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剑!
大义凛然的腔调加上那不似作假的姿态直接让众人愣在那里。
这就是剑!?
此刻所有人都是瞠目结舌,甚至还有人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可惜的是那里的物件依旧上下一般,没有剑锋、没有剑柄。
“小子,你在唬我么!”
冷笑着楚飞扬说道,他身为剑宗,在剑这一途上有着极深的造诣,对他来说剑可谓是亲人朋友一般,每一个结构都无比的熟悉。
很显然,秦霜口中的这“剑”,无论那一点都和剑这个字相差十万八千里。
就连周琴那里都一脸的茫然,不知道这个弟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么我问你何为剑?”
似乎并没有将楚飞扬的冷笑放在心上,秦霜微微一笑,黑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光亮,继而问道。
何为剑?
秦霜的话让楚飞扬怔了一下,继而满脸的嘲讽,如果说任意其他一个问题对他来说都有难度的话,那么何为剑这个问题是最简单不过的了。
正如前文所言,身为剑宗,剑对他来说是最为熟悉的事物。
“剑者,百兵之君,其化为二,一曰柄,一曰身……”
微笑着,楚飞扬说了一段洋洋洒洒的话,事实上这段话对每个剑阁弟子来说都不陌生,正是天剑阁凝剑诀上的剑引篇。
一面说着,楚飞扬脸上的笑容更盛,因为随着他口中的每个字吐出,就越发的证实了秦霜手中的那个物件不是剑!
没有剑,这是他驱逐秦霜最好的借口!
小子,你还是太年轻了!
连你师傅都无法和我辩驳,你,更不行!
这样想着,他也是将目光转向一旁,只不过视线里的少年并没有丝毫的慌乱,相反那稚嫩的面庞上有着丝丝自己看不懂的意味,仿佛自己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
而后注意到自己的目光,少年的面庞上终究洋溢起一抹微笑
“说完了么,背的不错!”
说完了么,背的不错!
平淡的腔调出自少年之口,那抹神色让无数人哑然。
要知道,他面对的可是掌管生杀大权的刑罚长老,可是看前者的架势从容自若,分明没有将这所谓的刑罚长老放在心上,甚至那句里还满是调侃的味道。
那可是刑罚长老,一句话足以决定门派弟子的生死,这个家伙不会是傻掉了吧?
甚至于暗处有个一直观察着这一切的老者,眉头都微微皱起。
“小子,你竟敢”
神色中涌上一抹恼怒,楚飞扬喝道,身为刑罚长老,一方巨擘的存在,居然让一个连剑都没有的弟子调侃,这对他来说是巨大的侮辱,让他忍不住就要发作。
然而就在他想要发作的一瞬间,秦霜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你不懂剑!”
你不懂剑!
几个平淡的字眼,再次让所有人陷入震惊当中,如果说先前秦霜的那句调侃还有一丝回旋的余地的话,那么这句话则是不留情面,没有丝毫周转的空间。
说一个四星剑宗不懂剑,还有比这更加讽刺的么?
但看秦霜的架势,没有丝毫的做作,从容不迫,仿佛这句话酝酿许久,不是临时起意。
只是一代剑宗不懂剑,可能么?
更何况说出这话的还是一个接连不被剑认可的,一个连剑都不曾有的人。
“霜儿,你,”
摇了摇头,周琴示意前者不要说话,心性如他也是认为秦霜有些过了,说一个剑宗不懂剑,就好比说一个屠夫不懂杀猪一样,是一种天大的笑话,更是对当事人的一种侮辱。
剑宗,剑宗,既然称宗,必是一代宗师,他们对剑的理解可谓炉火纯青,这样的人必将毕生的精力全部放在剑之一途上,而秦霜的这句话,无疑是对他一生努力的否定。
所以说,这话过了。,
果然,楚飞扬那里在听到这句话后,气急反笑,双眼如铜铃一般,死死的盯着秦霜,
“好,好,小子,你说我不懂剑,今天你就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否则的话,即便你是关门弟子老夫也要将你驱逐出天剑阁!”
更是在这话语落下的一瞬间,他体内的真元全面运转,而后锵的一声,一柄通体银白,其上闪着寒芒的宝剑凭空出现在他的右手上,大有一番只要秦霜一个字不符合他的心意就直接出手的样子。
他的姿态,让秦霜微微一怔,没有想到那句话会带来这么大的影响,但他并没有感到慌乱,如果说秦霜身上有什么优点的话,那么就只有一个,他能说,而且不是一般的能说。
前世的秦霜平生有着最大的遗憾就是恨不能与孔明同生,在他看来孔明能够舌战群儒,自己亦能雄辩江东。
反正都是颠倒黑白么!
而今天这一幕正事他处心积虑策划好了的。
你不是要我说么,那我就说给你看,让你知道什么叫三寸不烂之舌!
心中冷哼一声,秦霜抬起头,望向楚飞扬,黑色的眸子中没有一丝的害怕,
“既然你要说,那我就好好给你说一说!”
“我们身为剑修信奉剑有灵,对吧?”
这个问题楚飞扬冷哼一声,没有回答,其实这个问题没有必要,身为剑修,每个人在第一次接触剑的时候就被告知剑有灵,所以才会有剑山选拔的测试。
“那好,第二个问题,”
楚飞扬的没有回答在秦霜的意料之中,随后他眸子中闪过一丝狡黠,嘿嘿一笑,道
“既然有灵,又怎么可以常理来度之?”
这话不少弟子点头,的确,既然有灵,又怎么会与普通物件一般。
看到那些点头的弟子,秦霜的脸上有着阴谋得逞的笑容,他就如同一个猎人一般,一步一步的将猎物引到陷阱边上,而后给于致命的一击,楚飞扬就是他眼中的猎物。
只不过,这个猎物太弱,当然这弱只是指的口才。
果真,金手指什么的都不靠谱,想要混异世,你得有一张颠倒黑白的嘴,打铁还需自身硬啊!
“现在我就来说一说为什么你不懂剑,”
尽管心里乐开了花,但秦霜还是尽量使自己露出一张看上去较为严肃的面容,
“你手中的剑不过是一个载体,一个物件,说的不好听的话,它不过是一个死物,剑是灵,怎么会是一件死物,何为剑,”
说道这里,秦霜顿了顿,一脸的茫然
何为剑,
这是秦霜第二次将到这个问题,只不过这次在说道这几个字时,人群中少了几分哗然,即便那眼神依旧有些困惑,但面容上却有些深思。
他们似乎被秦霜的话所吸引,而后逐渐的有了一丝共鸣。
此刻将他们的神态收归眼底,秦霜心里忍不住的笑,这异世的人咋这么好忽悠呢,他不过寥寥数语就镇住了局面,何为剑?
秦霜也不知道,说句实在点的楚飞扬对剑的理解都要比他深的多,他只不过是偶然穿越过来的,说句不好听的,剑,他这还真是第一接触!
那番言论完全就TMD是扯淡!
诡异的是真的就镇住了局面,没办法谁让咱有张好嘴呢,果真,混异世,你需要的不是金手指,而是一张无坚不摧的嘴啊!
只是秦霜不知道,自己这番胡诌,看似没有道理,但无形之中却是触摸到了某些东西,让得暗中观察他的那个老者眸子越发的复杂。
“说真的,什么是剑我也不知道,”
说这话的秦霜,面庞上的那抹茫然更盛,仿佛发自真心一般,而且他的演技也不错,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出破绽。
“我只知道,剑在这里,”
说着他抬起右手,指了下自己心脏的位置,而后将目光转向手中的那根棒子,
“至于为什么说它是剑,我心有剑,万物皆剑!”
我心有剑,万物皆剑!
这话,让整个空间陷入短暂的沉默,而后那暗中观察的老者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那眸子中的复杂逐渐消退,而后闪过一丝精光,继而整个人直接从暗处现身出来。
“说的好,我心有剑,万物皆剑!”
“掌门!”
“掌门师兄!”
老者的声音,立刻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而后看到那身影后,所有人微微躬身道。
“秦霜是吧,”
微微点头,对众人示意后,老者径直来到秦霜面前,目光在前者的身上打量片刻,
“不错,人中龙凤,少年天骄,”
这话让周围人一片哑然,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掌门对秦霜的评价会这么高,要知道即便秦霜上了第二层,他依旧是没有拔出剑的废物啊!
唯有秦霜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这话有些熟悉啊。
就像前世的:少年,我看你天赋异禀,头角峥嵘,不如和我一起……
这个老家伙似乎是同道中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