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得知,那天晚上在明豪KTV夜总会门前共有四个小青年死亡,其中有两个人在120救护车赶到之前便断了气了,另外两个人也在医院里相继死掉了,据说,这四个人的尸身后背伤口附近的股肌肉已经变黑了,明显是中了剧毒的症状,并且伴有一股难闻的醒臭之气味,医院里的大夫根本没有查出来这四个小青年身上中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毒,因此无法采取正确的治疗。
法医解剖的时候,在这四个的伤口中找到了断在他们肉内深处的箭头,这是一种中间空心的管状针头。
市公安局也展开调查和对凶手的通缉,但是,他们到底在通缉谁呢,杀手连面都没有露过,他们这样做也是给旁人看的,因为这帮警察也恨三黄帮的人,也不敢招惹他们,必竟是黑社会,表面上是积极的配合着办案,而实际上,只是将案件记录完成之后,便放到了档案室里保存了起来,他们当然知道,三黄帮在市里横行霸道多时,仇家当然不会少了,这样的事儿还会时常发生的。
事儿后的一周内,渐渐的又恢复了平静,也没有传来什么三黄帮的手下人被杀的消息,人们只知道,那个神秘的,只杀黑社会的杀手再一次的消失了。
外面的天很阴沉,这是要下雨的前兆。
邢剑吃过了午饭,甚至连碗筷都没有收拾,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样,能不收拾就不收拾,他坐在沙发上面吸着烟,喝着茶水,思考着问题。
忽然间,他想到了什么事情,连忙站起身来,拿上了墙上挂着的钥匙,走出了屋子,来到西屋将仓房的门打开,一股难间的醒臭味扑面而来,他用手下意识的扇了扇,用手电向着地面上照去。
地上放着一把木制步枪弩和两把枪及一些子弹,他忽然间想起了前些日子的事情来,想不到一忙起来竟然把这事儿给忘了,私藏枪枝可是犯法的大事儿,于是他决定将两把枪全部的隐藏起来,他用手里的电筒扫视了一下仓房里的四周,也没有找到一处至少自己认为可以藏东西的好地方,最终抬起头来,望着顶棚上面想起了主意。
他将武器藏到了一处让他感到十分安全的地方,这才放心下来。
他将仓库的房门锁好后便来到了院子的西侧,他发现在院子的西侧是一道用木板钉死了的简易门,有一些个破木头和破草帘子之类的东西都堆放在这里,木板杖子是和西屋的外墙连着的,那个单开的木门便开在不到四米的板杖子的中间位置。
透过板杖子的缝隙,邢剑看到,院子后面也是一片杂草丛生,也看不清到底是些什么。
当即他找来了工具,三下五除二,很快便将那道木门给拆开了,因为那上面的锁头已经锈死了,根本无法打开了,只能动用武力来解决问题。
入目之下,不由得一愣,但见满目的长草,这些草由于年久没有人来清理,已经长到快半人高了,人如果蹲在里面,很难被发现到,他拿着铁锹,边用铁锹拨拉着拦路的杂草,便往前探着路。
他发现自家的后面的院子并不比前面的院子小多少,周围都是用那种红砖砌成的墙,高度和前面的一样,一道木制的小门在靠近东北角处,这个小门他之前见到过,他认为有时间应该把这道小木门换掉才行。
他站在原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到东侧有一处的杂草长势特别的茂盛,明显比其他地方的草要高许多,显然是地下的水气充足所致。远远的望去,有些象是横着的棺材一样。
当他趟着杂草走到东侧的时候,被杂草丛中一个用水泥板盖着的物体吸引了目光。
他心里犯着嘀咕,暗想,这是什么东西?难道在自己家的后院子里面还会埋葬着死人?那么这个死者又会是谁呢,不会是爷爷吧,但看那样子又不像是个坟,因为它的高度不够,并且那里只是长着一堆的草,看不到草下面的情形是什么,于是,他决定要走过去看看究竟。
走到近前才发现,原来这是个圆形的物体,大小直径差不多有一米五,并且突出地面有三十公分的高度,在它的上面盖着厚度约有十几公分的水泥盖子,他之前当然在城里见过这种井,也并不感到陌生,知道它们是用于排放污水的,在镇里一般的人家的后院里都会挖一个这种用于排放生活污水的井,也叫渗水井。
也许是由于年代久远了,井台壁上的水泥有些地方已经脱落了,露出了里面的砖石结构来,在井的周围长满了杂草,难怪这些草会长得这么高这么壮。
望着那口井他忽然间想起来了,自己家里好像并没有发现有下水道之类的设施,那么这个井好象不会是用来存放污水的,这么远的距离,夏天尚可,冬天怎么办,肯定会被冻死的,如果不是用来排放污水的井,那么这口井又是用来做什么用的呢,难道是之前用来浇灌菜园子的。
好奇心越来越大起来,他想不管是用来做什么的,既然自己来这里住了,当然要清楚和知道家里的每一处,自然要包括眼下这口井,必须要看一下,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用的,如果能够利用的话,就要把它利用起来,否则也不能留在这里,要填平了才行。
想到这里,他试探性的用脚踹了一下那个厚实的水泥井盖。
这一脚下去,没踢动那个井盖不要紧,却把他的脚掌给震得有些隐隐生疼起来。他认为得找一件顺手的工具才行,这样子下去,就是把脚丫子踢烂了,也别想把它踢开。
尽管他练过功夫,但这一脚的力道着实不轻,放在沙袋上面,早把沙袋踢得高高的荡起来了,可眼下这水泥井盖却纹丝未动,如同和下面的井台是一体的一般结实坚固。
转身奔回到前院,打开了仓房的门,到里面拿了一把铁锹和镐头,再次返身回到井边。
邢剑将手中的铁锹试探着插进井盖与井台之间的缝隙中往上撬了撬,不但没有被撬动,那把铁锹的钢板也给别的弯曲了,怕是再用力点儿,就会折断掉一样,见状索性将铁锹丢到了旁边,捡起一旁的洋镐来,用带有扁平头的一端,插进了缝隙当中,这一次搬动镐把的时候,那个看似沉重异常的大井盖,竟然被撼动了。
杠杆的原理,邢剑当然知道,于是利用这把洋镐,硬是一点点儿的将那个缝隙越撬越大,直到最后一叫力,将那块沉重的水泥井盖子给掀掉下井台为止。
“轰”的一声闷响,沉重的井盖将地面连同地面上的杂草一同砸进了地里几公分深,在井口处的一些个蜈蚣、蚰蜒和湿虫之类的小生灵们,受到惊吓后,各自奔逃起来,转眼间便跑得一干二净的。
一股年深日久的霉味从井底冲了上来,那是一股说不上来是什么的味道。
他抬起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的些许细汗,探头往井里面张望起来。
这口井的深度大约在二十米左右,井里面也很阴暗,外面的天光根本就照不到井的里面多远,借助外面的光,依稀能看到在井的最下面有些反着亮光的东西,并且在井的下面靠近水的地方,好象还有一个黑洞洞的东西,由于光线暗,一时半会儿也无法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邢剑随手抓起井口旁边的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投了进去,他想确认一下,井底还有没有水的存在。
“扑通”一声落水的声音响起,根据那水的声音大小,邢剑大致能够猜测出,井底水的深度绝对不会超过一米左右的。
井壁上长着许多的青苔,井壁竟然是用那种青砖砌成的,井呈圆形,越往底下,井的直径就越大,有点儿象是一个倒过来的酒瓶子的形状。
通过自己认真的观察,他发现,这种井绝对不是用来排污水的那种生活井,用于生活脏水排放的井,必须在井壁靠近房子的一端留有一个直径十公分的塑料水管,这根水管离井口的距离至少要一米五左右,水管的另一端一直通向住户的屋子里,也就是外屋厨房处。
显然这是一口独立的供水井,在井台处,还应该配备有架子和用于打水的辘轳之类的设施才对,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给拆掉了,并用这个沉重的水泥井盖给封死了,难道是井里的水不能饮用了吗?既然不能饮用了,那为什么又不把它给填死呢。
由于长年累不见天日的原故,井里冲上来的气味伴着阴冷的一股股的寒气,浸人股骨,让你无法长久呆在此处。
邢剑觉得应该下去亲自看一下,如果这个井只是一般的水井的话,没有利用价值,便趁早把它填死了,留着也没啥大用处。
想归想做归做,必竟是在自己家院子里,倒也不怕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去,其实他也清楚,自己家周围几里地之内连个住户都没有,又会有谁来这里呢。
他当然也不是傻子,多少也知道一些常识,象这种井不能急着下去,要等一段时间,将井里面的气味,说白了就是二氧化碳给放光了才行,否则人下去便会有生命危险。
由于马上要下雨了,他便放弃了继续观察,连忙跑到了前院,他要把阿青放进屋子里,看这场雨的架势不会小了,他担心自己搭的那个狗窝不能给阿青提供良好的防风避雨之处。
邢剑躺靠在沙发上面,他在思考着院子后面的那口井和井里那黑洞洞的东西是什么?
阿青象个忠诚的卫士一样,依偎在他的身旁一动不动,将头趴在邢剑的脚上面,半闭着眼睛,休息着,一对坚挺的耳朵在不停的分辩着周围的一切响动。
邢剑坐在沙发上面,已经吸了第四只烟了,可以说,整个房间里面都充斥着尼古丁那难闻的味道。
果不其然,他的预见性得到了验证,他和阿青进屋不到半个小时,外面便是电闪雷明,大雨倾盆的下了起来,狂风将外面的树木刮的摇晃不停,几近折断一般。豆大的雨点儿疯狂的击打着玻璃窗,屋瓦上面,地面上,一切可以被它们打到的地方,发生急促而混乱的响声,外面的天也变得越来越暗了下来,明明才下午三点多钟,现在的天到有点儿像是傍晚时分了。
雨下的太大了,外面几乎看不到任何的景物了,雨烟随着空气在随风飘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