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爷一滞,僵硬摇了摇头:“夫人没有哪里做点不好!”他不能说苏夫人哪里做的不好,因为苏夫人的确做的很好,这样的处罚也不为过。
如果他说了苏夫人不好,那便是告诉别人他偏私庶女、宠妾灭妻,到时候不止他要遭他人议论负心无义,相府和族里的人更是不会放过他,事到如今,他除了闭嘴,已经别无他法了。
“老爷……”无恨,和江氏皆红了眼圈,泣声恳求。
“一切就照夫人的意思吧!”苏老爷低头,重重一叹。
然后,在苏老爷一声要回去休息之后,左偏厅厅上所有人也都跟着散了。
“娘,动手吧!”无恨低低请求,今日她是看清楚了,没有嫡女那身份,她们二房在苏府就是奴才,父亲再宠爱都算不了什么,那王氏不是说打就打,说禁足就禁足吗?
若是她还想嫁进宫家,一定要除了王氏。
“娘,你不动手,我去!”姐姐今日被打,还被禁足,这口气他咽不下。
江氏看了眼无恨和无仇,咬咬牙,应了。
“好,五天后,她要上山还愿,我会让人动手!”江氏狠狠道,她本不想走到这一步,这一切都是大房逼她的,不是她的错。
大房今日的态度就表明了,他们不会再忍下去,与其将来被逼得走投无路,不如先下手为强。
自古言,富贵险中求,虽然大房是相府小姐,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只要做到隐秘,怕什么?
大房今日上下一心对付他们二房,江氏瞧这情景,知道二房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大房不再忍让了,这些年她在苏府作威作福,说到底都是王氏对苏老爷寒了心,心灰意冷下的原因,现在王氏想争了,说真话,她还真的争不过王氏。
不说王氏身后的相府,光是一个当家主母的身份就压的她死死的,她不能坐以待毙。
无忧三姐弟去了相府,而苏夫人因为要教无恨礼仪,决定留在了苏家,苏夫人心疼无忧的伤势带着无忧回到院子,亲自上了药才让无忧回去。
无忧回到院子,第一件事就是喝退房里的丫头,然后对着杜鹃说:去将琉璃瓶拿出来。
杜鹃应了一声,飞快的奔去取琉璃瓶,脚步是掩饰不住的雀跃,无忧看着她的背影,笑着摇摇头,然后吩咐云黛:“取盆水来,把我头上的药洗去。”
云黛惊讶起来:“小姐,你头上的药可是夫人珍藏的,效果特别的好,你干嘛要洗去?”
“就是效果好才要洗去呀!”无忧淡笑。
“婢子这就去取水。”能在无忧身边当大丫头的自然不是笨蛋,无忧这么一提点,云黛心中就跟明镜似的,眼光转了转,就出去了。
“小姐,你这伤,下午会怎样?”
“我也不知道,不过听大夫说,以往为了将毒排出来,总是会难受点吧!”
无忧闻着那股辛辣的味道,好象药下得重了些,看着杜鹃裹了伤口,无忧吩咐云黛道:“你留在院子里,要机灵点,准备的事情照做,不过要省得避着夫人点,别让人逮到把柄。”
“婢子心中清楚,小姐放心好了。”云黛点头,心中明白要做的事情重要性。
一行人吃了午饭,无忧三姐弟上车,去相府,苏老爷亲自送到门口,吩咐三姐弟去到相府莫要生事。
无忧临上车子与云黛对了一下眼神,见到云黛点了点头,心下也就放心的离开了。
她的院子现在不能离开人,她是一定要去相府,能交付的人除了云黛和杜鹃,也没有其他人了,而杜鹃做事较为冲动,而且此去带杜鹃可比带云黛好,何况今夜她送给父亲的大礼就要到了,除了云黛她还真想不出谁能帮着完成。
“大小姐,你那伤没事吧!”待杜鹃打下帘子,容嬷嬷也顾不上尊卑礼仪,心疼的看着无忧被包扎起来的伤口,原先苏老爷还不让无忧去相府,但是苏夫人不依,说自己已经留在家里了,无忧再不去,只怕父亲要恼,苏老爷也就无话可说,反正无忧的伤势也没什么大碍,容嬷嬷又清楚姐妹二人的争斗,相必即使无忧不去,相爷也会知道,还不如让相爷亲自看看无忧的伤势,省的容嬷嬷胡言乱语,夸大其词,惹相爷不开心。
“嬷嬷,我没事,就是有点晕。”无忧对着嬷嬷轻笑,柔柔的,很有亲和力。
果然,容嬷嬷抗拒不了无忧的亲和力,“大小姐先依着丫头休息一下,一会儿就到相府了,老奴再去看看小小姐,和小少爷有什么吩咐。”
容嬷嬷刚下了马车,无忧就让杜鹃把头上的药抹去,对着镜子仔细的看了看伤口,果然狰狞的有些吓人,比早上看起来严重了十倍都不止,满意的点点头,大夫给的医蛇毒的药还真的不错。
重新让杜鹃包上伤口,倚在杜鹃的身上,眯了眼。
大概三个时辰左右,车子到了相府,相府的大总管早就等在了门口,见无忧一行下来马车,远远迎了出来,笑吟吟的见了礼,给他们姐弟三人请了安:“相爷和两位爷,夫人等着大小姐,小小姐,和小少爷呢。”
进了门,王相爷和相府的两位爷,夫人都听到声响,赶着出来将他们三姐弟接了进去,没等进到屋里,大房的李氏就张罗着点心,要三姐弟垫垫肚子。
“让大舅母费心了!”无忧福了福,谁知道站起来时,脸色发白,一下子就倒了下去,还好杜鹃眼快,手快,扶住了无忧。
一时间,相爷和众人都慌了手脚,将无忧团团围住,“这是怎么回事?”
相爷铁青着脸,追问,原本见到无忧头上的伤就已经很疑惑了,再加上无忧身边带伤的丫头,现在更好,无忧啥时候已经虚弱的站都站不好了,看来这苏家不长脑子的还很多。
无忧也不言语,只是站着,倒是一旁的杜鹃惊叫了起来:“小姐,是不是伤口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