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洛几乎是一脚踹开了大门,直接将凌心语抱进去,放到了柔软地床上。
头也不回地,同时吩咐道:“香露、香寒,备热水为王妃准备沐浴!”
“是,奴婢遵命!”两人应道,匆匆退了下去。
颤抖着手,君子洛撩开凌心语额头凌乱紧贴的发丝,看着她苍白的脸颊上,曾经俏皮灵动的双目紧紧地闭上。
心,不可抑制地刺痛了一下。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对她多了一份怜惜和心疼呢?
坐到床边,将她紧紧地抱进怀中,用自己的温暖包围着她身上的冰冷。被雨水浸湿的衣衫下,曲线玲珑地娇躯展露无遗。
君子洛轻轻地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小腹传来一阵炙热的邪火,君子洛豁然起身,将凌心语埋在被褥中。
一名侍卫进来说:“王爷,请您换下湿衣裳,不要着凉了!”语毕,双手奉上一套崭新的锦衣。
君子洛复杂地看了一眼凌心语,眸子里阴晴不定,半晌抿唇说:“你去,将府中的桂嬷嬷叫来。”
侍卫没有任何疑惑地说:“是,属下遵命!”
“等一下!”君子洛蹙眉又叮嘱说:“记住了,不要声张,还有,提醒桂嬷嬷把守宫砂带上!”
“是,属下这就去!”侍卫将衣裳放到屏风上,迅速地出去了。
君子洛迅速走到屏风里,将衣服换了下来。走出来的时候,香寒和香露已经带着一众丫鬟,将浴桶很快地注满了热气腾腾的热水。
香露和香寒开始走过去,想要将凌心语抬起来,无奈丫鬟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实在无法将凌心语抱住。
君子洛站在外面,透过屏风隐约能够看到里面的情景,蹙眉说:“动作快一些,太医就要到了,可不要耽误了王妃就诊时辰!”
香露和香寒无奈地对视一眼,香寒走出来说:“王爷,还请您将王妃抱进浴桶中,奴婢们惭愧,力气小抱不动王妃。”说完低着头。
君子洛闻言也是心中一热,很显然的,凌心语肯定已经全身脱光衣服了!现在进去,恐怕自己又要有一番折腾了!
不过,这些情绪自然不能在奴婢面前流露出,所以君子洛还是很威严地说:“既如此,都去外面守着吧!”语毕,抬步向屏风走去。
身后一众丫鬟立刻应道:“是,王爷!”
君子洛很快就来到了里面,看着凌心语躺在床上盖着锦被,不过从脖颈上往后,还是看到了几许春光。
手轻轻地掀开被褥,霎时,眼睛里都是一具雪白的傲人娇躯。虽然以前隔着衣服能够感觉出她的玲珑娇躯,但是此时亲眼所见,君子洛仍然禁不住要起了反应。
小腹本来压下去的欲望再次升起,甚至有点儿压抑不住,欲望和需求像是山洪暴发般席卷来君子洛。
冷汗一滴滴滑落,落在凌心语雪白柔嫩地娇躯上,君子洛禁不住伸出手从那对乱蹦地小白兔开始,柔软细腻的触感,君子洛心底一荡。
凌心语忽然闷哼一声,呓语般地哼了哼,君子洛犹如当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还有点儿被捉住把柄的羞愧。
意识清醒过来,君子洛立刻开始抱起了凌心语,努力忽略怀中之人对自己的诱惑力,迅速地将她放进浴桶中。
看着浴桶中,若隐若现的娇躯,君子洛狼狈地移开眼神。又不是毛头小子,但是对于凌心语,君子洛还是失了心神。
很快地,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婆子提着一个盒子走进来,施礼说:“奴婢参见王爷!”
“嗯。”君子洛淡淡地应了声说:“桂嬷嬷,本王让你带的东西,可都带齐了?”
“回王爷,奴婢都带齐了!”桂嬷嬷忐忑不安地回答。
“很好,那你现在进去,给王妃点缀守宫砂吧!”君子洛眉头一扬,吩咐道。
“啊?”桂嬷嬷一脸的惊疑不定,低下头说:“王爷,这……王妃不是……”
“嗯?本王的命令,你没有挺清楚吗?”君子洛忽然冷冷地说。
“是。是奴婢逾越了!求王爷恕罪,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桂嬷嬷胆战心惊地叩首说。
君子洛直直地负手而立,站在门外。外面是紧随而来的君子衿,水灵莹,还有闻讯赶来的齐凯璐、齐凯瑶,另外汀兰苑的紫云、墨香以及颜夕也纷纷立在门外。
太医也在这个时候赶来了,君子洛没发话,谁也不敢出言。
桂嬷嬷走进屏风里面,看着躺在浴桶中已经陷入昏迷的凌心语,眼眸闪过一丝阴狠,哪里还有半分面对君子洛的怯弱?
不慌不忙取出工具,对着凌心语手腕将守宫砂点缀,果然立刻就出现了一颗朱砂。桂嬷嬷讥讽一笑,随即取出一只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碾碎了,涂抹在凌心语手腕处,朱砂立刻逐渐地消失了。
然后,桂嬷嬷伸出手,就要探入幽穴,想要一举捅破那层薄膜,却发现浴桶中的水清澈见底。
尤其是,房中的香炉还没点起,立刻收回手,收拾了东西走了出去。
君子洛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豁然转身,眸子阴沉地说:“怎样?”心底却是万分焦急,就连食指都紧紧地搅在一起。
桂嬷嬷一副惊恐地模样,忐忑地摇了摇头。
君子洛登时就是目光一寒,眼眸里是暴风雪的阴霾,透过屏风看向某处,冷冷地的声音幽幽说道:“退下吧!此事如果走漏任何风声,本王让你万劫不复,生不如死!”
“是!”桂嬷嬷哆嗦着,迅速地应道,退了下去。
君子洛缓缓地走进里面,看着依然处于昏迷状态的凌心语,双手握成拳,此时无边的春色和诱惑,早已经失去了诱惑力。
强忍住心底的杀意,君子洛粗鲁地将凌心语从浴桶中捞起来,丢到床上。然后大步走出去,寒声吩咐道:“香寒、香露,给王妃更衣,另外太医以金丝把脉!”
语毕,迅速地走出门外,声音带着萧杀传来:“传本王命令,即日起,任何男子不得踏入王妃寝殿半步,违者斩立决!”
此言一出,登时所有侍卫都是浑身一个寒噤。
君子洛已经抬步步入了门外,旁边的侍卫早已打开油布伞,遮挡住倾盆雨水。
前一刻,君子洛以王爷之尊,四处搜寻王妃,眼中的焦急和担忧谁都看得出。然而就在太医来得时间里,王爷性情大变,连太医诊断结果都不屑得知,就甩手冷漠地离开。
一众居心叵测的女子嘴角各自漾起,独属于自己内心想法的浅笑。当然了,共同点就是,眼睛里是满满的鄙夷和讥讽。
而昏迷中的凌心语显然不会知道,就在刚刚那个桂嬷嬷与君子洛说完的话后,刚对自己升起一股爱意的王爷相公,生生地将爱转化成了无边地恨意!
要是凌心语得知前因后果,铁定要大闹一场,将恶人全部给宰了。只可惜,此时的她,情况不妙!
君子衿愣愣地看着君子洛决然离去,眼神里是深深地不解。事实上,对于这个同胞兄长,君子衿从来看不透他的内心真实想法。
直到很久之后,当他看到一直淡漠似乎算是儒雅的兄长做出那些举动,联想起今天的这一幕,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的亲哥哥心中,由始至终都存在嗜血和残戾!
众人心思各异,丫鬟们保持着恭敬侍立一旁,而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双阴霾嗜血的眼睛躲在暗处,将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眼眸里中闪烁着兴奋和掠夺,就像是发现猎物的猎人一样!
很久之后,太医擦着额头的冷汗,跪伏在书房的地上说:“启禀王爷,王妃身子异常娇弱。加上前几天体内毒素肆虐,身体更加孱弱。如今在雨中冲淋太久,寒气侵体,并且之前余毒未完全清除,所以……微臣已经开了药方,丫鬟们煎好了药,只是喂不进去药。如此下去,王妃恐怕……”
“恐怕什么?”君子洛冷声说。
“恐怕王妃会有性命之忧!”太医索性闭着眼睛,死就死吧,说出了实情。
君子洛眸光一闪,背在身后的双手紧握,心底暗道:“这不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么?不用向父皇交代,凌家也无话可说。不如,就这样让她……”
君子洛猛然蹙眉,脑海里不可抑制地响彻着凌心语地声音:“相公!”
“相公息怒,心语知错了!”
“相公您看,能不能免了我那一百两黄金啊!”
似喜似怒,似嗔似娇,凌心语的各种表情,一一在脑海中闪烁而过……
君子洛的手狠狠地握紧,指关节发出卡嚓卡嚓地声音,惊得地上的太医把头跪伏地更加低了。
心底在纠结,在矛盾着,然后一想到桂嬷嬷点缀不上守宫砂这个事实,君子洛所有的不忍和不舍顿时烟消云散!
那感觉蚀骨疼痛,痛彻心扉,脑海里仿佛可以看到那具曼妙迷人的娇躯,在另一个男子身下娇吟婉转,心狠狠的抽痛起来!
君子洛从来骄傲如斯,即便那个女人自己没有一丝情意,但是只要属于自己的,就不容许沾染上他人的痕迹!
那样一个女人,怎么配他君子洛付出一腔真心呢?纵然君子洛承认对她动心了,又怎样?
、她已经失贞在先,君子洛不可能会大度到毫不在意!
闭上眼睛沉默良久,君子洛幽幽地说:“告诉本王,你在诊脉的时候,可发现王妃身体有无别的异常?”
太医一怔,嘴角不住地抽了抽,这才大婚三四天,那里就有喜脉了?虽然那日承景帝在家宴上,与洛王妃说的话宫中不胫而走,但是这洛王爷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咳嗽一声,太医恭敬地说:“回王爷的话,王妃脉象并无奇异之象。”
君子洛似乎暗自松了一口气,但是内心却又开始纠结起来。原谅她,包容她,就说明自己即将要接收别的男人穿过的旧鞋。
可是如果放任不管,那个敢于辱骂自己,敢于对自己动手,却能够不忍心踩着奴才后背上下马车,还会对丫鬟说谢谢的丫头,真的就要香消玉殒了吗?
就在君子洛自我纠结犹豫的时候,锦瑟一路淋着雨水跑进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王爷,求您去看看王妃吧!王妃现在昏迷不醒,药也喂不进去,口中还在念着您,求您救救王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