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洛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浅笑,凌心语这样心急地扑过来,还是很能令君子洛虚荣心享用的。
不过,君子洛还是等着凌心语哭了好一会儿,方才冷着脸,寒声说:“哭够了?”
凌心语抬起梨花带雨的笑脸,茫然地看着君子洛。刚刚不是还一直任着自己哭吗?这会儿,又变脸了?
“相公!”凌心语喊了一声,鼻子一酸,眼泪又是啪嗒啪嗒掉了下来。想起自己的遭遇,凌心语早就想大哭一场了!
“要是再继续扯下去,本王这件袍子也要毁于你手了!”君子洛没好气地说,眼睛盯着凌心语扯住自己衣袖的手,一瞬不瞬。
凌心语赶紧地松开,随即又扑过去,抱住君子洛一边哭一边说:“相公,我现在可是什么也没了,就只有相公你了,你怎么可以眉头眨也不眨的,就轻易赐我死?”
君子洛蹙眉看着投怀送抱的女人,眉头缓缓地松开,随即冷着声说:“你居然主动抱本王?”
“抱你怎么了?”凌心语没好气地说:“你是我相公,我不抱你,难道去抱大树啊?”
君子洛鼻子都气歪了:“这么说,你是贪生怕死,为了活命,居然见异思迁,投入本王的怀里了?所以,本王还真就不明白了,既然怕死,当初何苦服毒自裁?”
想到这里,君子洛再次记起大婚那天所遭受的耻辱,狠狠地推开凌心语,周身都是满满的阴沉和杀气。
冷不防,凌心语被推开,下意识地就想要伸出手抓住他,但是却擦着君子洛的衣袖布片,直接跌倒在地上。
偏偏好巧不巧,惯性使然,凌心语脚跟一垫,头刚刚好碰到了一侧桌子的尖角。吃痛地闷哼一声,有血丝顺着额头滚烫地流了下来。
凌心语紧紧地握住拳头,然后缓缓地再松开。回不去现代了,在古代,原来一个王妃也会有如此狼狈凄惨的一面啊!
君子洛皱眉,刚刚只是火气上涌,根本没有考虑到凌心语乃是大病刚好,身体还很虚弱,被这么狠狠地推开,又撞到了桌角上。
看着殷红的血丝挂在凌心语的额头上,君子洛内心升起了悔恨,几乎是本能地就跑过去,伸出手就要去抱凌心语。
凌心语强忍住疼痛,虽然身体虚弱,却还是勉强地一闪身,躲开君子洛的手。自己颤颤巍巍地起身,一脸的漠然说:“妾身很好,王爷挂心了。”
语毕,蹒跚着向那张床走去。只不过几米的距离,对于这种情况下的凌心语来说,却是真的很遥远。
君子洛眉心一皱,大步追上去,不顾凌心语的挣扎,强行抱着她轻柔地放到床上,细心地盖好被褥。
凌心语一脸的漠视,就好像眼睛里什么也看不到一样。这样空洞漠然的凌心语,让君子洛很恼火,尤其,她双眼的漠视,仿佛马上就要离自己远去。
这突然让君子洛恐慌起来,紧紧地扼住凌心语的手腕,君子洛沉声说:“本王警告你,不许存有逃离王府的异心,要不然,本王对凌家决不姑息!”
“王爷自己也知道,除了用凌家威胁妾身,也无计可施了吧?呵呵……”凌心语平静地说。
“你以为,本王在乎你的死活吗?”君子洛忽然阴狠地说:“与其让你早点儿解脱,倒不如让你活下来,好好地忍受着本王的雷霆之怒!本王不介意,多一项娱乐项目!”
凌心语右拳紧握,鼻子一酸,忽然就把头埋在膝盖哭了起来。
绝望,无助,孤寂,委屈,憋屈,怒火,还有悲伤一股脑儿全部涌上心头,凌心语再也顾不得其他,狠狠地哭起来。
君子洛眉心郁结,一簇而发的怒气忍了又忍,直到凌心语的哭声还是没有停歇,终于是爆喝出声:“本王再问一次,你到底喝还是不喝药?”
“我不喝!”凌心语倔强地吼道:“有种的,你就赐我毒酒,大不了一死,说不定我就可以回去了!”
君子洛可没有注意到凌心语最后一句话,只是听到凌心语说想要喝毒酒,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想死是那么容易的?告诉你,本王偏不让你死,本王要让你生不如死!你的生死掌握在本王手中,什么时候你可以死了,本王自然会取你的命!”
语毕,猛地掀开被褥,将凌心语强硬地搂进怀中,紧紧地钳制住她的手,厉声喝道:“香寒,把药再去热热!”
凌心语再也不想好颜相待了,使劲地挣扎着说:“混蛋!君子洛你放开我!不然有朝一日,我定然要让你悔不当初这么对待我!”
“放肆!”君子洛蹙眉喝道:“凌心语,你胆敢直呼本王的名讳?你找死了不成?”
凌心语本就被凌子皓和林轩宠坏了,现在这样束手束脚,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还处处受制于人的憋屈,实在是让凌心语都快要发疯了!
以前所有的招式和招数,在君子洛面前无疑变成了不堪一击,凌心语那么骄傲,忍不住骂道:“就直呼你的名字怎么了?名字起了就是给人叫得,不然谁知道你是阿猫阿狗?你竟敢这么对我,你混蛋!你混账!你是不是男人啊?欺负我一弱小女子,我不止叫你名字,我还骂你呢!要是没有生病,我还要打你呢!”
“凌心语,你居然真敢骂我!”君子洛也是气糊涂了,居然忘了自称,狠狠地盯着凌心语瞧着,忽然怒气转瞬即逝,勾起一抹慵懒地玩味说:“本王还差点儿忘记了,你这妮子最会耍花招呢!”
凌心语一怔,随即继续挣扎着说:“随你怎么想,反正你就是卑鄙小人!趁人之危!”
“呵呵,你尽管骂吧!本王不跟你计较,不过至于本王的名讳,你想叫也行,把前面的姓氏去掉了,不然有心人听了,不止本王遭殃,你凌家也要跟着受牵连!这么大的罪,你可要想清楚咯!”君子洛勾起一抹邪肆,凑在凌心语的耳畔边说。
凌心语一滞,狠狠地别开头,君子洛顺势一转,两人的唇瓣紧紧地贴在一起。偏偏凌心语人被钳制住,动弹不得,想要再躲开也没办法了。
君子洛恶意地上下蹭了蹭凌心语的唇瓣说:“敢骂本王的女人,你还是第一个!现在,向本王道歉!”
凌心语撇撇嘴,不屑地哼了一声。
“怎么?不乐意?”君子洛忽然微眯着眼睛,在凌心语唇瓣轻轻咬了一口。
凌心语真是痛苦死了!恨恨地说:“真是抱歉,话说都说了,道歉还有用吗?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不是不需要官差了?”
“好!本王倒要看看,你一会儿是不是还坚持到底!”君子洛忽然伸出手,在凌心语肩上点了一下。
凌心语只感觉一股刺痛立刻从肩膀上向身体各处,四肢百骸传播,而且那痛是一波比一拨疼痛。
隐约地,还夹杂着尖锐地,锥心地,刺骨地……各种疼痛,让凌心语同一时间遭受好多种不同的疼痛。
“你—你刚刚做了什么手脚?”凌心语额头上的虚汗已经冒了出来,咬牙切齿地说。
“本王刚刚可是好心提醒你了,这才刚开始,怎么就受不了了?”君子洛亲昵地捏了捏凌心语的下巴说:“痛吗?那,可要道歉?”
凌心语咬住下唇,口中立刻传来了清晰的血腥味,凌心语现在恨不得马上去死。伸出手,对着太阳穴就要戳过去。
君子洛却是忽然加大手劲,同时将凌心语的右手紧紧地反扣回去,眸光一寒说:“你就那么迫切的想死?”
“与其受你折磨,我宁愿一死了之!”凌心语强忍住疼痛,喘着气才将这句话完整地说出来。
“跟本王服软,就那么痛苦吗?”君子洛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你不要倔强了,被点了痛穴,全身上下各种疼痛一起,若是没有本王解穴,你会七窍流血而死!”
“七窍流血?那不是很丑?”凌心语忽然恶狠狠地说:“这么说,这世界上果然存在传说中的点穴功!”
忽然眸光一闪,凌心语脸上的倔强和坚忍立刻烟消云散,整个人哇的一声哭了:“相公!你怎么这么坏?你就知道折磨心语,呜呜……”
君子洛眉头一皱,这女人刚刚还一副不服软,宁死不屈地坚强模样,怎么忽然就又变成个柔弱爱哭的模样了?
只是,还是没有跟自己服软认错呀!君子洛恶狠狠地说:“本王再给你最后的机会,立刻向本王赔不是,不然就等着七窍流血吧!”
“呜呜……相公,心语错了,再也不敢骂你了!”在心里骂,总行了吧?随即又哭着说:“心语保证,再也不犯了!求相公饶了心语吧!”低头,如今人家是刀俎,自己是铁板钉钉上的一块肉,只能忍下这口闷气!
君子洛这才满意一笑,解开凌心语的穴道说:“早点儿服软,不就不用受苦了?”
“呵,相公您这个法子,可真是令心语大为折服啊!”凌心语汗颜地说,心底则是气呼呼地说:“狗屁!就知道欺负女人,不是男人!”
“很好,那心语倒是说说看,本王哪里不是男人了?”君子洛忽然勾唇一笑,整个人暧昧地贴近凌心语,眼神里是诡异的魅惑。
凌心语心底一惊,感情你会读心术啊!鼻翼间充斥着属于他的檀香味道,加上两人如今姿势暧昧,而他刚刚的话又极具挑逗性,凌心语只得含糊不清地说:“呃,是,相公顶天立地,男子汉大丈夫自然是了!呵呵,除了人妖,都是,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