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了?”海珠子也不敢回头,便这样任由着长公主把她紧紧地揽在怀里,那一刻,心异常的柔软。长公主温馨柔软的怀抱,让在现时生活中从未体味过母亲滋味的海珠子心一下子升腾起一股从未体验过的情怀。
舒曼也是一脸心惊,轻轻转到了海珠子的身后。
女子莹润柔白赛雪的肌肤上,一个粉红的月牙儿弯弯地贴在右肩上,舒曼立时也是眼中蕴含热泪,被父亲抛入大海中的亲妹妹,果然是她!
那弯弯粉嫩的月牙儿,日日夜夜焚烧着母亲日益思念愧疚的心……那烙在母亲心头的月牙儿,是母亲烙在妹妹身上的母爱……
那一刻,舒曼轻轻上前,无言,却深情温润地揽住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妹妹,姐姐定会成全你……就让我代替父母偿还对你曾经的舍弃吧……”高贵的女子轻轻呢喃,那一刻,心蜕变化蝶,变得异常美丽!
“哎,娘,姐姐,你们这是怎么了?”海珠子心莫名的一阵酸涩,长公主那激动呜咽的滚烫泪水轻轻贴在后背上,灼得女子心中一片感动。
仙霞殿,长公主一手牵着一个静静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一个高贵娴静,妩媚动人却不再清冷;一个灵动狡黠,随性洒脱却充满了野性。
长公主一脸的自豪,望着护国公舒朗眼里一片温润。舒朗心里顿时明了,眼里一热,望着一对绝色的女儿,心里一片温软欢畅!
云曜心动地轻轻站起身,幽黑的眼眸似乎沉淀了所有的耀眼星辰,望着浑身透着狂野的女子,一箭穿心,再难舍弃,情不自禁间让他对她伸出了手……海珠子脸一抽,随即又一苦,不敢看母亲姐姐意味的眼神,咬了咬贝齿,无奈间对他伸出了手……
云曜会心地一笑,轻柔地一揽,她便不受控制地到了他的怀里……
舒曼脸一暗,随即又大方地抬起了头,女子款款深情似明月,望着云曜,一片情深意重的宽容。
“母后,我们先告辞了……”云曜说完,轻声一笑,拥着海珠子急切地离去。
留下众人,瞠目结舌……
云烁脸上依旧风轻云淡,脚下那被踩得深陷粉碎的地面,已深深地表明了他此刻的暴怒和忍无可忍……
烟波湖边,垂柳深处,青翠掩映之中,女子独坐礁石,一身的沉静。柔风吹来,一缕青丝落在云腮轻轻荡漾,滑过晶莹剔透的小琼鼻,女子莹润的小脸可爱地一皱,俊眉弯弯,鼻翼翕动,一脸的生动妖娆妩媚!本就灵动狡黠,本就倾城绝色,垂柳碧水掩映间,一身华贵闪亮的锦衣绝世独立,心事如瀑,静静流淌……
‘姐姐’舒曼进宫后,仿佛一切都不一样了。原本心伤落寂心灰意冷的高贵女子仿若重生了般,抛开了所有的矜持和羞涩,落落大方,雍容华贵,与皇上‘针锋相对’,处处用心周旋……相较于她动不动的粗鲁残暴,她的‘糖衣炮弹’,‘绵里藏针’更能让皇上招架不住,每次看到皇上对她无可奈何的眼神,海珠子的心里都止不住的乐!她看得出,‘姐姐’是深爱着皇上的,明着是在帮他,可她处处的作为都是为皇上着想,处处维护着皇上的尊严和体面。而她,带给皇上的永远都是无计可施的暴力……让宫中的丫头内侍看够了笑话,那一刻,她被比了下去……可是她却是心甘情愿的被比了下去,她希望皇上能够看到‘姐姐’的柔情最美,她心明白,从小便熟知宫中一切的‘姐姐’才最适合皇上……
往事如烟,仿若一场梦境,点点滴滴,涌上心头,令心地善良绝色倾城的女子一脸的感慨万千,云烁,想必他早就动手了吧……
想想这一切的巧合,女子玲珑剔透的心思便豁然开朗:她‘死’去后,又灰暗地‘重生’。身份灰暗见不得光,而此时长公主却带来了与她一模一样的义女‘舒瑶’,世上真的有长得如此一模一样的人吗?她与舒曼如此的相似也就罢了,可又来一个舒瑶……皇上竟‘情不自禁’,‘欣喜若狂’地接受了她。可伊香殿里,皇上的态度和用意却一目了然,真正的‘舒瑶’被皇上软禁在殿里寸步不得离开,而身份见不得光的她,却‘摇身一变’光明正大地成了‘舒瑶’……
而这一切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似乎瞒过了所有的人……连对‘舒瑶’异常熟悉的长公主和护国公竟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我跟舒瑶真的完会一模一样了吗?哈,我是那样的露洞百出……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整个宫中都被我闹翻了天,长公主又怎会不明白……‘舒瑶’娴静文雅,柔美温润的性子又怎会几夕之间天差地别地改变!这一切长公主再清楚不过了。然而,她却沉默了,似乎默许了这一切,而此时舒灏又不时地进宫,在太后面前慢慢坐实了我的身份……难道?长公主是在帮着皇上隐瞒?还是这一切原本就是铺垫?
就在这一切都完美无瑕的时候,真正的‘舒瑶’却‘出家’了……虽然远离了皇宫,但却保住了性命……依皇上的性子,当我真正地成为‘舒瑶’之时,便是她命绝之刻!皇上绝不会留下任何的把柄让人察觉……唉,他为了我也算是费尽心机了……而这一切,仿若都早已算计好了,皇上太想为我找个合适的身份了,所以竟没考虑这一切的巧合……也是因为他太相信长公主,一直很疼爱他的姑姑,竟没想到有时候最亲的人伤害自己最深……那一日,真正的‘舒瑶’泪流满面死跪在皇上面前苦求,情真意切地乞求皇上的成全,爱皇上的心已然破裂,女子深情款款情真意切的心宁愿一生陪伴佛主,一生永伴佛灯,为皇上和‘娘娘’乞福……皇上也并非绝情之人,心软处,终还是放过了她……然尔这一切似真似假,谁又能辩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