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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血溅沙海(2)

夜晚,玉真公主自言自语道:“这李白说好要来,却又骗我,可恼!”紫燕道:“公主殿下,你已为王维伤情,何必再动心?”玉真公主恼道:“你滚!”紫燕转身走到门口,又回身道:“公主殿下,您一向待我不薄,我想说句真话。”玉真公主愣了一下道:“说!”紫燕犹豫着道:“这些年您的心已归于平静,何必要徒增烦恼?”玉真公主道:“可我感到他今晚必来,你去看看。”

李白来见玉真公主,一到道观门口,就见紫燕迎面走来,刚要问话,紫燕却抢先道:“哎呀,真神了,公主说有贵客到了,没想到还真有贵客,快请进。”李白愣了一下道:“你家公主真这么说?”紫燕道:“最近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特别神。”李白愣了一下道:“那我离开的这几天,她说我了吗?”紫燕道:“说过,不过不多。”

李白忙问:“她怎么说?”紫燕道:“她说你是一个有才的人,也是一个有远大抱负的人,但你会因过分张扬而坏事,你的桀骜不驯是人生大忌。”李白点着头道:“知道了,前边带路!”在见到玉真公主后,他表现出的还是那种桀骜不驯的样子,本来玉真公主很想帮助他,但看到他特别自负,便决定先让他多碰一些钉子!

十七

夜深了,李静钧一家都围在一起吃饭,杨茹看着钱万贯道:“万贯哥,你快告诉我一路的见闻。”钱万贯显得很疲劳,打个哈欠道:“见闻很多,等明天再说吧。”杨茹倒是兴致很大,抓着他的胳膊道:“不嘛,我现在就想知道!你说,你说嘛!”钱万贯只好道:“好吧,只是见闻很多,想听什么?”

杨茹道:“大食也像我们这样过节吗?”钱万贯道:“大食就像大唐、吐蕃一样很大。他们的民俗很有意思,也有很多节日,当然过节。”杨茹道:“都是什么节?是不是很特别?”钱万贯疲劳地道:“主要有开斋节、宰牲节、圣纪节、粮食节,很特别。”杨茹道:“怎么个特别?”钱万贯道:“哎哟,说起来很多啊!”

杨茹道:“那你先说开斋节是咋回事?”钱万贯道:“斋戒是伊斯兰教的‘五功’之一,即心有念功、身有礼功、性有斋功、财有课功、命有朝功。伊斯兰教的斋戒,重在信念,语言上被称为‘肉孜节’。开斋节是大食语‘尔迪菲图尔’的意译,‘尔迪’就是节日之意,他们将开斋节视为最大的节日,因此将开斋节称为‘大尔迪’。”

杨茹道:“在节日里他们都有哪些讲究?”钱万贯道:“伊斯兰教规定,凡九岁以上的女性和十二岁以上的男性穆斯林,每年斋月即希吉来历的莱买丹月即九月,都要封斋一个月。在封斋期间,每日只吃两餐。”杨茹惊道:“两餐怎么受得了?”钱万贯道:“不仅如此,还有时间上的规定,约在日出前一小时和日落后一小时进餐,白天禁止吃喝。”杨茹道:“宰牲节呢?”

钱万贯讲道:“宰牲节亦称古尔邦节,是‘尔迪古尔邦’的意译。‘尔迪’就是节日之意。穆斯林信徒将宰牲节视为小节,因此将宰牲节称为‘小尔迪’。古尔邦节在肉孜节后七十天举行,即希吉来历十二月十日。此节日,是根据宗教传说演变而来的。”杨茹道:“哎哟,太不痛快了,要讲就讲完嘛,干吗讲一点留一点的,多没劲。你说,是什么传说?”

钱万贯道:“传说在多年以前,那里的人易卜拉欣,为了感谢真主恩赐的儿子,常常宰牛、羊和骆驼献祭。一天夜晚,易卜拉欣梦见真主,真主命他宰杀自己的独子易司玛仪献祭。梦醒之后,易卜拉欣反复考虑。当夜,易卜拉欣又梦见真主,真主继续命他宰杀自己的独子易司玛仪献祭。梦醒后,易卜拉欣终于认识到这是真主的启示,决定第二天宰子献祭。当易卜拉欣和独子易司玛仪遵命执行时,安拉又遣大天仙哲布拉伊牵着一只羊赶至现场,命易卜拉欣以宰羊代替献子。从此,大食人便形成每年宰牲献祭的风俗。”

杨茹道:“原来如此,那圣纪节是怎么回事?”钱万贯打着哈欠道:“圣纪节是伊斯兰教三大节日之一,相当于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佛的诞辰日。此节是纪念伊斯兰教的创始人穆罕默德的诞辰和逝世的纪念日。相传,穆罕默德于伊斯兰教历纪元前五十一年三月十二日诞生于麦加一个没落的贵族家庭,取名穆罕默德。伊斯兰教历第十一年三月十二日穆罕默德因病归真,终年六十三岁,葬于麦地那。由于穆罕默德的诞辰与逝世恰巧都在伊斯兰教历三月十二日,因此合称圣纪。伊斯兰教徒都过圣纪节,为纪念穆罕默德的诞生而举行。”

杨茹道:“明白了。那粮食节一定是为了庆贺粮食的丰收而设定的节日?”钱万贯摇着头道:“还不完全。”杨茹道:“那是什么意思?”钱万贯道:“太累了,能不能明天告诉你。”杨茹道:“不,明天我想知道别的。这又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只是让你讲。我对这些很好奇,讲完了这个,你就可以睡觉了。”

钱万贯道:“粮食节在每年的斋月十四,即伊斯兰教历九月十四日。为纪念穆罕默德的女儿、阿里的妻子法图麦,由妇女亲自出动收敛钱粮,选择一个住宅宽敞的穆斯林信徒家,架几个特大铁锅,熬几大锅杂豆粥,烙一些油香或炸油香,请阿訇念经祈祷并赞颂圣女的事迹,也叫女圣纪。之后,让全坊的男女老少一起来吃。这杂豆粥是用黄米、小米、大米、扁豆、豌豆、绿豆、大豆等十几种豆类加肉丁和葱、姜、盐等各种调料熬成稀粥。吃这种杂豆粥,也是有来历的。”说至此,眼睛已经睁不开了。

杨茹道:“说嘛,是什么来历?”钱万贯强打着精神道:“传说在很早以前,法图麦的丈夫阿里带兵打仗,已三天三夜没东西吃了。因兵荒马乱,为了安抚人心,法图麦到河边拣了一衣襟各式各样的小花石头,拿回来淘洗了两遍就下到锅里煮,当人们正闹着要吃饭时,法图麦说米已下锅,正在这时锅里飘出豆味。法图麦打开锅一看,那各样石头变成了小花豆,香味扑鼻。阿里高兴地道:‘今天弟兄们放开肚皮吃吧。’士兵们每人吃四五碗,边吃边赞扬法图麦的功绩。为了纪念法图麦的这一传奇行动,表示对她的尊敬,穆斯林信徒便传承着吃杂豆粥的习俗。这一天,又叫妈妈会,也叫法图麦节、姑太节或粮食节。”

十八

随着时间的推移,霍加不知怎么越来越对自己没了自信,总担心大唐会来兴师问罪,也为不能得到艾特古丽烦恼不已。他派人找来帕里黛问:“最近,艾特古丽可有求出的愿望?”帕里黛看着国王的神情道:“当然有,不过她最希望陛下能放她回家。”

霍加叹着气道:“这样一个绝代美女,要是这样郁郁寡欢而死,太可惜了!”帕里黛道:“要不放她回家?”霍加道:“不能放!”帕里黛大着胆子道:“可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死?”霍加愣了一下,朝前走了几步,回头对铁木尔道:“你说上次送去的九个美女,大唐天子会接收吗?”

铁木尔道:“虽然她们很美,但在大唐并不缺少美女。”西日阿洪道:“是啊!大唐幅员辽阔,人物清奇,怎么会缺少美女?”霍加来回走着想了想,犹豫着问:“那要是把她送去,情形会怎样?”铁木尔道:“那当然好!这样的美女谁见谁爱。”铁木尔试探道:“陛下说的是真的吗?”

霍加犹豫了一下道:“君无戏言!”铁木尔高兴地道:“要是把她送去,大唐天子一定喜欢!”霍加看了一眼帕里黛,脑海中闪现出艾特古丽的身影,有些不舍,但走了几步又果断地道:“既然孤王得不到她,那就把她送到大唐!说不准,她还能给和平带来希望。”

铁木尔来到冷宫对艾特古丽道:“陛下说,既然你誓死不从,就将你敬献给大唐天子。”艾特古丽大惊道:“为什么?”铁木尔道:“与其让你郁郁寡欢而死,不如让你为国出力。”艾特古丽想了想道:“但我有个条件,让帕里黛陪我同去,不然我宁死不出冷宫!”

十九

在兴庆宫园林,李隆基与高力士走着说话,小鸽子跑来道:“陛下!惠妃娘娘生了。”李隆基喜道:“她这么努力,去看看!”赶到惠妃宫,李隆基见武惠妃躺在床上,忙近前道:“怎么样?”武惠妃看着李隆基道:“臣妾的肚子不争气,生了个公主。”李隆基笑道:“朕很高兴,你生得最多。”武惠妃道:“那您该给她赐个什么封号?”

李隆基道:“就叫万春公主吧。”武惠妃道:“名字也叫万春?”李隆基道:“对,叫万春!”武惠妃道:“听说您把张九龄贬到了洪州?”李隆基道:“是的。此人跟张说一唱一和,是不能到一起的。”武惠妃道:“对!您是皇上,不能由着他们胡说。哎,张九龄贬成了何职?”李隆基道:“洪州都督。”

二十

在大食宫外,哈里发边走边对文华公主道:“谢谢你给孤王生了个王子。”文华公主看着他道:“你真感谢我?”哈里发笑道:“孤不感谢你,感谢谁啊?”文华公主高兴地道:“不过也是,如果不是我,你怎么能成为国王?”哈里发大惊道:“小声!”看看四周低声道:“以后不准再提!”文华公主道:“瞧你,怕什么?”

哈里发道:“说实话,要不是为了国家的稳定,我就杀了你为大哥报仇。”文华公主惊道:“为什么?”哈里发道:“你以为你让我做个国王,我就感激你?国王这个位置虽然让很多人垂涎,但对信奉真主的教徒来讲,这样做是要受到真主惩罚的。”文华公主道:“我错了嘛!以后我一定安分守纪,不做亏心事!”

二十一

弃隶缩赞赞普与金城公主离吐蕃国府不远时,忽见前面来了不少吐蕃兵。赞普以为是来迎接的,很高兴,没想到宇妥·去丹贡布近前道:“奉摄政王之命,押你回去!”弃隶缩赞赞普与金城公主大惊失色道:“他又出来了?”宇妥·去丹贡布道:“不错!也许你们回去后,就该没命了!”

弃隶缩赞赞普与金城公主被带进王宫,达布聂赛大笑着走下金殿道:“哟,怎么这样对待赞普和公主?快快松绑!”多嘎·次仁旺杰和丁钦·次仁旺堆将弃隶缩赞赞普与金城公主的绑绳松开,弃隶缩赞赞普看着走到对面的达布聂赛道:“看来孤不杀你是一大失误、痛悔终身啊!”达布聂赛笑道:“这说明,你不是做赞普的料,后悔也没用。来人!带下去!”

多嘎·次仁旺杰和丁钦·次仁旺堆要架着金城公主出去,金城公主怒道:“滚!本公主自己会走。”与弃隶缩赞赞普朝外走了几步,忽然转身道:“这么说,你将他们都杀了?”达布聂赛笑道:“还用说吗?不杀他们这些罪臣,怎么会有现在?”弃隶缩赞赞普转过身来道:“奸贼!你过去杀婆悉笼腊一家,也杀了许多功臣,如今又将功臣杀害,太可恶了!”

达布聂赛道:“是吗?”一步步走到弃隶缩赞赞普面前,忽然得意地笑道:“别激动!我杀人,不会全部杀掉。像坌达义、尉迟银,我以你的名义派出去打仗,不是很好吗?”弃隶缩赞赞普道:“这么说战火又掀起了?”达布聂赛道:“没有战争,我们怎能富强?”弃隶缩赞赞普怒道:“你这奸贼,迟早不得好死!”

二十二

在钱丰家院内,苏莱曼对钱丰一家道:“我们来长安已很久了,感谢你们在这段时间的照顾。如今春天到了,天气将逐渐变暖,我们也该返程了。”钱丰抱拳道:“一路多保重!”萨费尔的眼里含上泪水,拉着钱万贯的手道:“希望下次你我能同行?”

钱万贯也满含着泪水道:“好吧,到了夏天我准备走一趟丝路。”萨费尔有些不舍地道:“那好,我回大食就在那里等你,待你回长安时,我再与你同来。”钱万贯道:“一言为定!”又看着瓦吉丁等众人道:“你们呢?”瓦吉丁等人异口同声道:“我们愿随在你身边。”钱万贯道:“那就留下,早晚我教你们练武!”

二十三

在吐蕃王宫后院,弃隶缩赞赞普和金城公主觉得烦闷,要出去解闷,多嘎·次仁旺杰和丁钦·次仁旺堆挡住去路道:“摄政王有令,不准离开一步!”金城公主怒道:“真是混蛋!竟敢囚禁我们?!”多嘎·次仁旺杰道:“对不起,我只是奉命行事,请回去!”弃隶缩赞赞普叹着气道:“有此灾殃,都怪孤王啊!”

花园里,咸宜公主无精打采地问翡翠:“不知钱万贯可回来?”翡翠道:“即便他已回来,您也别再去了。”咸宜公主不解地道:“那是为何?”翡翠道:“要是再出去,我们都没命了。”凤凤道:“是啊!您知道的,有几次娘娘都想杀了我们。”咸宜公主道:“没事儿,有我在,她不敢杀你们。”

二十四

长安街上,钱万贯与瓦吉丁等人见有人在围观什么,出于好奇,便赶了过去。只见咸宜公主和翡翠、凤凤被十几个地痞调戏。钱万贯见围观者虽然愤慨,但却无人上前阻止,于是近前愤怒地断喝道:“住手!朗朗乾坤,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嚣张,难道就不怕王法?”地痞头子晁兴霸看了钱万贯一眼,阴阳怪气地道:“王法?老子就是王法!”

钱万贯冷冷地道:“莫非你是有权势的人?”地痞眼镜蛇道:“妈的,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张大人的小舅子。”地痞九头龙道:“对!谁跟张大人的小舅子过不去,那就是找死!”钱万贯点着头道:“怪不得这么多人围观,竟无人敢上前阻止。”晁兴霸冷笑道:“莫非你想逞能?”

钱万贯愤慨地道:“张说大人是百姓公认的好官,想不到他的小舅子竟给他脸上摸黑。我倒要看看,制止恶霸会给我带来什么厄运?”眼镜蛇大怒道:“找死!张大人的名讳,是你随便叫的?揍他!”众地痞立刻上前,也没见钱万贯怎么出招,众地痞不是倒飞出去,就是相互撞在一起,还有的竟然跌个狗啃屎。晁兴霸也上前来攻,结果未出三招,就被打趴在地。

晁兴霸大怒,“哇呀呀”怪叫一声,爬起来对众地痞道:“弟兄们!杀了他,老子给他抵命。”瓦吉丁等人一看,要上去帮忙,钱万贯淡淡地道:“都退下,看我教你们几招。”众地痞再次向钱万贯下手,钱万贯边打边道:“万物复苏、夏日览胜、土气氤氲、秋果飘香、月色阑珊、冬梅傲雪、佛光普照、降妖除魔……”每一招说出后,就有几个地痞以各种不同姿式倒地,但都不伤性命。

瓦吉丁拍掌叫道:“好,妙!真妙!”咸宜公主和翡翠、凤凤见钱万贯就像在戏弄地痞一样,竟将地痞游刃有余地打倒。再看他,居然面不改色,长得又是一表人才,当下呆了。晁兴霸震怒,看着钱万贯道:“妈的,别猖狂,敢报出姓名吗?”钱万贯冷笑道:“怎么不敢?我钱万贯斗杀过多少土匪,岂怕你们这些无赖报复?”

晁兴霸道:“你叫钱万贯?”钱万贯道:“不错!小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难道还有假?”晁兴霸道:“可你别忘了,老子是张说大人的小舅子。”钱万贯冷笑道:“张大人怎么了?就是张大人亲自来了,他也不能不讲道理。”咸宜公主猛醒过来,高兴地上前问:“你就是钱万贯?”钱万贯打量着她道:“不错,请问您是……”

翡翠道:“这位是咸宜公主。”晁兴霸一看大惊,连忙跪倒在地道:“公主殿下,小人不知是您,以后再也不敢了。”咸宜公主冷笑道:“怎么?你不是目空一切吗?去找张说报仇!”晁兴霸忙道:“不敢!小人的姐夫是陛下的大臣,哪敢无礼?都怪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公主殿下,请恕罪。”咸宜公主道:“滚!以后再敢这样,就让父皇砍了你的脑袋。”

众地痞纷纷磕头后,狼狈地跑了。咸宜公主倾慕而又多情地看着钱万贯道:“多谢你相救。”钱万贯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转身对瓦吉丁等人道:“弟兄们!我们走。”咸宜公主忙道:“等等,你真叫钱万贯?”钱万贯转过身纳闷地道:“难道还有假?”翡翠道:“你可知道,公主殿下听说你死在了敦煌,曾带我们去找你,吃了不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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