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给的礼物,让秦天感觉有些奇怪,竟是一把黑色短剑。
秦天知道,父亲只是一个纯粹的商人,并不会功夫,跟兵器之类的东西搭不上边,却不知他为什么要送自己这样一把短剑。
在宴席上,父亲也没有细说什么,只道:“送一把剑给你,就是为了让你强大自己,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学会保护所有爱你和你爱的人。我没有做到,但是,我希望你以后可以做到。”说完,父亲就黯然离去了。
秦天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这么说,不过看父亲的神色,多半有什么鲜为人知的故事。
到了晚上,父子两在庭院中遇到,父亲才完整地对秦天说出了这把剑的来历。
秦皓望着早已降临的夜幕,仿佛陷入了回忆中不可自拔,过了很久很久,他才不急不缓地对秦天说:“这把剑是阿玲留下的唯一物品。”
秦天听出来了,阿玲就是自己的母亲,父亲说,母亲的名字他也不知道,阿玲应该是他对她的称呼。秦天没想到,这把剑竟然是母亲留下来的物品!可是,母亲怎么会只留下这把剑呢?这就让秦天猜不透母亲的心思了。
“我当然知道,她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我,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只要把她认为应该让我知道的告诉我就好了,其他的事情,我都不会在意。”秦皓的脸色深情又忧伤,低了低头,道:“所有人都对她那样的离去感到困惑,还有的说她是异类,大家都对这件事闭口不谈,只对外说她已经死了。可是,我相信阿玲一定是在某一个地方,等着我去把她找回来,所以才留下这把剑给我。可惜我没有能力领会她的意思,所以我把它交给你,希望你以后能够带着这把剑去寻找你的母亲。”
秦天看着手中的剑,脑海中试图想象母亲的样子,但是费了很大的劲,还是没有办法形成人影,因为他的脑袋里确实对母亲一点影像都没有。
于是,秦天问父亲道:“母亲……她长得什么样子?”
言语怎么可能完全形容出一个人的相貌呢?何况秦皓本身就不是一个善于言表的人。他看着自己脑袋里永远驻足的那个女子,微微一笑,对秦天道:“她是我这辈子遇见的最美丽的女子。”
秦天从来没有听过父亲在他面前说过这么动情的话,可见父亲对母亲爱得多么深沉。
秦天又问:“那母亲的家在哪里呢?你有没有去她家找过她?”
父亲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我从来没有问过她,她也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她就像一个天使,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然后又忽然离去,只留下我对她无尽的思念。”
看来父亲真的对母亲的过往知道得不多,可是不知怎么回事,直觉告诉秦天,父亲的猜测可能真的是对的,母亲很有可能在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等着他去把她找回来。
安静了一会,秦皓忽然出声道:“时间不早了,早点去睡吧。”
秦天点头答道:“嗯,父亲,你也早点睡。”
父亲走了之后,秦天还在那坐了一会。他开始认真打量起手中的剑来,从父亲把它交给他,他还没有仔细看过。只见这是一把纯黑色的短剑,剑柄和剑鞘上的纹路看上去非常古老,像是某种花纹,剑柄上还有一个图案,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猛兽,秦天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猛兽,估计现在应该已经灭绝了。
看完剑的外表,秦天轻轻把剑拔出来,刚露出一点剑身,就感觉周围的温度都上升了好多,秦天顿时觉得舒服极了。直到全部拔出,秦天才看到,原来不止剑鞘和剑柄,连剑身竟然也是黑色的,上面还隐隐有光线流动,看上去似乎特别锋利。
为此,秦天特意找来一块石头试了一下,结果发生了让秦天目瞪口呆的事,石块轻易地就被黑色短剑劈成了两半,开口处竟然好像水面一样平整!接着,秦天又找来一块铁块进行实验,结果铁块也被黑色短剑斩断了,开口处依然像水面一样平整!
这太不可思议了!
秦天惊讶地看着手中的剑,没成想它看着一点都不起眼,居然能够锋利到这种程度。直到此时此刻,除掉感情的那一部分,秦天才真正把黑色短剑当成一件宝贝,加上它又那么短小顺手,秦天简直对它爱不释手,就连睡觉的时候,都忍不住要抱着它睡。
就在这天晚上,秦天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好像变小了,然后到了一个陌生的空间,还是在睡觉。忽然,他听到一声吼叫,顿时惊醒过来,然后看见一只猛兽站在自己前面。秦天瞧着这只猛兽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最后想起来,它就是黑色短剑剑柄上的那个猛兽图案。可是,现在它可不是一个图案了,而是一个活物出现在秦天面前。
更为奇妙的是,这个猛兽竟然口吐人言,问秦天道:“臭小子,你是谁?怎么到这里来的?”秦天吃了一惊,老实答道:“我叫秦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到这里来的。”猛兽明显对他的回答不太满意,张口就想要把他吃掉。
秦天一惊之下,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上还冒着冷汗。其实,秦天不知道,他从那陌生空间消失后,那猛兽还狐疑地自言自语道:“这小子怎么能够在这个封闭空间瞬移?难道……是他?看来离我出去的日子不远了。”
最后,猛兽发出一连串大笑,把整个空间都震得颤抖起来。
秦天醒来之后,发现原来是做梦,可是那个梦境也太真实了,连猛兽脸上的毛发都清晰可见。秦天甩了甩脑袋,想要把这个噩梦甩掉,然后看了一眼心爱的黑色短剑,它还是安静地躺在床上。于是,秦天自嘲地笑了笑,又继续躺下睡觉,这一次再也没做什么噩梦。
第二天一大早,秦天连早餐都没有吃,就兴冲冲地拿着黑色短剑去找师傅陈墨卿,告诉他这把短剑是如何如何的厉害。陈墨卿拿着短剑瞧了瞧,好像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既然秦天告诉他,这把剑不简单,他当然也不敢小觑,于是拿着短剑试了自己的宝剑一下,结果让他肉痛不已,自己的宝剑竟然轻易就给短剑砍出了一个缺口,这还是他没用什么力的情况下。陈墨卿这才重视起这把短剑来。
秦天脸上布满得意之色,高兴地问道:“师傅,您能看出它是什么材质做的吗?”
陈墨卿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摇头道:“我也没见过这种材质,既然它这么坚硬,想必应该不是凡品。”
秦天来之前就有了自己的猜想,于是顺口问道:“师傅,你说,它有没有可能是玄术师用的武器?”
陈墨卿听到“玄术师”三个字,顿时心念一转,说道:“倒也不是没可能。我听说,玄术师的武器叫做‘玄器’,玄术师对玄器都特别看重,因为那是他们战斗力的直接体现,所以每一把玄器都是用世间稀有材料制成,因为材料越珍贵,造出来的玄器也就越厉害。不过,如果你这把短剑只是锋利无比的话,倒也谈不上是玄器。”
“为什么?”秦天急忙问道。他对这把短剑期待很高,当然非常希望它是一把玄器。
“因为玄器并不是越锋利越好,它讲究的是灵性。玄器的灵性越高,与使用者的默契程度就越高,发挥出的力量也就越大。”陈墨卿不忍心打消秦天的积极性,于是微笑着说:“不过,你也不必这么早就失望,有的玄器既有灵性,又锋利无比,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秦天明白师傅是在安慰自己,悻悻地道:“哦,我知道了。”
说完这话,秦天就失望地回去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秦天因为得知短剑不是玄器,失望之余,心里憋着一股脾气,直问自己:“怎么会不是玄器?怎么会不是玄器?明明这么厉害!”一边说,一边拿短剑向路边的假山和树枝泄愤。经过竹林的时候,听到上面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秦天心烦意乱,顿时想要拿它们出气。可是,它们站在竹尖上,秦天拿它们又没有办法。而且,好像秦天越生气,它们就叫得越是开心。秦天恨不过,用短剑指着它们骂道:“再叫再叫我就把你们全都宰了吃肉!”情不自禁地对着天空划了几下,作出斩杀的动作。
然而,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秦天就这么凭空划了几下,居然像那天与巨狼决斗一样,发出了几道剑刃!
这可把秦天惊呆了。那天与巨狼决斗,他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与体内的玄力连接,然后又凝聚了好久,最后才发出了那么一道剑刃。而且,如果再要他发出第二道来,那是难上加难,所以才会在巨狼的攻击下无力回击。
可是,就在刚才,秦天竟然随随便便就发出了好几道剑刃!这可不是他眼花,因为站在竹尖上的麻雀因躲闪不及,直接被剑刃斩杀,掉落在地!
如果秦天无法连续发出剑刃的话,那么,这一切都是黑色短剑的功劳!
于是,秦天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短剑,惊喜地说不出话来。
等秦天醒悟过来,立马就要朝师傅陈墨卿的院子跑去,因为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尽快告诉师傅这个好消息,而且要郑重地告诉他:“短剑肯定是玄器!”
但是,跑了一段,秦天冷静下来,如果到了师傅那里,剑刃又不能发出来了,怎么向师傅证明短剑是玄器?那样,岂不是丢脸丢大了。想到这个,秦天决定再次检验一下他的猜想,于是,他来到了池塘边。
秦天一手举着短剑,看着它认真地道:“短剑短剑,你可千万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接着,秦天对着水面挥出一剑,顿时有一道剑刃从剑尖飞出,直没入水下,将平静的水面划开成两半。等到水面重新恢复平静以后,从下面浮上来一条死鱼,已被剑刃一分为二!
秦天惊喜地看着这一幕,对死去的鱼握拳道:“抱歉抱歉,来世你就不要做一条鱼了。”
可是,从他的脸色来看,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满脸都是兴奋之色。
这一次,秦天能够确信无疑:短剑就是玄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