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董,请自重。’‘你太过分了!’楚泠枫揉着下巴,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有什么,按说,他演的不错,连自己都搞不清楚是否假戏真做了,可她居然,敢拒绝。难道她又失忆了?不可能,摸到杯子端起来,却从手里滑走了。
‘杜医生交代过,每天不能超过三杯。’江瀚把杯子里的陈酿威士忌倒进烟灰缸。
楚泠枫无奈的笑着,他还真比自己还奢侈,好不容易搞到的酒,为了它,可是死了不少人呢。‘他终于决定回来了?’他笑着托起下巴问。江瀚比他大些,时间越久,他就发现自己对他越依赖。
‘嗯。’江瀚把文件放下‘楚董,琦里家提出公开竞标。’
楚泠枫抬眼瞟了江瀚,继续低头翻手里的报表,楚氏什么时候竞过标?这种问题拿来问他,难不成是想给琦里家机会?‘想竞标可以,让子佩小姐亲自来和我谈。’他抬头,试探性得望着江瀚。
江瀚并没有表示出太多的慌张,但一闪而过的惊诧,还是钻进了楚泠枫的眼睛。
‘那么,我去安排时间。’他放下手里的文件‘是设计部送来的初期方案和规划,你最好先看看。’江瀚没有放过那只酒杯,顺手抄走了。
‘等等,’楚泠枫把刚翻开的文件扔到桌脚‘让这批人全部滚蛋。’
江瀚不解得等着楚泠枫解释,他也太挑剔了,这个方案自己至少改过十次,就是为了能从他这里一次性通过,免得底下那帮摸不透脾气的被开。
‘第一,改动痕迹太明显了,你常常让我觉得只有你就够了,他们都是废物加饭桶。第二,你知道,我不喜欢抄袭的东西,尤其是,抄袭琦里的设计方案。’虽然说话,但楚泠枫根本没有回头,而是亲自改动着电脑上的设计图。不能喝酒、不能去骑马,好吧,他只能自己动手做点东西,否则脑子里全部都是寒烟。
江瀚无奈的收起文件,嚼了嚼舌头出去了。助理果真不是什么吃力讨好的工作,十年来也算小心翼翼,可好像总逃不过楚泠枫的眼睛。
对着电脑,楚泠枫扑哧一声笑了,他没忘记,今天是江瀚来到自己身边的十年,十年来,仿佛除了他,所有人都离开了。
他翻开江瀚送来的顾氏调查报告,对于毒品一生执着的顾老爷子,居然也死在了妻子亲手下的毒里,果真是因果报应。顾临溪的动作倒没什么特别,没脑子的女人有时候是最快乐的。不过,她那位母亲的作为似乎有点不和常理,几天来顾家本已亏空的资金忽然大笔转入瑞士银行账户,虽然顾临溪还在国内,但她母亲已经在瑞士和国内之间往来了三四趟,恐怕不只是购物这么简单吧?
然而令他惊讶的,却是一份标明《病中日记》的东西,印刷的字体歪歪扭扭,很大部分根本看不懂,但凭着对顾老爷子的了解,他还是从这些字体中找到一些频繁出现的话语:‘儿子,爸爸对不起你。’‘她这样做,总有一天也会像我一样!’‘害死我的儿子,我咒你不得好死!’
天,不时传来轰鸣的雷声,闪电在日记本上,犹如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