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小妖心口抑郁，忽的翻上来一股腥气，“呕！”
又是一阵剧烈的呕吐，似是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没东西吐了，又开始吐出酸水来。
吐干净了，也没了力气，玲儿扶着她，上了床躺下休息。
玲儿则端着痰盂走出了正殿，看时，里面竟泛着血色，她一惊，险些喊出声来，忙把嘴捂住。
“怎么了？”
远远的，李怡往正殿里走来。
“王爷。”
玲儿施了礼，幽幽道，“是夫人听说了春花的事，恶心的吐了。”
李怡闻言，看了一眼玲儿手里的痰盂，“快拿去倒掉吧。”
玲儿应声去了，李怡遂进了大殿。
“小妖！”
李怡是兴奋的，右手一直不停的揉捏着袖子里的蓝田玉，他想来问她，到底是喜欢玉佩还是玉锁。
他连图纸都画好了，只等着她挑好，就可以找工匠对着图纸动手雕刻了。
可内室里的柴小妖，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立刻嫌恶的背过了身去，面对着雪白冰冷的墙壁而假睡。
她不懂，她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一向宽厚善良的李怡，会用这么极端，这么残忍的刑罚，去对待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
“怎么了？”
李怡坐在床边，温热的手心，搭上她的腰间，温柔的一晃。
一切，仍然美的像昨天一样，可今天，毕竟是不同了，他的冷血、他的杀人如麻，柴小妖想到这，眼泪落了下来。
“怎么又哭了？谁又欺负你了？”
李怡的汗巾落在她眼窝上，带着独有的香味，轻柔的擦掉了咸涩的泪水。
她不能忍受，李怡现在的柔情似水！
为什么，他能在残忍和温柔之间游刃有余？同一个人身上，怎么会同时具有这两种极端的品质？除非是装出来的！不是么？
在刚刚血腥的剥完人皮之后，又回到这里，竟单纯的像个孩子？
“你为什么要杀她？她只是十几岁的孩子，有什么不能原谅，非要要用剥皮的办法解决？”
柴小妖一轱辘爬起来，眼泪汪汪的对着他，声嘶力竭的吼他，“你变得，让我陌生了，你知道吗？”
李怡一怔，覆在她腰上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你知道了也好，我这么做，是为了给你立威，不如此，你以后在王府里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你这么做，难道我以后的日子就会好过了么？”
柴小妖的泪，落的婆娑、悲凄，痛心疾首，“我生不如死，我宁愿将来被她们害死，也不要现在眼睁睁的看着你变成杀人的恶魔。”
“恶魔？”
李怡望着她冷若冰霜的脸，心里蓦地一凉，自嘲的笑声荡在唇边，“如果你非要这么说，那就算是吧。”
柴小妖也觉得自己的话重了，把眼泪一擦，“智能，我不是想指责你，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你至少先和我商量一下，或许事情……”
李怡回过头，不耐烦的打断了她，“好了！”
忽的蹲下身子，靠近她耳边低道，“好了，这次就算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下不为例，行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