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哪里?”西楚林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
“他走了,说会回来找我,可没回来,我出澜谷就是为了找他。你是不是没想到,我居然也会被甩?”她笑的苦涩。
西楚林的确没想到,如此人间绝色、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女子,有哪个人会抛弃?
“其实……我自己都没想到,可事实就是这样。”她本来还是自信的,可在清面前,一切变得不自信起来,她总是看不懂他,看不懂他温柔的黑眸背后隐藏着什么。
西楚林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了,他喜欢的是那个云淡风清的她,将一切不放在眼里的她,他无法忍受这样一个女子为了另一个男人伤神,于是他转移话题说道:“那你说上官若吟会给你下什么毒?”
“她不会给我下毒。”她摇头。
“为何?”他又迷惑了,刚才她不是还说女人会犯傻吗。
“她不该置我于死地,这是失策。但她不会用下毒这种低级错误。你别忘了还有个上官锦,他是什么人?在朝堂上叱咤了几十年的人物,他能简单的了吗。”
“不用毒?”他再想还有什么比毒药更加方便的药。
“我猜是蛊毒。”她喝了口茶说道。
西楚林只觉得身上打个冷战,那种东西,太过阴邪,并且神秘,太医都束手无策。“为什么会这样说?”他急于听她的理由。
司马名澜一下子笑了,“皇上你可要小心了,她如果扳不倒我,很可能给皇上下个盅,这样想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西楚林听了心里一惊,她看起来虽然像是开玩笑,但谁又保证上官若吟逼急了不会这样做呢?他马上问:“万一她给你下了盅怎么办?”
司马名澜微扬起头,“谁要敢给我下盅,那他必定会被反噬且不得好死。”澜谷的四周全是被药喂大的毒虫,她从小就玩弄那些东西,不是她不怕,而是她太无聊,玩一次两次就再也不怕了。不知为何,等她长到五岁的时候,再厉害的毒虫见了她都会退避三尺,更别说会主动来害她。
西楚林更为吃惊,此女当真天下无敌?看来想除掉她只能用刀砍了。
上官锦的动作很快,做了这么多年丞相,他的眼线也随着年龄增长而增长,想弄到司马名澜在毕幽国的事,简直没费太大力气。
此时上官若吟已经跟小岚在锦夕殿研究了,她将东西看完几遍才想起父亲跟她说的话:“此女甚难对付。”
宫里最常用的杀人办法就是下毒和借刀杀人,通常借刀杀人是嫁祸然后让皇上杀,这一招明显行不通,司马名澜就算有天大的错皇上都不可能杀了她,谁让司马先生名气太大!只剩下毒了,可她是解毒高手,父亲身边没有哪个人能解润泽之毒,她就能,还有什么办法?
小岚终于放弃,“娘娘,除了杀掉她还有别的好办法没有?”
上官若吟十分泄气,将父亲给的东西全部烧掉。
毕幽国里,容昭仪正仔细地盘问着丫环,“你说皇上看见她叫出了那个女人的名子?”
“没错,奴婢在树后看的仔细,皇上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穿着紫红色衣服的丫环小露说道。
“奇怪,那皇上为什么没把她要走?”容昭仪疑惑地问。
“娘娘,你说万一凌修儿真的受宠了,那皇上不是还不理娘娘嘛。”小露觉得她家娘娘这个办法不好。
“傻瓜,现在后宫女人哪个还奢求皇上宠幸的?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子明,那凌修儿是我的人,只要她得了宠,哪怕当个替身也行,在皇帝身边说上几句有用的话,子明离太子之位也就不远了。”容昭仪想起自己的计策还是很得意。
“可是……大皇子都封王了,皇上中意的不是他么?”小露总觉得娘娘想得过于简单。
“要是皇上中意他,早就封他为太子了,封王不就是为了弥补太子之位不会给他。”容昭仪认为自己看得还是很通透。
“可是二皇子能力也很超凡呀。”小露想起她家那个顽劣的子明,越发觉得没戏,文武都不行。
“他?哼,孟婉仪弄个假的司马先生,她儿子早没戏了。”一说起这个,容昭仪更加得意。
小露不吭声了,她家娘娘得意来得意去,皇上到底没看上凌修儿不是?她也不明白,皇上那么喜欢名太傅,对凌修儿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此刻景亦正坐在御书房内,手里把玩着一个白玉镇纸,小福子立在一旁低声念着他刚查来的结果。
景亦唇边隐着一丝冷笑道:“你说西楚林把他的女人弄到朕的宫里算怎么回事儿?”
“皇上,那个凌修儿并未侍过寝过,还有,她是被人毒害才逃出西凉楚国的。”小福子纠正道。
“那不还是一样?这么一个美人他不宠爱,偏偏任由别人害,能没目的吗?”他冷哼。
小福子一想也是这么回事,谁会舍得把这么一个美人拱手送人?
门外的暗卫闪进身来,将手中的密报递给小福子。小福子打开后大吃一惊,小心地说:“皇上,外面传言西楚林想立司马先生的女儿为后!这是从西凉楚国朝堂上传出来的,消息可靠。”
“怎么又一个司马先生?”皇宫地牢里还关着一个呢,他听见这个词就头疼,不由没好气道:“司马先生有女儿吗?朕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西楚林一会儿司马先生,一会又弄来个什么女儿,搞什么名堂?肯定是假的!”
“皇上,这司马先生之女名叫……司马名澜!”最后四个字他说的声音格外小,却格外清楚。
“咣当”一声,沉重的镇纸掉在御案上。
“司马名澜!”这四个字从皇帝齿间迸出,原来……原来……
他的拳攥得紧紧的,能解润泽之毒,医术天下无双,轻功无人能及,还有她那些无与伦比的治国之策,一切都源于她是司马先生之女。他回想起她当初对司马先生的态度,又想起她跟子轩说起司马先生的语气,一切都有了解释。还有……她的毒,他笑的阴冷,那是她为了守身自己下给自己的,枉他为她遍寻解药,真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