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鹏想起，以前高中的时候，那熟悉的场面。
“在我眼里，你连鸭都不如！”朵儿的这句话一出，这样的羞辱。
“林朵儿，你说你想怎么样吧！”伊力本身就是不想跟一个女子纠缠那么久，可是对于这个女人，他有了一种狠狠地揍她的感觉，太嚣张！
“我们单挑吧！”此话一出，引得众人痴痴的笑。
“单挑！”伊力看着这样的女子。她很认真。
“姑奶奶，别，出事，那我怎么跟老板交待！”
“不需要你交待，我想伊少爷会交待的。”朵儿笑笑。
“这个你拿着吧！”
朵儿把枪交到老郑手里，他的脸瞬间绿了。他看看眼前这个女子，再看看伊力，只知道此女子不凡。
“那我们清场吧！”
VIP7门关上那刻，朵儿清瘦的人留在了里面。她却笑颜如花。
小鹏懂得她说过，如果不拿命去赌，那就没有任何的机会。
年少时候，朵儿说，每次打架，不知为何嘴里有了鲜血的味道的时候，就会感觉特别痛快，全身就会发抖，却特别的舒服。
结局永远是那么简单明了残忍，却又像是一出恶俗的肥皂剧，朵儿不会有任何悔意，那之后，程涛没了三魂七魄。
他该怎么解释，却不想解释。
他心疼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她呼吸很平静，只是简单的皮肉伤。
伊力那样的太子党，朵儿也敢惹，难道他吃饱了撑着。
程涛有点迟疑，子乔坐在她的床边，削着苹果，他说她能醒来第一眼能看见他。
程涛穿着白大褂，他现在是这边的主治医师，兼职自己心理诊所。
“子乔，介不介意跟你单独聊会。”
子乔有点迟疑，程涛转过脸，对着小鹏说：“鹏，麻烦你照顾一下。”
陆子乔跟着程涛出去。小鹏坐在床边，替他们守着躺在床上的人。
朵儿睡得很不是很安稳，眉毛都皱在一起，好像在噩梦之中，小鹏知道她不会哭，只是发抖，握着拳头，明知道敌不过伊力，以卵击石。唉，这个柔弱的女子，即使在最困顿的时候，还是要一副铮铮傲骨。
起风，窗子没有关好，风卷着窗帘在黑夜里翻飞，如同鸟儿的翅膀。小鹏却又点责备自己，为何，每次出什么事情，朵儿永远是冲在前头。挡在他前头。他是男子，她是女子。而他却也习惯。
看着床上的人，失血色的脸，好像一朵萎靡的花。不经的一个笑意，他知道不会此刻死去，那岂不是太便宜了她。
“你想跟我说点什么，涛！”子乔看着他。
程涛仰起脸。抽出一个烟点上。
病房外的凉台上。
整个城市万籁俱寂，夜色深沉，远处的霓虹闪烁，尘世的喧嚣此刻如此的遥远。
“你究竟对她做什么？”程涛有点责备。
子乔哑然失笑。“这不是我所预想的，我以为她柔弱躲在我怀里哭泣，可不曾想过，她迎着尖口浪尖而上。也能把伊力伤的。如果不是我赶到，我也不知道伊力能做出什么来。”
子乔说话之间还带着佩服。
“你不会想让她欠你人情吧！”程涛不理会他的客套。
“我陆子乔看上的女人不能太柔！”
“但是朵儿看不上你！”程涛说出他的事实。
“没有了你，我的把握会大！”子乔直言不讳。
望着此男人坚定的眼神，程涛叹了口气，“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受伤害！”
子乔很疑惑地看着他，他只是说照顾而不是退出。
程涛拍了一下他胸口，似托付可其中却又不甘心。
子乔怎么会让程涛懂得，报复一个人，不一定杀了他，而是让他生不如死，打击一个人，并不一定要摧毁他的肉体，而是摧毁她的尊严，要让他想起你来，就怕得发抖，就感到自惭形秽，无地自容，这才是彻底毁灭一个人的方式。
程涛看着眼前的男子什么原因让这个离群索居的野狗，高贵，自由，可是身上却背负着难以想象的伤口而回来呢。
他打架手黑，触觉敏锐，狡猾冷漠，独来独往。为何会离家出走，而且一走数年。
在外浪子一般的生活，没有明天的职业，在一些女人看来都是很酷的事情，充满后现代主义的颓废感，可是在程涛的眼里，却好像某种猎杀的兽类，森森锐利。这许是程涛对他最好的诠释。
“那天你明明在场，为何不制止这样的场面？”
突然，子乔转过脸看着他，眼神带着笑而嘲弄，“什么都不懂，就不要这么自以为是。你觉得我有没有她就会有什么不同嘛？我告诉你，即使那天我在场，我也只会站着看他们打架而已。在这个圈子，就要接受那里的游戏规则，那里有人帮你，就有人想害你，有人接近你，就有人利用你，不要天真的以为，你能成为她的依靠，因为早晚你会发现，害得她体无完肤的人，往往就是她最信任的人！”
此话一出，震得程涛哑口无言。
“你为何永远给朵儿的世界一副纯洁神圣，却不能忽视这世界的肮脏。”言语里的攻击，是子乔故意的。
程涛沉默了。她没有力气再去想什么，就这样靠着皮椅睡着了。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却忘记了梦的内容。只知道这是一个无比伤感的梦。
这个梦她做了多久？
就在措手不及的几十个瞬间，几十个瞬间一弹指，朵儿的有多少鲜血凝结成黑土
被伊力击中的力，让她牙紧了牙齿，口里的腥味，引导着她的兴奋。可是闪躲之中中招，她还是忍住了。
朵儿有时候问自己她有没有流泪？
不记得了。恍惚中，好像有人贴在她耳边诉说了一个故事，那声音非常动听。
传说很久之前，有一个美丽的地方叫做无泪之城，城里的人都是快乐的天使。因为快乐，所以没有眼泪。后来，天使坠落，天空飘起蓝色的雨，这里依然叫做无泪之城。只是，人们的眼泪却流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