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夏霜霜忍不住深深的看了夏子清一眼,心口有些酸涩,这个男人说的话多么让人暖心,多少人希望有这么一位父亲,而他的确是自己的父亲,可如今在他的眼中却只有夏清歌一人,她这个女儿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陌生人而已吧!
夏清歌心中一暖,心口原本拿到冷漠到裂痕似乎正在缓缓的闭合。
原来有父亲的感觉是这样的,满满的安全感,有他在跟前,前面所有的艰难险阻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夏子恒冷哼一声“大哥如此娇纵自己的女儿迟早是要惹下祸端的。”
夏子清仍旧微笑“惹下祸端有我在身后替她扛着,即便天塌下来也有我这做父亲的顶着,不劳二弟挂心。”
夏瑜涵满眼的嫉妒,恶毒的扫了夏清歌一眼,在看向夏子清时,面色又瞬间转变成委屈可怜的模样“爹爹难道不疼涵儿了么?您不记得小时候您抱着涵儿在府中抓蝴蝶了么?涵儿总是喜欢爬在父亲的腿上睡午觉,父亲为了不吵醒涵儿,在涵儿睡着时身体总是保持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如今……如今大姐姐回府,您就忘记涵儿了么?”
夏子清望着夏瑜涵委屈的小脸,眼神内闪过一抹歉疚“你是父亲的女儿,父亲又怎么可能不疼爱你,只是如今父亲最要疼爱的是你的姐姐,她从小不再父亲身边,我要将这些年缺失的父爱都给她。”
说完话,他侧脸看向夏清歌,而后者也淡淡回了一抹微笑。
夏瑜涵心里满是难过,夏清歌,只要有她的地方自己就永远只能是一个配角,难道这就是嫡女和庶女的区别吗?
“涵儿,我可怜的涵儿。”梁姨娘见夏瑜涵愣愣的站在原地,她心里发酸,走过去将她紧紧抱住。
“都是娘亲不好,好好的景田侯府嫡小姐不顾自己的身份甘愿嫁给别人做了妾侍,如今……如今害的你身世尴尬,命运悲惨。”
夏瑜涵被梁姨娘这么一番煽情的话触动了心里最脆弱柔软的地方,吧嗒吧嗒的泪珠滚落下来,她抬眼死死的盯着夏清歌,暗暗发誓,她夏瑜涵一定要爬起来,一定要踩在夏清歌的头顶,羞辱她、折磨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此才能解了她心中的怨念。
此时梁姨娘摆出这般可怜样子让不知情的人都忍不住的同情起来。
“清歌,她们怎么说都是你的姨娘、庶妹,无论从前有什么过节,今日还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三夫人面露不忍的模样,好生劝慰。
夏清歌轻笑一声,此时开口的所有人哪一个是真的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主儿?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罢了,夏子恒一家子害怕梁姨娘说出什么实情对他们不利,所以在刚开始他们就站在了梁姨娘的阵营里,而三夫人一直未曾多言,冷眼旁观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来、这件事情和他们三房本就没什么关联,她不便开口,二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事之秋少说微妙的道理三夫人还是知道的。
她选择在这时候开口,不过是看着众人都对梁姨娘和夏瑜涵生出不忍,而从大局观来看,三房虽然应该和大房同仇敌忾,可如今夏雨佟因为慕容钰的事情和夏清歌关系危及,眼看已经翻脸,老夫人又已经没有任何能力,相比较下来让大房一头独大倒不如让他们两虎相争,这样一来,他们挣得两败俱伤对三房来说没什么不好的。
夏清歌不免有些嗤之以鼻的讥讽“世人都只是习惯性的同情弱者,却从不在乎事实的本质,我从未要与谁为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反之,如果有人胆敢欺辱陷害我,我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在我心里事实比结果重要,看来并非所有人都和我一般的想法。既然如此,多说无益,倒不如将所有证据都摆在名面上的好,无双,把人带进来吧。”
无双点头微笑,小姐终于开始反击了,激动的转身走了出去,不过片刻,她便带回了数人进来,为首的一位女子身穿藕荷色长裙棉衣,头饰做妇人打扮,梁姨娘看到来人后,瞳孔明显放大。
“夕照?你怎么来了?”
前阵子梁姨娘回府不久便将身边的大丫头夕照匆忙的嫁了出去,听闻是嫁给了德成梁家一位故友庶子做妾,如今见她出现颇为惊讶。
“姨娘,好久不见。”夕照颤颤巍巍的抬头看向梁姨娘,见后者盯着她看,夕照瑟缩的低下头去。
“夕照伺候在梁姨娘身边数年之久,究竟姨娘是什么样的人,想必她比瑞珠还要了解的清清楚楚,我想从她口中必然能得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夏清歌含着深意的扫过夏子恒,后者在见到夕照时,整个脸色都隐藏在阴郁之中。
“将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吧。”无双提醒了一声,夕照犹豫片刻,想起无双给她所说的那番话,她犹豫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
她朝着夏子清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方才抬起头道:“老爷、大小姐,奴婢愿意将这些年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只希望老爷、大小姐能保奴婢平安无事,脱离苦海。”
“你放心,只要你从实招来,事情属实,我定然会保你无忧。”夏子清看着她,语气十分肯定。
夕照满眼含着泪痕,点了点头哽咽道:“奴婢跟随在姨娘身边数年之久,为她做下过不少的事情,这期间包括陷害大小姐、勾引二爷传递一些消息,奴婢虽然不知道姨娘和二爷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不过奴婢从二爷和梁姨娘平日往来的信息中觉察到,他们似乎是在筹备什么阴谋,有时后,姨娘和二爷之间发生争执,也都是奴婢做为中间人前去疏通,至于府中丢失的银两,据奴婢所知,这些事情都和二爷、姨娘有关。”
“胡说,夏清歌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再次血口喷人,编造谎话、信口开河的?”夏子恒怒气冲冲的站立而起,作势就要抬脚去踹夕照。
夏清歌见此抬手挥出一道内力,旁边茶几上一个青瓷花瓶被她用内力挥起投射出去,正巧砸在夏子恒抬起的脚腕上,疼得他蹙眉紧皱,闷哼一声踉跄的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