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喜欢,虽然不是说很深。
但离开他的话,至少我会不习惯。
想到离开他之后,我又要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的冷言冷语,我的背脊有点凉,我的眼角有些温热的东西,悄悄的掉落,滴在我的手背上,晶莹剔透。
“泽,不要骂人家嘛。对了,现在你那边应该是午夜了,怎么还没有休息呢?”我知道,只要我耍赖,这个男人一定不会多骂我一句。
这样的习惯,一直延续了五年。
其实,我知道这一刻顾泽明的话,根本还谈不上“骂”这个字眼。顶多也只是温柔的责备,可我就是不想他继续说下去。因为听着他用他对我一贯的温柔责备,我的眼泪掉的越发的凶。
“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不过你现在还赖在沙发上吗?怎么鼻音有点重?”
“可能是躺在沙发上有点着凉了。惨了,好像快迟到了。泽,我今晚再打电话给你,我现在要去杂志社了。”我胡乱的扯着理由,而我的手正从旁边的茶几上摆放的纸巾抽出一大堆,擦拭着那如同断了线的眼泪和鼻涕。
“好,开车小心点。还有……牵手……”
“牵手……”
电话挂断的那一瞬间,我的泪,再也抑制不住……
心里很乱,有些乱糟糟的东西,无时不刻的冲击着我的脑子。
连同我这些年来好不容易保持着的冷静,也因为昨夜那一场近乎疯狂的缠绵而消失无踪。
当整理好我自己的衣着以及面容之后,我还是径自从慕子言的别墅走出,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杂志社。
心情烦乱的时候,我总结出来一个道理,那就是越忙越好。
五年前,我在流产之后逃离似的离开这个城市之后,有一段时间我也是无时不刻不被脑海里那一些紊乱的东西惊扰着。
甚至一闭上眼睛,我就会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孩童,向我哭泣着。
那时候,我要么就需要依靠安眠药才能安稳的睡一觉,要么就是睁着眼睛到天明。
无论顾泽明怎么说,怎么安慰我,都无济于事。
还好后来,我们在英国一个不起眼的小镇上,找到了世界闻名的心里医生莱克,他让顾泽明给我找了一份比较简单的工作,也就是我现在就任的意都杂志社的小编,帮忙主编整理一些短片文学。
而后,顾泽明还帮我报读了牛津大学,让我专心的修个学位。
而我,也在那段时间开始忙碌起来。
每天不是上学,就是工作。
在这期间,我还写了一些短片文学,刊登在我们杂志社上面,作者名为莫莫。
在那一段忙碌的时间里,我的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好。
甚至,连我的身体也好了很多。
经过了三年的时间,我不仅摆脱了那严重的心里问题,拿到了牛津大学的学位证明,甚至连我发表在杂志上的短片文学,也得到了业内的赏识,得到了大大小小的奖项。
也正因为如此,今天在我的情绪开始出现不安定的情况下,我还是毅然选择到了杂志社,希望能让那些繁重的工作任务,暂时分开自己的心思。
“莫莫,早安。”到了杂志社,我才一推开大门,就有人主动上前和我搭讪。
不是烈鸟孙门,也不是若兰。
而是,另一个女人。
来杂志社这么十几天的时间,我是见过这么女人。
但只是处于在杂志社碰头的时候,才会稍稍的点个头,算是打个招呼什么的。
可绝对没有熟络到现在这样,一进门就需要问候,或是像此刻一样,互相搀扶着胳膊。
“早。”我看了看她之后,吐出了这么个字。
然后,我的手一点一点从她如同蔓藤一般的手臂中挣脱出来。
从小,我就不喜欢跟别人有过多的亲密接触,尤其是不熟悉的人。
而我,也不是传说中什么喜欢同性的,所以当这一刻,她用着那穿着吊带裙不小心露出来的胸前雪白蹭着我的手臂之时,厌恶感就像蛇信子一般,开始在我的背脊后作祟着。
“那个,莫莫,今天你好像有些晚到。”那个女人似乎还是不死心,在我从她的胸口处抽出自己的手之时,她的还是照旧用着她的整个身体,贴在我的手臂上。
我用眼角的余光憋了此刻正靠在我手臂上的脑袋一眼。
吓!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吓了一跳。
我说嘛,为什么今天她的嘴巴肿的想根肥香肠,原来是涂了这么厚实的唇彩。
而那张脸,打上去的粉,厚度可能比城墙还要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掉进了面粉堆里出来的。
如果照我所在我的角度,这么一挥挥手,估计能卷起层层浓烟。
我狐疑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
我一直性向正常,尤其是在我的穿着上。
看,我今天还穿着一条毛料短裙。
而且,我还留着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这样的我应该很难被眼前这个女人误认为我是个girl—love。
“嗯,路上塞车。”我随随便便扯了个理由,然后不理会靠在我身上的这个女人,径直走向自己的位置。
我不认为,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可以来约束我晚到还是早到。
况且今天,我还没有迟到。
转身,我来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整理一些文档。
我要工作,我要赚钱,我要发家致富!
这才是,我该走的路!
“是啊,这个城市的交通压力是不小,不像英国,地大人烟稀少,道路宽敞又明亮。”当我已经开始进入工作状态的时候,身边的那个女声,再一次响起。
女人说话的好似后,还不时的比划着手指。
她的指甲,应该是做过了指甲美容,每一个的上面都涂着花花绿绿,还带着闪光的东西。
咬了咬唇,我不知道这个女人现在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在我的面前搔首弄姿。
英国,的确是比中国的人口密度小,但也不至于像这个女人说的,什么地大物博什么宽敞明亮。也许她没有到过英国的缘故吧,她根本就不知道,英国伦敦那样的地方,基本上都是被浓雾笼罩着的,每年也大概只有几天的时间,能够看到真正意义上的看到那片蔚蓝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