑,眼中杀机顿现!
“皇上,言重了!凝云并未做过任何错事!”她极力的掩饰,显然很是委屈。
“好!既然你不顾情面,那朕也不会有任何顾虑!今日,朕就和你算算总账!朕曾说过,凡是敢伤害夕儿的,朕会叫她生不如死!”他目光一寒,停了一下。
继续说道:“你以为,你利用淑妃的嫉妒心理,朕会不知道?你以为朕为何要淑妃在冷宫之中?那不是要她生不如死!而是为了引蛇出洞!”他再次停了下来,望着楚凝云苍白的脸色,却不再说一句话。
楚凝云已经汗如雨下,感觉身体像在筛糠一般,虽然努力地控制,可是却控制不住。
“啪!”的一声,楚凝云一个激灵吓得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凌傲轩静静地握着手中的茶杯,望着碧绿的茶水,一言不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大殿之内悄然无声,楚凝云的身体越发抖得厉害,终于趴在地上,泪如雨下,凌傲轩慢慢的闭上双眼。
“说吧!”良久,他出声说道。
“皇上赎罪!是静凝的错!是静凝不该存有害人的心思,不该去害夕妃娘娘!是静凝的错!”她语带哽咽,满脸的泪痕。
“够了!你不该?不该有什么?朕将淑妃打入冷宫为的是什么?是杀鸡骇猴!是在提醒你!让你在安宁宫闭门思过!是给你机会,让你好好反省!可你呢?你反省的是如何去谋害朕的孩儿!静凝,朕曾经将你当做自己的妹妹,你从小在宫内生活,朕待你如同雪儿一般,你父亲常年镇守在南疆,又是朕的舅父,朕自问:朕对得起你!可你为何要这般蛇蝎心肠?啊?”凌傲轩凌厉的眼神之中一抹受伤。
“不!不是这样的!表兄,静凝并没有害你的意思,静凝喜欢你,心里只有你!静凝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静凝宁愿得罪天下的人也不会去害你的!真的!表兄,你相信我!”她连忙辩解,泪如雨下,跪着向前爬去。
“哼!喜欢我?你这样的喜欢,这样的爱,朕不敢接受!也无福消受!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只有朕身旁的皇后之位!只有你们楚氏一族的荣华富贵!静凝,你可知道?有句话叫zuo”ai屋及乌“?爱一个人就要爱他所爱,想她所想!你爱朕吗?不!你爱的是朕的身份,朕的权利!朕的地位!为了你的目的,你不惜动用一切手段,拉拢淑妃,给太后下毒!行刺夕儿,又将藏红花抹在兔子身上,利用雪儿的天真善良,去害夕儿腹中的孩子!”
“还想将矛头指向云妃和柔妃!你以为兔子跑到了梅园,雪儿在梅园找到,朕就会认为是她们二人所做是吗?你太聪明了,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柔妃早就识破了你的奸计,朕身边的人早就将你严密的监视起来了!还有轩夕宫的小宫女,她也是朕的人!她给你的都是假消息!是朕的安排!你并不知道夕儿怀孕的事,是吗?你只是投石问路而已,以为若是有了孩子,就会因此而夭亡,若是没有也查不到你的身上,反正有雪儿给你背黑锅!再者,你以为可以将云妃和柔妃二人同时拉下水,后宫之中就没有当家人了,再让太后说服朕立你为后,一切便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了,是吗?好一个精打细算的好计啊!朕真是看不出来,你这京城才女的名号倒是当之无愧啊!”凌傲轩几乎是声色俱厉,说到后来,语气中不由得充满了伤感和后怕。
楚凝云早已浑身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所做的一切已经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还有何话说!只是默默地流泪,默默地低首,如今,悔之晚矣!
凌傲轩冷冷的望着她,转身向外走去,殿外,沈得才正在躬身敬立。
“传朕口谕:静凝郡主,谋害皇嗣,行刺嫔妃,毒害太后,着宗人府消去郡主封号,打入天牢,等候发落!自今日起,太后在安宁宫颐养天年,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违令者,斩!命侍卫副统领李剑前来保护安宁宫!”
“是!老奴遵旨!”沈得才连忙跪下称是。
南元四十六年,史上记载,皇帝凌傲轩将皇太后楚氏软禁在安宁宫,消去大将军楚啸天的爵位,贬为庶民!其女被下令毒酒赐死。楚氏一族百年的赫赫大族,已经土崩瓦解,只有一个名义上的太后还在苟延残喘。
事后有大臣上表要求解除太后的禁足,却被凌傲轩以与楚氏一族同罪的罪名连降三级,此后,无人再敢提起。
凌傲清自从皇太后被软禁之后,就鲜少踏进龙乾宫了,凌傲轩有事找他也是找不到,让凌傲轩很是为难。
只有西门一直还在他身边协助,这些日子,夕儿的小腹也越发显现出来,时间已经临近年关,宫里宫外都忙着要过年,凌傲轩也忙得不可开交,夕儿就一个人在宫内坐着,闲时就去梅林中走走。
腊月二十六日,一早起来,大雪纷纷扬扬,夕儿穿好衣服,要出去赏梅,兰华苦劝不住,只好任她去,披上紫色长毛的披风,带上雪帽,水仙和兰华扶着她向梅林走去,远远看去,火红红的一片,在雪地中那样耀眼,夕儿高兴地快走两步,深深地嗅着梅花的清香,良久不愿离去,兰华吩咐紫衣和小宫女剪了几支带回去插瓶。
夕儿抚着梅花的花瓣,想起了紫叶山上的梅花,每年只有她一个人欣赏,落雪飘扬,梅香阵阵,好像又回到了那儿一样,她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雪花在她手中慢慢的融化,留下一滴水,凉凉的,她不由得轻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