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的贝齿将粉嫩的唇咬破,那鲜血的刺痛,让无忧时刻保持着清醒,如剪着碎屑一般剪着她的手指,谁会不怕,她怕,但是怕不能改变什么,所以她不停的告诉自己:忍,忍着就能活下去。
无忧没打算求饶,因为文氏没看到她的求饶是不会轻易的收手,这是最好的拖延时间的方法,她要活下去,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强烈的希望自己活下去:因为只有活下去,才能为自己报仇,才能为云黛她们报仇,才能将自己所受到的一切还到这个可恶的江氏身上,她,还有四个丫头今天所受到的苦痛,才不算白受。
她扫了一眼已经悲痛的昏了过去的四个丫头时,手指上了的巨痛传来,让她浑身流出了冷汗,亦把嘴唇咬的血肉模糊,就算是坚强如她,也忍不住痛的叫出声来:痛,实在是太痛了。
那血沿着冰冷的刀柄落在地上,如同盛开的曼陀罗花,妖艳绝美,而无忧只是痛着,恨着,无声着。
文氏的狰狞笑声,落在耳里,如同地狱里索命的鬼魅。
空气中血腥味开始很淡,但随着无忧的手指被摧残的次数越来越多,那味道越来越重,十指连心,无忧痛了昏了过去,不过文氏怎么会让她好过,一盆冷水再次将她浇的醒过来。
文氏很柔和,很温和的问道:“大小姐,这滋味怎么样?”
无忧闻言,看了一眼文氏,忽然轻笑了起来:“滋味好极了,无忧一定会找机会让姨娘也来品尝品尝。”
文氏并不恼,她只是冷笑道:“大小姐的骨头果然是硬。”
她加快手中的动作,今天如论如何她都要听到无忧的求饶,就像她那日在福来客栈那样,跪在她的面前求饶。
可是无论文氏怎么折磨无忧,无忧都死咬着牙撑着:只要她不求饶,文氏便不会轻易的减少折磨她的乐趣,她活下去的希望就多了一份。
无忧在等,与其说她在等,不如说她在死撑着,撑到人来救她,虽然这种可能性并不是很大,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她都不会放弃。
因为,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
文氏似乎折磨的很过瘾,她手指的痛度越来越尖锐,就是无忧以为她抗不住的时候,两个身影冲了进来,眼前那两张熟悉的,甚至曾经让她有点厌恶的脸,此刻都让她有种想要痛哭的冲动。
是七皇子和二皇子!
无忧怎么也没有想到救她的人会是他们,她终于撑到了。
文氏还没有回过味来,人已经被七皇子一脚踢飞了出去,撞到了墙后才落得下来,发出一声闷哼,就晕了过去:不知道是真晕还是假晕,反正她是晕了下去。
而满屋子的丫头婆子也同样没来得及惊呼出声,就被直接的拍昏了在地,或是被绑了起来,绑人的侍卫还细心的塞住丫头,婆子的嘴巴。
而那碗药在打斗中差点被打翻了,一位侍卫还很好心的将那药稳住,重新放在了桌子上,无忧因为这个动作眼角一抽,瞧了那侍卫的脸,正是七皇子那日派来送她会苏家的侍卫。
无忧心头闪过一丝阴影,却只是垂下眼皮,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不能说,面上看不出她心底的惊涛拍岸:这人知道那碗里是什么药?
片刻之后,满屋子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说出一个字来。
无忧看着侍卫将云黛四个丫头唤醒,她们眼泪汪汪的向七皇子和三皇子道了谢,然后皆围住无忧,拉起她的手指细细的瞧着:手指已经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一丝原本的样子,看来文氏是真的想要小姐一辈子拿不起笔来。
无忧抬起嘴角,艰难一笑:“丫头们,我没事。”
说完,她又抬头对七皇子道:“七殿下,无忧谢谢殿下的善心了。”这话说的似乎诚心诚意,只是听在七皇子的耳朵里,不知道怎么就不是滋味了,心里心中一动,眼眸深处闪过一道复杂的光芒,倒是二皇子仿佛无所觉,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青色的小瓷瓶:“这是大内秘药,你先将伤口处理好。”
说完,他就示意云黛她们为无忧用药,自己转身出去,而七皇子看了无忧一眼后也转身出去:没有女人在这样的狼狈之下,还愿意让自己的狼狈出现在别人的眼中。
他们转身出去之后,没有看文氏一样,如同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文氏这个人一样。
云黛四个丫头伺候了无忧用药,还细心的将无忧的手指给包了起来,现在她的手指惨不忍睹:根本看不出那是双手指了。
这几个丫头眼泪再次落了一箩筐,无忧也不劝她们,只是说了一句:“丫头们,你们该庆幸你家小姐还没有喝了那碗晚声碎。”这一句话就足够了,四个丫头在无忧说出这话后,泪水就歇了,她们都明白无忧的话,也知道眼泪不能解决任何事情,她们要做的就是以后更加小心翼翼,不让任何人再有下手的机会。
无忧的一句话让门外的七皇子内心更加的不是滋味,而二皇子的嘴角却闪过一丝类似甜蜜的笑意,双眸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而柔和的起来。
无忧让丫头请来七皇子和二皇子,有些事情她等不及做了。
七皇子张谦进来后,怜惜的说道:“苏小姐,你受苦了。”
“无妨!”无忧眼眸垂下,眼底闪过一丝冷色,再抬起眸子的时候,只有深深的感激,她看向七皇子,并没有因为自己子的狼狈而有丝毫的难为情:“我的命还在,我受的苦就不会白受。”
无忧的声音很平静,她不掩饰自己要想报复的心思,她就是要将她的心思明明白白的瘫在七皇子的面前,清清楚楚,没有一丝的隐藏。
二皇子双手一拍:“果然真性情!”话语里透露出一丝和无忧很熟悉的意思,无忧看了他一眼,眉眼间似乎温情了不少:“二殿下谬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