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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兵不血刃

林宇早就谋划好攻城计策,只是等待斥候的回报再酌情完善后实施。

林宇一行人从泰山迁移时总计人员五百八十九人,从泰山到此地行程六天,人员却增至三千余人。皆因一路之上,按林宇所命,但有流民来投,一律接纳并赠与饮食。结果一路之上,队伍不断扩大,终至现在的三千余人。由此亦可见现今的青州境内乱到何种地步,百姓生活凋敝,流离失所,困顿不堪。况且,这青州还不算最苦难之地,按历史记载,恰在此时,东晋正与前秦在长安一带糜战。那里的百姓更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不过,现在的林宇可管不到那么远,先找个容身之地方为上策。

林宇攻黄县的计策是:从收纳的流民中抽出一千青壮,今日下午开始分几十批进入黄县,至明日辰时开始,这一千人分要在黄县各地分散开多生事端,其实也不用什么大事,无非是惹出点纠纷即可,比如让张三推李四一下,王五去拉个偏架,麻六看到不忿再骂几句,结果大伙就吵在一起。当然,不用动手,只要大声吵嚷吸引注意闹得声势越大越好。

黄县的守军一共才五百余人,又要守城,又要兼顾治安必会分散开来。

而林宇则随水舞阳带领着精锐军卒乔装成百姓分从四门趁乱进入黄县,由探明情况的斥候带领在城内县衙前集合,直接冲进县衙活捉于正海。这黄县本就管理松散,只要捉到于正海,则大事成矣。只要军队进入不闹事搅乱民生,民众才不会管你是晋国还是燕国的军队。

林宇此计一出,众人纷纷赞同,这样一来不但免去了强攻可能带来的损失,亦会减少民众对他们这批外来者的排斥,有利日后的进一步发展。

众人再议了一阵细节,之后各司其职下去安排。

******

第二日,黄县,县令于正海正坐在偏房内读书,他也是一介文士出身,在这黄县内颇有些清名。这几年虽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但是黄县这里还算清平,没发生大的战乱,加之本地民风一向纯朴,虽然大晋朝实际上已放弃此地,民众仍以晋民自居,日子过得倒也说得过去。

于正海每天也就在县衙内读些经史子集之类的,倒也逍遥,过了午时就可以回家逗小孙子去。本地民众集来给他的俸银虽不多,但也不至于太过清贫,他这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很容易满足。

放下手中的书,于正海揉了揉眼睛,走出县衙偏房,看看天色已经午时,正要收拾收拾回转家中。

恰在此时,他隐约听到外面一阵人声鼎沸,有别于往日的平静。

县衙尚有一负责打扫的老者和一名供县令使唤的小厮。

“阿平,出去看看,外面发生何事,因何如此嘈杂。”

被唤作阿平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答应一声就要出去。还没等他走出县衙大门,差点被风风火火跑进来的一人给撞翻在地。来人扶住趔趄欲倒的阿平,也没顾得上说什么,匆匆跑来见于正海。

“子方,何事如此惊慌。”于正海为人平和,也不因来人的鲁莽而不悦。

“大人,也不知是怎么了,从昨天开始,有大批流民涌入县城。初始时这些流民倒也安分守已。不知为何,今日由辰时开始,整座县城内各处都有流民闹事,兄弟们今日都上了街,还是应付不过来,这可如何是好,还请大人定夺。”

这个子方姓楚,是黄县的贼曹兼统兵司马,手下也算有四五百号人,不过今日的事有些棘手,所以赶来请示县令大人,毕竟于正海颇有威名,不完全是个挂名的闲职县令。

听到子方所言,于正海不由得眉头一皱,沉声道:“时下左近又无战事,哪来的流民?难道是鲁口之战流落过来的?走,咱们出去看看。”

楚子方应和着同于正海迈步往县衙外走,还没等他们二人出得大门,突然门处冲进百十号身穿不同服饰的壮汉,不由分说将二人围在当中。

还没等楚子方抽出腰中长剑,早被冲上前来的两人剪住双手将其制服。

虽是文人出身,于正海遇事倒也沉着,没有惊慌失措的表情,脸色平静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攻击县衙,哪个主事,请出来答话。”

人群中的林宇不由得对这个于县令另眼相看,他排开众人走了出来,学着电视上演过的古人之礼,也不知对不对,一拱手,说道:“这位想来就是于县令吧,在下林宇林飞扬,此次路过贵宝地乃是有事相商,还请于老大人借一步说话。”

于正海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一群彪形大汉中出来的主事者居然是个有若读过书的斯文年轻人。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转身进了县衙大堂。

对于于正海的冷淡,林宇也不放在心上,面带微笑紧随其后。后面的水舞阳见势一摆手,两名兵卒押着楚子方,跟随水舞阳等几个军官也走了进去。

虽说于正海很沉着,可也没神经大条到坐到上首位置,站在下首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林宇。

林宇笑了笑,也没坐到大堂主位,而是自己搬把椅子请于正海坐定后,坐到了于正海的对面,随后对水舞阳几个招手示意在旁边坐下,又对那两名士卒摆手示意缴了楚子方的剑后就任他坐在后面。楚子方当然也不敢有所异动,何况虽说没被绑住,身后两个凶神恶煞的主可没走。老实地坐到众人身后,他心里已经暗自庆幸,要是不由分说被人乱剑砍死该有多冤啊。

众人坐定,林宇先开了口:“于县令,今日之事多有得罪,实是我等无奈之举,惊扰了老大人实是抱歉,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于正海不知道林宇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现在身家性命掌握在人家手中,而且对方也不像凶恶之徒,直至现在都算彬彬有礼,只得回道:“但请林公子有话讲在当面,也好为我等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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