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算她的样子确实够穷酸，可是在他眼里，这不该是个作下人的女人。她有些地方，尤其是随着夏日的晚风徐徐吹进他鼻腔的奶香味，让他觉得该高看她一眼。至少，比那些只为钱的女人高看一眼。
寒烟听不到他回话，忙提高声音‘我什么都会做的，我在学校、商场、歌厅、酒店打过工，虽然没有作很久，但扫地做饭这样的事情还可以做好。’说到最后，她已经有些急切了，耳边的长发上沾了些汗水，黏黏得不舒服。
楚泠枫忽然很想玩儿个游戏，跟这个小丫头。‘我从来不用下人的。’他的笑不那么善意了，可以说只是一种玩弄，习惯性的玩弄。
‘哦！’虽然答的很快，虽然已经料到，但寒烟还是觉得很失落，她这个样子，连招聘会都进不了。况且，还有债务和吃住问题。她勉强笑了笑，想对他说声谢谢，可是他那个眼神，实在让人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不过，可以为你破例一次。’他觉得继续玩儿下去，这个小丫头可能立刻转身走人。
‘真的！你真好！’寒烟想也没想说出这句话，忽然间脸红到了耳根，她甜甜得一笑，倒让他的心跟着荡了一圈，当然，还有那句话。你真好，从来没有女人这样说自己，她们通常都是恶狠狠得骂，你混蛋！虽然他从不觉得对不起她们。
‘上车吧。’他打开车门，等待女孩儿自己走过去，但寒烟只是看了看他，不自然得勾了勾嘴角，又低头摇几下。
‘怎么不习惯？唔，现在换辆车恐怕来不及了。’明知道她只是因为怕自己脏而不肯上车，他还是开了个玩笑，他想让女人做的事情，女人会自己去做。尤其是上车。
‘没，没有，我怕。’寒烟望着车里干净的座套，咽下口唾沫，毅然经过他身边，钻进车里老老实实缩在座位上。不能让这个新雇主觉得自己没见识，她是这样想的。
马路上的人已经不多了，华灯初上，路过城市边缘靠近大海地方的时候，她还是不自觉的抬头看了看。
海的对面就是孤儿院，那个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除了一封信和一块小小的玉牌，父母什么都没有留给她。孤儿院的嬷嬷说，他们一定是很无奈，才会将她遗落在那里，而她也相信了。如果不是为了治疗小妹的病，也许现在她还在孤儿院，和嬷嬷们照顾着与她同病相怜的孩子们。可是如今，三年过去了，小妹没有活下来，她还欠了高利贷数也数不清的钱。想到这里，寒烟的眼睛已经湿润了，她悄悄深呼出一口气，把眼泪扼杀在萌芽状态。她相信以后的生活会好很多的，虽然现在还看不到。
楚泠枫递了张面巾纸给她，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想哭，但他不想看到那双眼睛流泪，从前她活着的时候，他是从来不会让她流泪的。可是，她死了，现在除了外婆和张嫂，他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他不知道，在这个问题上，寒烟与他很相似。
‘谢谢。’寒烟觉得很感激，甚至感激的有点发颤，应该是哭过的原因。但这个男人的细心，让她觉得温暖。看吧，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她颇有信心得想，傻乎乎得对着车窗笑了，正好映入楚泠枫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