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飘香的金召国帝都,熙熙攘攘的声音盖过人头攒动的人群,在热闹的大街上飘荡,一片繁华盛世。
一名澄眸大眼的女子蹲在皇城的墙头,秋风吹着她绵长的头发,恣意的飞扬,精致姣好的面靥上挂着一抹怎么也停消不去的灵动与慧黠。她一双眼睛骨碌得转个不停,往墙外寻找着一个合适的落脚点。
而城墙内,一名头梳丫鬟髻的小女孩正在上蹿下跳地吼着:“公主,您别逃了,不然奴婢我又要被皇后娘娘吼了,您知道皇后娘娘的脾气连皇上都畏三分的呀!”
“开玩笑,这时候不逃,难道要等我老妈把我捆起来丢到那狗屁的比武招亲大会当猪肉卖?”小女子双手一抱胸,满脸嗤之以鼻道。
“公主,您又说奇怪的话啦!您叫皇后娘娘应当为母后!母后!母后!”站在墙内的小丫头对自己公主那口无遮拦的嘴很是痛心疾首,愤慨得纠正着,全然忘了说话的重点。
“哎呀,都是一样的啦,我老妈都不介意呢!”坐在墙头的小女子很是头疼的抚额,然后脑子一转,很悲春悯秋地长叹出一口气,“哎,你说我老妈干吗急着把我嫁出去?我才十六岁,十六岁呢!”
“公主,您已经不小了,想皇后娘娘十六岁的时候都怀您了!”小丫头见有转圜的势头,连忙拉他们可亲可敬的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做范例。
“哦,我知道了!”小女子灵眸中闪过一抹精光,脑子一片光亮,“一定是怕我跟她抢父皇!这老女人嫉妒心怎么那么强,父皇为了她都空了整个后宫,她居然还把我这唯一的女儿赶出去!哎呀,她对我那么后妈,我肯定不是她亲生的……”
“公主,若真是这样,也是您活该!谁叫您老死不害臊地在人前说如果要嫁就嫁皇上那样的男人。听多了,连奴婢我都怀疑您有恋父癖。”
墙下的丫头径自地点点头,为他们家平日里待人和蔼和亲的皇后娘娘理直气壮地辩护着。
“恋父癖?”墙上的小公主嘴角开始抽搐,“你们真那么认为?”
墙下的小丫头点头。
“胡说,本公主才没有什么恋父癖呢,如果世界上真有如我父皇拓跋朝修一样的男子,我一定把自己痛快地嫁掉!”小公主霍然起身,一副英勇就义。
而正在此时,一只金凤刺绣的绣花鞋横空扑了过来,随之响来一阵河东狮吼声,“拓跋落雪,你站在城墙上狗吠什么,还不给我下来?”
拓跋落雪在城墙上一个漂亮的腾空翻,避开了鞋子的偷袭,然后转向不远处正提着一身皇后宫装风风火火赶来的美艳少妇,眉毛扬了扬,叉着腰,毫不客气地顶回嘴,“老妈,本公主要去找像父皇一样疼爱老婆怕老婆的男人,那个狗屁的选驸马大会,您自个留着吧!”
“丫的,你这死丫头,几天没削脑袋,你就给本宫毛躁了!”刘淇两只袖子风风火火一撩,运气轻功就要扑过去,却不想身子才到半空中,眼前突得划过一抹明黄,丢去的身子被稳当地搂进了一个厚实的怀抱。
“!!!”刘淇回过神,只见他们家那尊贵无比、优雅无比的皇上老公正无奈地朝她摇着头。
“拓跋朝修,你别拦我,你看那死丫头——”刘淇面上涌起一股闷火,气不打一出来。而站在城墙上的那位公主大人已是嚣张异常地叫嚣了,“父皇,好好管教一下你们家女人,本公主出宫找男人去了!”
说着小手潇洒地一挥,腾地翻下城墙,紧接从墙外响起一个闷闷地低咒声,“混蛋,这个男人什么时候躺在这里的,我怎么没发现!”紧接语气一软,哀号声连连,“父皇,我的腿断了,救命啊啊啊——”
拓跋朝修眉角抽一抽,却丝毫没打算放下他们家皇后的意思,目光朝身旁的侍卫示意,只见几名侍卫恭敬一作揖,翻出了墙头,然后提着他们家打算离家出走的公主和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绕了回来。
“他的衣服是阕国皇宫尊贵织品、袖得图案是只有太子才能用的麒麟、腰间的那块玉佩是书上描绘的阕国皇家令牌……”刘淇直接无视过那个成天给自己惹麻烦的女儿,对着那名昏厥的男子打量分析,然后咋舌,“阕国太子爷?拓跋朝修,不会那么巧吧?”
“姻缘天注定。”拓跋朝修风淡云轻一笑,然后优雅地看向那个出落得跟自家皇后越发像的女儿,“落雪,既然是你伤了他,便由你来好好照看她。”
“父皇,我哪有捡他回来啊!”现在是什么跟什么啊!她不过翻个墙,撞倒了他而已,怎么就赖上她了,而且她脚也扭到了啊!
“嗯?!”朝修不满地轻哼一声,一道凌厉的目光打过去。
“好嘛!”小公主刹那憋屈地低下了头。她怕死了父皇生气,只要他老人家一生气,一定变着方法退她一层皮,还得让她不得不点头哈腰说:父皇,您对我真好。
呜,她拓跋落雪好可怜哦,为什么要摊上个这么变态的家庭!老爸腹黑、老妈火爆,外加一个弟弟鬼机灵!
目光移向那张昏睡不醒的脸,嘴角突得又勾起一抹阴丝丝的笑,小样,让本公主我照顾是吧,看你有没有这个福气、这个命,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