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约好只在娘家呆上三天,不就是同时去,同时回了么。”席上的那杨家小姐首先开了腔。
芳心的俏皮眼眯得像只月牙弯弯,摇了摇头,“错了。”
杨家小姐顿时像蔫了的茄子,坐回到椅子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回答,抢个风头,谁料就这样被驳回了,真是丢人,那帝座上君王一脸的轻蔑,唉。
“贵妃姐姐可知道?”芳心踮了踮小脚,目光扫落到贺珍儿的身上,这贺珍儿的风头被欧阳雅兰抢光了,她哪里还有心思多想,冷冷瞄一眼身旁的雅兰,道:“十四小姐才智无双,应该叫她回答才是?”
“你……”欧阳雅兰回瞪一眼贺珍儿,这死女人倒是把乱摊子推给了她。昨日从太后那里得知有今天的比试,她在家里可是把琴棋书画恶补了一番,刚才遮天布答案也是旁人给的,这会儿叫她如何想得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微微抬眸,却见众人的目光皆在她身,就连东方璃也正看着她。
渐渐地,帝君眼里的希冀转变成冷漠,这问题不仅拦倒了深闺秀女们,还把他“未来皇后”给拦住了,难道燕京女子就是如此不堪,他有意无意地扫向僻静角落,镇定如水的女人一定知道,她跟南宫一样,皆想置身事外,可恶!
“既然连十四小姐都回答不了,看来在场无人回答得出来。”芳心得意地挑了挑眉,笑声如银铃般清脆,“皇帝哥哥,看来燕京女子都太保守啦。”一阵得意之后,小女子的眉间又多了几分无奈。
保守,不过是褒义词,说明白就是太弱智。
东方璃何以听不出来其中的讽意,脸色由白转青,极其难看。
“芳儿,莫急,为兄觉得在场有人可回答你的问题。”在芳心郡主哀叹,东方璃气愤之时,西门诩星却是突然道出一言。
“是谁呀?”芳心的大眼睛忽忽一闪,扫一遍人群,不由自主地落到僻静角落里的白衣女子身上,从她进殿开始,这白衣女都是那样坐着,不惊不喜,不悲不愤,淡淡的,雅雅的,就像仙子一般的不着烟尘。
“她。”西门诩星转身,指向那僻静处。
欧阳羽彤未料到诩星会来此一招,居然指定要她回答,本想保持低调,却被他拉入这纷争的旋涡里来。
众家小姐顺着平西王世子所指的方向看去,那不是欧阳家的十四小姐么?
“欧阳羽彤不是个小道姑么?”
“不仅仅呢,听说她还克死兄长,克伤父亲,而且大字还不识几个呢。”
“你们忘啦,前些日子她嫁到平阳王为侧妃,当天晚上就跟情夫跑啦。后来还跟镇南王脱离了父女关系。”
“这么个又痴又笨又不吉的女人能答得出来?”
“她能答出来,我就是王母娘娘。”
诩星一语言出,惹得那些官家小姐们一阵私语,说什么的都有,要多恶毒就有恶毒。
羽彤却是轻睨她们一眼,不悲不喜,依然坐于椅上,未动声色。
“既然西门世子有意相邀,不如十三小姐就答他一语,又如何呢?”东方璃可是逮到机会了,这女人分明就是什么都知道。
羽彤淡淡飘一眼东方璃,这男人狡猾得跟狐狸一般,硬是把她推到风口浪尖上,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用余光扫一眼众家小姐,她们皆是鄙夷的目光,都想看她是如何出丑的。
然,帝王唤她的名字时,那一直闭目养神的南宫却有了一丝动静,冷眸微微打开,半眯半睁,蓝眸深处有一股子迷离的东西,谁也猜不透。
只有东方把他的点滴收进眼底,他辽王也有心啊,也会关注女人!好事,好事!
“诩星早听闻燕京有位十三小姐胆识过分,且聪明伶俐,令妹芳儿亦是为了见你才来的燕京,可不要让她失望才是。”西门诩星看向羽彤,投去的是赞赏的目光,这女子的魄力极为少见,所以当初才会把万家赌坊拱手相让,她虽是一介女流,但更胜过男儿。
“西门世子过奖了。”羽彤已起了身来,礼貌地还了一礼。诩星不同于东方和南宫的是他永远都是这样淡雅的温柔,不骄不躁的个性叫人觉得亲切。
“这位姐姐,把你的答案告诉芳儿吧。”芳心瞪大了眼,俏皮的眼里满是希冀,她似乎是希望有人答出她的问题来。
真是可爱的女孩儿,看样子也是刚过及笄之年,不知为何,心里产生一股莫名的欢喜,并不思索,轻道:“芳心郡主刚才所言,老公公叫大儿媳妇回娘家七八天,七八相加,该是十五,而二儿媳妇回娘家三五天,三五相乘,倍数增加,也该是十五,也就是说老公公叫大儿媳妇、二儿媳妇回娘家呆上十五天,再回婆家,可同时回,同时返。”
言罢,顿时迎月殿中一片宁静,没有人敢说对,也没人敢说错。
“芳心郡主,十三小姐回答地可对?”东方璃浅浅地吁了一口气,脸上已是胜利的笑容。
“对,对极了。”芳心连连拍手叫好,一双灵活的眼睛盯在羽彤身上一动不动,面纱下的小嘴在笑,笑得酣畅淋漓,忽而转身过去,对东方璃说道:“皇帝哥哥该奖赏些什么给十三小姐?”
“奖赏?”东方勾起了薄唇,故意扫了一眼南宫,又挑眉看身已坐定的羽彤,“之前,朕乱点鸳鸯谱,差点把十三小姐的姻缘给断送了,不如今天给她赏个好夫君,如何?”
语一出,殿上的小姐们就开始叽叽喳喳议论起来,就连南宫云轩的眉也不由地颤了一下,冷眸倏地一瞍,扫一眼东方,那腔冷寒似乎能把对方凝固成冰块。
羽彤早猜到东方璃会来这一招,依然正襟而坐,不慌不忙,若是慌了,倒是称了他的意了。
已听说了,太后内定的皇后是欧阳雅兰,如今不必二选一,这男人心里又在想什么小九九?不急,看看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