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都备着热水呢,身上暖和了才好。”风荷点点头,推着他往净房走。
杭天曜忙止住了她,示意她继续坐着就好。
风荷也不坚持,看着他进了屋。
不过半刻钟,杭天曜就换了烘烤过得家常衣裳过来,头发半披在肩头,抱了风荷坐在自己腿上,捧着她下巴笑道:“唉,才走了两天,我就想你想得心都痛了,日后要我怎么活啊。”
风荷靠在他肩头,凝眸笑道:“我却不知你是想我着呢,还是享乐去了。跟我说说,京城名动一时的歌妓是什么滋味?”
“胡说,”他嘟囔一句,攫住她的红唇,拼命吮吸着,直到听到她急促的喘息声,才意犹未尽得放开她,眼里满是笑意:“什么歌妓美人,在我眼里,还不如娘子一根头发丝呢。宝宝这两日有没有听话,他要是敢闹他娘亲,回头我就把他扔给祖母去。”
“净说孩子话,祖母多大年纪了,你好意思叫她给你照顾孩子。何况,他乖着呢,一点感觉都没有,除了嗜睡。”风荷顺着杭天曜的视线望向自己的肚子,脸上笼着一圈温馨的光环。
杭天曜温柔得抚摸着她的腰身,慢慢亲吻着她的耳垂,脖子,口里迷迷糊糊说着:“他现在就搅得他父亲娘亲不能安生,出来后不把他远远打发走,我还要不要过日子了。”
他的话说得风荷红了双颊,她清楚杭天曜话里的含意,竟然觉得有点急切的渴望,想要他给她再多。便连声音都带着蛊惑,低低呢喃:“别,你先吃点饭吧,回头再说正事。”
杭天曜想想,真有几分饿了,算了算时间,三个月已过,晚上是不是可以。这般想着,看着风荷的眼神里就带了火,风荷登时热辣辣的,便回瞪了一眼,唤丫鬟伺候用饭。
都是杭天曜爱吃的饭菜,他今儿一天,为了尽快办完事情赶路回来,一共只吃了两个馒头,这回当真饿得紧了,狼吞虎咽起来。风荷忙给他盛了一碗热热的老鸭汤,命他先吃了,暖暖胃,才许他吃其他的。
杭天曜整整吃了一碗粥,两碗饭,把五六个菜一扫而光,最后又痛喝了一碗汤,才满足的放下了筷子,握着风荷的手道:“娘子是不是觉得我吃相难看得很?”
“怎么会,你吃的香,我看着欢喜。”风荷一面招呼丫鬟撤下饭菜,一面笑语。
“平儿看娘子吃饭,都是斯斯文文的,一小口一小口,真好看。”俗话说,饱暖思**,杭天曜忍不住摸了摸风荷滑腻的粉颊,手上留有余香。
风荷微微侧了头,嘴角含着笑意:“我如何与你比,你是饿了,我每日坐着,行动都有人伺候,难得会觉得饿。”
杭天曜点了点头,不当回事得笑道:“可不是,我们在外边时,有时一天都吃不上一点东西,偶尔吃顿好的都禁不住粗手粗脚。何况家里的饭菜原比外边的好吃。”
想到他那么小的年纪就接手了老王爷的责任,每日风里来雨里去的,还要时刻提防别人的暗算,忍受那些流言蜚语,的确是不容易。她不由红了眼圈,忙假装说话掩饰过去:“事情都办好了?”
“放心吧,都好了,余下一点小事他们自会解决,我太想你了,一定要在今儿赶回来。你还好吧,有没有人欺负你?”他扶着她起身,陪她坐到梳妆镜前,给她卸下钗环首饰。
风荷从铜镜里看他略显疲惫的身影,想要不告诉他,又知有些事瞒不住,而且反而害他担心,便细细将雪姨娘一事叙述了一遍。
杭天曜听得气怒无比,眼里闪过杀意,碍于在风荷面前,忙掩了下去,淡淡说道:“她既敢对你下手,就别怪我不念旧情。”四夫人是该死,但雪姨娘同样留不得,留着总是个心腹大患。
风荷转过身,握紧了他的双手,笑道:“这事怪她不得,她也是迫不得已,何况并不曾当真做出什么来,不过是做戏给四夫人看而已。我不管她是恨我还是怨我,我都要救她,所以,你要帮我。”
这个问题上,杭天曜真不想姑息了,免得以后人人都有样学样,但他又不舍直接反驳了风荷,只得说道:“此事我再想想,她只要存着自己的小心思,对你的安全就不好,你何必非要救她呢,救了她也不会念着你的情儿。”他哪儿想到风荷肚子里的弯弯绕呢。
风荷抿了抿嘴,不乐地道:“你是不答应了,总之我一定要救她。夫君,相公,你就答应我吧,我也不是烂好心的人,我不过是想她本心不坏,但性子可恶了些,我想刹刹她的锐气,让她主动求去。”
杭天曜听得汗颜,他的娘子真是太黑了。杀人没什么了不起,却要一个那样高傲的人自动服输,雪姨娘倒真该被人好生修理一番,他心下已经赞同了风荷的做法。
只是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容得浪费呢,一定要好生利用一番。便假作板了脸,佯怒道:“那不是太便宜她了嘛,何必为这么个人费神。”
“话不是这么说得,雪姨娘在四夫人阵营里不知是什么资历,倘若她知道的事情不少,咱们不是多一个帮手吗?让他们自己从里边溃烂起来,才是最好的打击对手的方法。”风荷说着,却是有点好笑,四夫人真不是什么聪明人,手下没多少一心一意为着她的人,靠着合作、要挟,她以为能走到几时。即便是合作要挟,也要对人付出一定的真心啊,不然有人开出了更加诱人的条件,人不是都跑了吗?
“你说得是有点道理,不过娘子,你知我是万分厌恶她的,恨不得杀了她呢。你想留她一命,是不是要补偿我什么?”他抱着她,身体开始发烫,火热的唇贴在她唇上。
风荷再一次被堵得喘不过气来,轻轻发出了申银之声,身子软软地靠在杭天曜怀里,贴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