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灵山,月华如水,一对少年男女坐在山巅,各自想着心事,四野静谧无声,画面融洽温馨。
少年名叫韩长生,少女名叫清清,两人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韩长生没说话,享受着相处的时光,少女清新气息撩动着他的心弦,他偷看着少女精致的侧脸,只觉得身心愉悦格外满足,有清清在身旁,哪怕坐到天荒地老,他也愿意。
暗生的情愫在少年的心中如野草一样疯长,瞬间就长满了他的心田,让韩长生莫名有些冲动,想要表白,他鼓起勇气正要开口,身边的少女开了口。
“我要走了!”清清双手抱膝,望着远方轻轻的道。韩长生心中一紧,赶紧问道,“走,去哪?去多久?”
“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清清的眼神有些飘,看着熟悉的山景满是不舍。
“能不走吗?”韩长生沉默片刻,一脸希冀的道,他知道这样的要求强人所难,走不走并非清清能做主。
清清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韩长生焦急的道,“我不想你走!”
“我也不想走。你可以去找我。”清清低低的道,娇躯慢慢倚靠在了韩长生身上,将头枕在少年的肩头。
韩长生眼睛一亮,清清有爷爷,他却是孑然一身,他完全可以跟着一起走!
“我和你们一起走!”
“不行!”清清蓦然坐正了身形,断然拒绝道。
韩长生心头一沉,有些委屈,有些不解,“为什么不行?你不想我跟着?”
“不是!”清清摇摇头,想要解释,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解释,叹了口气道,“我没法解释,总之不行。”
“我一定要跟着,我怕找不到你!”韩长生坚定的道。清清重新倚靠在他肩头,幽幽的道,“不要让我为难好吗?我是为了你好,外面太危险,你还太弱小。”
“为了你,我不怕危险!”韩长生不假思索的道。清清感动得热泪盈眶,旋即低低的道,“我怕,我不希望你冒险。答应我,成为武士再离开龟灵山行吗?”
韩长生沉默许久,很有些忧伤,很快他振奋起精神,抓着清清的手,坚定的道,“好,我成为武士,就去找你。可我怎样才能找到你?”
“我和爷爷离开龟灵山后,会先到灵龟城,在青云观落脚,到时你可以到青云观去寻我。”
“好,我很快就会去找你!”韩长生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灵龟城距离灵龟山并不远,只有二百多里,他如今已是九阶武徒,只待七日之后武魂节上,觉醒武魂便能进阶武士。
两人靠在一起,享受着离别前的温馨。
“这个送给你!”两人异口同声的道,韩长生从胸口取出了一块玉符,清清的手心托着一块陨金。
韩长生要将玉佩给清清戴上。清清摇摇头道,“这块玉符是你的祖传之物,我不能要!”
“别动!”韩长生不由分说的将玉符戴在了清清的脖子上,抚掌嬉笑道,“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就算去往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
“什么你的人!”清清有些羞恼的娇嗔一声。少女含羞带嗔的模样分外诱人,娇艳红唇散发着致命诱惑,韩长生看得有些痴,一股热血上头,捧着清清的脸吻了上去。
“唔!”清清骤然受袭,顿时瞪大了眼,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微醺,让她头脑有些晕眩,一片空白,呼吸急促,俏脸殷红好似要滴出血来,一股甜蜜涌上心头,默默的闭上了眼。
良久,唇分。
“没想到你这么坏,不理你了!”清清回过神来,微微有些羞恼,锤了韩长生一拳,作势欲走。韩长生那肯让她走,抓着少女的手,嬉笑道,“别恼,都怪你生得太美。”
清清被亲了一口,本就有些忐忑,怕韩长生觉得她随便,有些敏感。听了这话,没听出韩长生在夸她,反而觉得韩长生将责任推给她,真恼了瞪眼道,“你的意思是我勾你!”
在武魂大陆说少女勾人,可是严重的侮辱。
韩长生一看清清恼了,赶紧解释道,“美丽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几下消消气。”
清清盯着韩长生看了半饷,见他一脸惶急,汗都流出来了,转嗔为喜道,“好了,原谅你了,以后不准胡来。这块天外陨金是我娘留给我的,现在送给你。”
清清拉过韩长生的手,将一块金灿灿的事物放在了韩长生的手心。这东西只有鸽蛋大小,像一块不规则的碎片,入手很沉。韩长生看着手心的陨金,嘿嘿傻乐。
清清被他笑得有些挂不住,锤了他一把,嗔道,“你傻笑什么?”
韩长生看着少女傻笑道,“我们的这算不算交换定情信物?”
清清心头一颤,韩长生送她祖传的玉符,她送的则是母亲留下的定情之物,恍惚之间似乎真有定情之意。想到这些,少女有些羞恼,亲也亲了,信物也送了,何必再问,这让她一个女儿家如何回答。懊恼的瞪了韩长生一眼道,“我回去了!”
韩长生不舍的求道,“再陪我一会,就一会!”
清清也有些不舍,点点头又坐了下来,两人再次依偎在一起。
“清清!”温馨欢愉的时光总让人觉得短暂,远处传来一声苍老的呼唤。
“爷爷叫我了,我真的要回去了!”清清慌忙跳起身对着韩长生道。韩长生不舍的点点头,“我很快就会去找你!”
“清清!”老人叫了第二遍。
“来了,爷爷!”
看着远去的倩影,韩长生目光坚毅,“清清,就算去往天涯海角,我也会追到你!”
这是一个少年的承诺!
……
在韩长生身后不远处的一块巨石之后,藏着两双眼睛,一双眼睛里满是嫉妒和愤怒;另一双眼睛里全是贪婪和欲望。
等到韩长生远去,贪婪双目的主人站起身来,是个矮胖的少年,他对身边的同伴道,“哥,莫清清这种贱货,根本不值得你爱。她和韩长生亲过嘴,已经不纯洁了!”
“都是韩长生的错,你以后再污蔑清清,别怪我翻脸!”嫉妒双目的主人,身形魁梧高大攥着拳头,恶行恶色的道。
韩长生若在一定会认出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堂兄弟,他大伯的两个儿子,韩长龙和韩长虎。高大魁梧的是哥哥韩长龙,矮胖贪婪的是弟弟韩长虎。韩长生父母早亡,他大伯家占了他不少财产,与他关系不睦。
被呵斥的韩长虎,脸色有些难看,韩长龙实力比他强不少,他不敢翻脸,冷哼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要回去告诉娘,韩长生手中有一锭金子,让她设法弄到手!”
言语间,韩长虎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
“那天煞孤星手中真有金子?”一个矮胖的婆娘一脸贪婪的道。正是韩长生的大娘,韩长虎的妈。韩长生的大娘一直认为他克死了爹娘,骂他天煞孤星,这些年就是她千方百计占了韩长生不少遗产。
“娘,我亲眼所见,还能有错!”韩长虎狼吞虎咽的吃着饭,含混的道。
韩长生的大伯在一旁抽着旱烟。他大娘对着大伯抱怨道,“你看看,我说那兔崽子手里有好东西吧,你硬是不信,你那死鬼弟弟不可能不给他留东西!这金子,咱们无论如何要弄到手。大龙今年就十八该娶媳妇了,小虎明年十八,想娶两个好人家的姑娘,没钱可不行!”
韩长生的大伯狠狠抽了一口,磕磕烟杆慢悠悠的道,“他毕竟是我弟弟的种,别弄得太难看!”
韩长生的大娘得意笑道,“老娘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次不是让他乖乖的掏东西!”
得意片刻,老娘们又想起了一桩旧恨,恨恨的道,“要我说都怪族里的几个老东西,若非他们阻挠,当年按我的主意将那兔崽子过继到你名下,哪有这么多麻烦。我们成了他爹娘,直接吞了他的财产,旁人也无话可说。现在倒好咱们养了他几年,就捞了屁大一点好处,还背了许多骂名!这年头,好人真是做不得!”
韩长虎愕然的看了亲娘半饷,当年,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被他们两兄弟偷偷吃了,韩长生一直吃着糠咽菜来着。这些年他娘从韩长生手中挖来的东西,足以让他们全家吃上十年肉。这样他娘还自认为是好人,连韩长虎都感到惊讶,他嬉笑着竖起大拇指道,“娘,你真是个好人!”
矮胖娘们赏了他一巴掌,笑骂道,“你这小兔崽子也来讽刺老娘,老娘要不是为了你们两个兔崽子,有必要背这骂名!”
韩长虎嬉笑道,“娘,你什么时候去?再过七天可就是武魂节,到时我晋升武士,总得有身体面的行头!”
“老娘明天就去!”
“不行!”一直没有开口的韩长龙断然的道。
韩长生的大娘有些不悦,这个儿子和她不亲,平时话不多,还让她有些畏惧,相对来说小儿子韩长虎和她趣味相投,一样聚财!她没有开口对着小儿子使了个眼神。韩长虎开口道,“哥,为什么不行?”
“你们想要金子,我不管,但要等武魂节过了再说。到时看看大家的武魂,如果我们的武魂比他强,他自然随我们欺负;如果他的武魂比我们强,想欺负他也没那个实力。”
韩长生的大伯附和道,“大龙说的有道理,武魂节过后再说。”
韩长虎有些不甘的看着亲娘道,“娘,我的行头!”
“老娘给你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