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你现在不能哭,太伤身体!”他有些手足无措,她的眼泪就像是流进了他的心里一般。
身为医者她如何不知刚刚流产不能流泪,可这痛彻心扉的感觉让她如何都控制不住。可她的眼泪还是越来越少,不是不想流,而是流干了。
景亦就那样一直抱着她,原本他还欣喜地想着孩子会像谁,可现在,什么都没了,太突然……那碗安胎药,原本她是不想喝的,是自己亲自送到她的手中,一想到这里,他就无法抑制的悲痛。
司马名澜哭的累了,不知不觉地在景亦怀中睡过去。他看着她红肿的双眼,一时间心里百味杂陈。
门外,子轩求见,被小福子挡在外面,皇上现在心情极差,还是不要进去打扰的好。子轩等了很长时间父皇都没出来,眼见天色已晚,只好回了西霞殿。
小福子叹气,皇后娘娘的孩子没了,这一次不知宫里又要死多少人!
当司马名澜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只觉得做了一场恶梦,现在醒了,梦境为何还是如此清晰?
“什么时辰了?”她看见守在一旁的景亦,明显一步都没有离开过,又憔悴了许多,他此时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眸中泛着温柔,其中夹杂着痛苦。
“该用午膳了!”他才想起来,他与她自从出了事,还没吃过东西。
“皇上没去上早朝?”司马名澜皱眉问。
“我们不说这个,饿了没有,吃些东西吧!”他的语气十分温柔。
“我没胃口。”她现在怎么能吃下东西?
“不吃身体如何受得了,没胃口就喝些粥吧!”其实他也没胃口,只不过她刚刚流产身体虚,一定要补一补。
司马名澜看到景亦迅速消瘦的脸,点头算是同意了,她不想吃,还有他呢!
“来人,传午膳!”景亦大声喊道。
小福子忙打势说:“快点!”
皇上和皇后娘娘都几顿没吃了,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呀,午膳一直在门外候着呢,如果皇上再不吃,他还得硬着头皮去劝,哪怕惹来一顿臭骂呢!
一排宫女端着饭摆在桌上,司马名澜一看全是陌生的脸孔,连她身边的侍琴也不见了,她马上便明白其中原由,立即问道:“皇上,侍琴呢?”
自从司马名澜晕倒后,他早就把那一干人等打进大牢,打算严刑拷打。
下毒这等事,除了她身边的人,还有谁能做的出?更加可恶的是居然是自己亲手将带毒的安胎药递给她,孩子就是死在他手下的。
“你把她们都关起来了?”司马名澜看着景亦的神情猜测道。
他点点头,宁可错杀一千不能错放一个,他不允许她身边有任何危机存在。
司马名澜叹声气,她知道景亦的心情,也明白求情必定是不管用的,更何况幕后的黑手就隐藏在这些人中间,“你还是换一批人好了,对她们也不要错杀了无辜。”她的心终究不忍,尤其是侍琴,跟了她有些日子,她还是很喜欢她的。
“放心,朕不会胡来。”他安慰着她,心里想的却不是那么回事。
其实再痛的伤时间久了也就那么回事了,只不过是被埋在心底,不会轻易翻出来罢了。
过了半月,她的身子早就养的差不多,景亦发现她拒绝与自己亲热,要知道他这些日子忍得多么辛苦。
“澜儿,朕知道你是怕身子恢复不好再怀孕,朕会小心,朕好久都没抱你了。”他轻轻地将她揽在怀中。
司马名澜不动声色地转出他的怀抱,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皇上,我身子不适。”她推托。
景亦冷下脸,不悦地说:“这个理由你已经用了很多次,召太医给你瞧了,也没事,你分明是在躲朕。”
司马名澜一看他既然放开了说,自己也没必要再遮掩,也干脆明说:“皇上,就算你小心,也不是百分之百安全,我不想再有孩子了。”这个时候避孕极不可靠,她可不想冒这个风险。
景亦听了倒吸一口气,他的确没想的这么严重,他还期待自己与她还能再有孩子呢。
“澜儿,朕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他忙想打消她的这个念头。
“保证,你拿什么保证?那种毒无色无味,未怀孕的人喝了一点事都没有。如果我再怀孕别人再给我下一次这样的毒,我们根本防不胜防。”她一一给他指出她不能怀孕的理由。
“朕……”他一时词穷。
“皇上,其一我们的孩子是眼中钉,你给了他太多的厚爱,致使人们会拼了命的算计他。其二,我不想自己的孩子生活在这冷冰冰的皇宫中,没有童年,小小年纪就学的城府极深。”有了上次的教训,她打定主意不会再要孩子,她才不要自己的孩子去做什么皇帝。
毕竟她刚刚受到别人的毒害,他的确没什么词用来反驳她的,也许……也许过一阵子她放下这段伤心事就好了。
景亦耐心地等待,可一天天过去了,她丝毫没有软化的迹象,相反决心似乎越来越大。
终于他意识到,她这是铁了心的不再要孩子。可他呢,总不能一辈子不碰她吧,他是男人,这段日子已经憋坏了。
更何况,下毒的人一直没有找到,他就是想劝说她也没有说辞。他觉得自己真是失败,保护不了自己的女人,还让她受到了伤害。
景亦一连多天都呆在御书房内,他不回福安殿致使多人猜测,皇后娘娘是不是要失宠了?
最后景亦决定,要立子轩为太子。
其实他正当壮年,立个太子也不代表就是他做皇帝了,最重要的是有了太子,就没人再算计司马名澜的孩子了,曾经司马名澜也是要求立子轩为太子,这样也讨得了她的欢心,简直是一举两得的事。他不由感叹还是她有远见,如果真的听她的,早立子轩为太子,也许他的孩子就不会出事。
说白了子轩就是个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