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娜迦一言不发,沙景想了想说:“这样吧,你今天晚上好好想想,明天告诉我。”说完,他又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关上门走了。
躺在宽大柔软的高级席梦思床上,望着天花板上荷花造型的水晶吊灯,娜迦心如波涛般汹涌翻滚。
做他的情人?会是一种什么境遇?
相好的……这一连串形容不婚女子与男人有性关系的,带有贬义的字眼,统统涌上娜迦的脑际。
想想自己,跟凌翔确定恋爱关系一年多,在娜迦的坚持下,两个人一直都没有突破那个最后的防线。可是如今……
她想起那个瘦削的,说着侬软语般浙江话的凌翔——自己实在是太对不起他了!
凌翔的预感是对的。他曾劝娜迦不要接近沙景,说这个人不像好人,像黑社会的。
但是,沙景拿出了80万父亲的救命钱。就算这是个圈套,自己也是自投罗网,怪不得沙景。
如果自己一意孤行,坚持上班十年还钱,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会好过吗?
如果答应,最坏的结果就是自己丧失清白之身(在如今笑贫不笑chang,清白之身日趋减少的年代,失贞也不至于没法活人,但是心里的创伤总会存在),还有就是自己跟凌翔的感情彻底结束。
事已至此,自己还有选择余地吗?
娜迦头一次感到自己是这么弱小,生活太过于残酷。
她在心里痛苦地呼唤着九泉之下的妈妈:女儿怎么办啊?你能告诉我吗?……朦胧之中,沙景挽着她的胳膊在大街上行走。
忽然对面走来了爸爸。他奇怪地盯着沙景问娜迦:“这是谁啊?你不是跟哪个小林在谈恋爱吗?可不能脚踏两只船啊……?”
娜迦低头无语。她没法回答父亲的话。
须臾,凌艾和凌翔(他俩怎么会在一起出现)远远地望着娜迦和沙景,一脸的鄙视与不屑。而后,两人匆匆离去。
娜迦急得大喊:“凌艾!凌翔!你们别走,等等我……”她拔腿就去追赶他们。
“别动……!”沙景强健的胳膊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
第二天清早,娜迦起床的时候,沙景已经走了。
大约下午5点多,娜迦接到了沙景的电话:“怎么样?想好了吗?如果你同意,我可以跟你签一个协议。省得你说我胁迫你,好不好?”
“……嗯。”
很快地,沙景就回来了。他带来了打印好的一式二份协议,还带了一个证人。证人是沙景的好朋友,一个矮胖的商人。
三方在协议上签字按手印。之后,沙景掏出一个VIP信用卡递给娜迦:“这是你的生活费用。你可以随意在上面消费,我来买单。”
协议签过之后,娜迦心里毕竟很压抑,就想出去透透气。于是她对沙景说:“我现在去医院看看父亲。”
沙景急忙拦住她,面色阴沉,冷冷地说:“现在协议已经生效。现在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做什么事情,都要跟我商量,经过我的允许。”
这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把身体卖给他了。在这半年里,自己失去了人身自由。
“条款上都写清楚了。你应该好好看一看。”沙景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熟练地取出一支叼在嘴上,点燃吸了一口之后,眯缝着眼看着娜迦,说:“你的手机要24小时开机,随时听候我的调遣。你每天做什么,到哪里去,都要经过我的批准。”
娜迦紧咬着嘴唇,说了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