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正明。紫石街上的人群依旧是热闹祥和的情景。
西定城的一切似乎仍像四年前一样。
王家酒肆,马老三的杂碎店,李家纸火铺,姚二郎药店,再往过走,便是哥哥从父亲手中接过来的铁铺:杨家铁铺。
熙熙攘攘的路人穿过杨小刀身边,走几步便驻足回头看着这个放荡不羁的男子:瘦弱的身躯披着一身不知名的兽皮、头发凌乱,黑色脸庞似乎笼罩着什么,让人即看不清又琢磨不透;一柄似乎是刀的兵器紧握在右手中,已经分不清刀刃和刀背,刀身上的血渍也似乎在诉说着主人的故事。****胳膊和脚上的伤疤在黑色血渍中亦隐隐可见。
路人驻足后也只是微微称奇,随即离开,虽然杨小刀的装扮奇特怪异,但是西定城也算是西陇帝国的枢纽之地,各类奇异人士也是络绎不绝,这个插曲也和往常一样,作为在酒肆茶馆的谈资而已。
王冬却不这样认为,王冬已经盯着这个怪人快一个多时辰了,盯着他盯着杨家铁铺。
“头子,今天是各大学院选拔人进入试炼的一天,你知道城主已经答应西定学院院长了的,现在已经这个时候了,得动身了”。王冬身边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王冬望着身后二十个铁卫和身边的郭听,道:“飞鹰”。
一名男子踏步而出,并不问为什么,他的精系刚踏入先天境界,速度在西定城护卫队一队除了队长是最快的,他明白,队长一定有什么需要要让自己去做。
“最快,城主府,告诉古院长和城主,有人我看不明白,但筱柔可能会有希望。”“是!”说罢飞鹰人已经消失在队伍中。
众人对飞鹰的速度暗暗称奇,虽然大家知道五系里任何一系踏出先天都会产生质的飞跃,可看到每次飞鹰的速度大家还是忍不住惊叹。但是,更令大家感到不解的确是队长王冬的一句话“最快,城主府,告诉古院长和城主,有人,我看不明白”。
队长说话从来都是简单、精确,从不会去强调什么。因为大家都是用严格的标准去执行命令。
“最快”,飞鹰听到命令,立刻施展出自己尚未纯属的精系先天技能“踏雪无痕”,他明白,最快的意思就是毫无保留,即使发动禁招。古院长飞鹰没有听说过,西定学院的院长包括副院长没有姓古的,但是他知道,队长的话,城主肯定明白。
“古院长”不仅是飞鹰没有听过,郭听也没有听过。郭听作为侦查一队的队长,对于情报资料一向认为没有自己不知道的,但是王冬口中的古院长和筱柔他却不知道所说人是谁。
“看不明白”,这句话要是出自队长之口,大家可真是看不明白。王冬虽然才担任护卫队长两年的时间,但是大家都知道,十年前王冬帝国学院还未毕业,就被楚王楚称雄选为再传弟子之人,眼界自是不凡。
“郭听”,王冬的眼神从杨小刀身上撇到了杨家铁铺,从重新回到杨小刀身上。
“杨家铁铺,二十年前而立,掌柜杨乃荣,西陇云山人士,其时已经四十岁,目前已病故,其长子杨修文六岁时骨、脉、精三系激活,曾推荐至西定学院,次子杨小刀五系全激活,亦推荐至西定学院。”
郭听停顿下又道:“杨修文在其父母逝世之后从学院退学,接管铁铺,杨小刀在四年前的初级试炼中,突然消失,王院长曾怀疑其掉入魔之天堑,或是被秦武帝国的人暗杀,但是魔之天堑是流传在西定学院的传说,从未有人见过,而秦武国的刺客也未见的能够在王院长眼皮子底下杀人,所以杨小刀的消失也算是西定学院未解之谜了。”
“杨修文在其弟消失后,在西定城试炼地搜寻两年未果,两年前出城后不知去向,其铁铺目前由其学徒管理。”郭听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道出来。
王冬相信,没有人比郭听的消息更加详细,王冬仔细地一字一字思索,似乎想从中咀嚼出什么。半晌无语。
此刻杨小刀的心里却如滚水般翻腾,他从昨晚进入城里就知道哥哥不在,在父母坟前哭了一天后,一直驻足在铁铺门口,“搜寻两年未果”“未知去向”杨小刀早就感知到注视自己的一队人马,但是都像路人般忽略,猛然听到父亲的名字,这才仔细感知这番队伍,忽然听到哥哥的消息,终于按捺不住悲伤的心情,大哭起来。
“啊!你胡说!”
“退下”“小心”“闪开”,护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王冬身前早已立起三道光墙,瞬间一道蓝色水波也环绕在一群人周围,“叮”同时一柄长刀也从与杨小刀黑色的刀刃相碰。
“噗”,光墙破,蓝波断,长刀折,王冬被震出一口血来,众护卫以及郭听全被震昏迷过去,生死未知,最终终于由一柄断刀挡住了杨小刀的攻势。
“哥哥。”自言自语后,用尽力气的杨小刀也昏迷过去
“哈哈,王冬,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说话之人正是刚赶到这里的城主景明阳。
“恩,”王冬望了一眼倒下的杨小刀以及倒下的兄弟们,王冬也是强弩之末,随即闭上眼睛,坐在地上打坐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兄弟们只是昏迷没有性命之忧,城主和古院长出手,是肯定不会让大家出现性命之忧的。
“老古,有好久没有见到这么纯粹力量了吧。”景明阳笑嘻嘻望着声旁精干的老头道。
“用至悲力量带动以及用尽其五系能力,更为关键的是骨、脉、络、精、念五系状态均在后天三重天巅峰状态,应该没有掌握进入先天的能力,也没有掌握各系派生技能,是属于自身无意识的压缩,集各系的力量于刀刃,再由至痛力量驱动刀刃,才有了这一刀啊!”老古道“只是压缩的还不够完美,反弹还不够,力量也集中的不够于一点,应该走的野路子,我早说过,以情入道的力量才是最可怕的,年轻人不得了啊,只怕还未到十六岁。”
景明阳思索了半晌,收起嬉笑,对着老古,以念力传音道:“这一刀,虽然稚嫩,但却已经有了陈耀成的三分神似,你明白我要拜托你什么。”
“愿赴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