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徐树丕撰。笔记。《书信·250408致刘策奇》等文提及此书。徐树丕,自号活埋庵道人。
■《实斋信摭》
[清]章学诚撰。鲁迅寄周作人阅,见《日记·壬子/10/15》。
章学诚,号实斋。清代史学家、文学家。官国子监典籍,倡“文经皆史”之论。治经治史,皆有特色。另著有《文史通义》。
■《实斋札记》
[清]章学诚撰。即《章实斋乙卯丙辰札记合刻》。杂记。2册。鲁迅寄周作人阅,见《日记·壬子/10/15》。
■《事实类苑》
[宋]江少虞撰。笔记。60卷,分为24门,如祖宗圣训、名臣事迹、风俗杂志、安边御寇等。书中所记均为北宋初到宋神宗变法年间的史事。事涉重要掌故、政治制度、边政外交、名人轶事、风俗民情、里巷琐事等,多为正史所不载。
《二心集·上海文艺之一瞥》中说:“在一部旧的笔记小说——我忘了它的书名了——上,曾经载有一个故事,说明朝有一个武官叫说书人讲故事,他便对他讲檀道济——晋朝的一个将军,讲完之后,那武官就吩咐打说书人一顿,人问他什么缘故,他说道:‘他既然对我讲檀道济,那么,对檀道济是一定去讲我的了。’现在的统治者也神经衰弱到像这武官一样,什么他都怕,因而在出版界上也布置了比先前更进步的流氓,令人看不出流氓的形式而却用着更厉害的流氓手段……”这个故事就出自《事实类苑》,但故事中的檀道济当为韩信。
■《事始》
[唐]佚名撰,但《四库提要》谓“不著撰人名氏”。又说:“案《郡斋读书志》,载唐刘将孙《事始》三卷,晁公武谓分二十六门,与此本体例不合。又载蜀冯鉴《续事始》十卷,卷数尤不相应。此本所引,皆唐以前书,疑後人抄撮类书中所引刘将孙书,凑合成帙也。”《鲁迅全集》第9册第14页注谓该书为“刘孝孙、房德懋合撰”,“刘将孙”作“刘孝孙”,均未详何据。
《四库提要》对此书评价不高,说:“其书皆推原事物之始,杂引经史。如以‘太师’始於吕望,考之《尚书》,箕子已先为之,则非周始也。又如‘开府仪同三司’谓始於汉代,考汉建初二年使车骑将军马防班‘同三司’,‘同三司’自此始;延平元年邓骘为车骑将军,‘仪同三司’,‘仪同’之号自此始,而皆不云‘开府’。至魏黄权,乃以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盖汉制惟三公开府,至魏始有‘开府仪同三司’之号。是编混而一之,皆失精审。又如《檀弓》载乘邱之战,乃士有诔之始,非自是而始有诔。引为诔始,亦殊疏舛。”
《中国小说史略》等提及此书。
■《菽园杂记》
[明]陆容(1436-1494)著。笔记。
《集外集拾遗补编·书苑折枝(三)》引该书一老僧的话:“洪武间秀才做官,吃多少辛苦,受多少惊怕,与朝廷出多少心力,到头来小有过犯,轻则充军,重则刑戮,善终者十二三耳。其时士大夫无负国家,国家负士大夫多矣。这便是还债的。近来圣恩宽大,法网疏阔,秀才做官,饮食衣服舆马宫室子女妻妾,多少好受用,干得几许好事来?到头全无一些罪过。今日国家无负士大夫,天下士大夫负国家多矣。这便是讨债者。”鲁迅据此评论道:“无论什么局面,当开创之际,必靠许多‘还债的’;创业既定,即发生许多‘讨债者’。此‘讨债者’发生迟,局面好;发生早,局面糟;与‘还债的’同时发生,局面完。呜呼‘还债的’也!”此说与历史经验相关。
■《鼠》
[宋]戴埴撰。《中国小说史略》等提及此书。戴埴,字仲培。理宗嘉熙二年(1238年)进士。曾为知州,转运使。
诗文集已佚,有后人辑本。《四库全书提要》说:“是书皆考证经史疑义,及名物典故之异同,持论多为精审。……虽不免小疵,然如论彭祖房中、太公阴谋、苏轼非武王,立说皆正大。……其曰《鼠璞》者,盖取周人、宋人同名异物之义。《文献通考》列之小说家,失其伦矣。”
所谓“同名异物”,“同名”为璞,或做玉未理者,或做鼠未腊者。
■《述学》
[清]汪中(1744-1794)撰。杂说。6卷。有同治年间刻本。1912年9月24日,鲁迅于琉璃厂购得,见该日日记。
汪中,字容甫,学者、骈文家。乾隆四十二年(1777年)贡生,后绝意于仕进。少孤,由寡母启蒙。后因依书商为佣,博览经史百家。一生坎坷,做幕僚、卖文为生。私淑顾炎武,主张经世致用之学,文史方面都有成就。
■《四部正讹》
[明]胡应麟撰。考辨经史子集中的伪书,为辨伪学重要经典之一。鲁迅在《古籍序跋集·〈唐宋传奇集〉稗边小缀》等书中提及此书。
■《俗说》
[南朝梁]沈约撰。笔记。书已佚,鲁迅《古小说钩沉》有辑录。
■《粟香随笔》
[清]金武祥(1841-1925)著。笔记。《中国小说史略》等提及此书。金武祥,原名金则仁,字生,号粟香,别署水月主人。以“班捐”(捐官)出仕,署赤溪直隶厅同知。清末民初诗人、楹联家。
■《谭瀛氏笔记》
作者不详。清人笔记。该书以为《红楼梦》深义在于“刺和”中国小说史略》认为此说“悠谬不足辨”。
■《陶庵梦忆》
[明]张岱著。小品文集。鲁迅在《朝花夕拾·五猖会》中写家乡的迎神赛会,说到此书记载的祈雨赛会。在《朝花夕拾·无常》中说到家乡的“目连戏”,也说到该书记载的“目连戏”。
■《藤阴杂记》
[清]戴璐(1739-1806)撰。杂记。12卷。见《日记·丁巳/10/4》。书有自序云:“余弱冠入都,留心掌故,尝阅王渔洋《偶谈》、《笔记》等书,思欲续辑。于是目见耳闻,随手漫笔。及巡视东城,六街踏遍,凡琳宫梵宇,贤踪名迹,停车咨访,笔之于书。甲寅,读礼闲居,重加芟削。见《旧闻考》、《宸垣识略》已载者,悉去之。汇存十二卷,固不若说鬼谈狐令人听而忘倦也。寓移槐市斜街,固昔贤寄迹著书地。院有新藤四本,渐次成阴,恒与客婆娑其下。爰仿渔洋《香祖》之例,即以名之。嘉庆丙辰阳月,吟梅居士戴璐。”
■《桐阴清话》
[清]倪鸿著。笔记。《且介亭杂文·论俗人应避雅人》中说:“然而世间也偏有狂夫俗子;记得在一部中国的什么古‘幽默’书里,有一首‘轻薄子’咏知县老爷公余探梅的七绝——//红帽哼兮黑帽呵,风流太守看梅花。梅花低首开言道:小底梅花接老爷。//这真是恶作剧,将韵事闹得一塌胡涂。而且他替梅花所说的话,也不合式,它这时应该一声不响的,一说,就‘伤雅’,会累得‘老爷’不便再雅,只好立刻还俗,赏吃板子,至少是给一种什么罪案的。为什么呢?就因为你俗,再不能以雅道相处了。”这里的引诗,就见于《桐阴清话》卷1。
■《投辖录》
[宋]王明清撰。杂记。托周作人从琉璃厂买来,见《日记·1921/4/16》。
《四库提要》说该书“见於《书录解题》者一卷,与此本相同。其以投辖为名者,陈振孙谓所记皆奇闻异事,客所乐听,不待投辖而留也。所列凡四十四事,大都掇拾丛碎,随笔登载,不能及《挥麈录》之援据赅洽,有资考证,然故家文献,所言多信而有徵,在小说家中,犹为不失之荒诞者”。
■《万宝全书》
[明]陈继儒(1558-1639)纂辑,[清]毛焕文增补。该书内容涉猎日用生活常识,载有文人游戏多种。《中国小说史略》论《镜花缘》时提及此书。
陈继儒,字仲醇,一字眉公,号糜公,华亭(今上海市松江)人。工诗文,善书画,与同郡董其昌齐名。著述颇多,有《皇明书画史》、《眉公秘笈》、《书画金汤》等。
■《文笔对》
[清]阮福著。《汉文学史纲要》第一章引述其说。参《经室记》条说。《文笔对》为阮福回答父亲提问而作。它“综合六朝唐人之所谓文所谓笔与宋明之说不同而见于书史者,不分年代类列之,以明其体”。阮福认为:“有情辞声韵者为文”,“直言无文采者为笔”。这篇文章收入他所编的《文笔考》,又见阮元的《经室记三集·学海堂文笔策问》。
阮福,阮元之子。
■《文章始》
[南朝梁]任昉(460-508)著。又称《文章缘起》。已佚,有后人补本。
《汉文学史纲要》论“四言诗”提及此书。任昉,字彦升,著名学者,“竟陵八友”之一。
■《无邪堂答问》
[清]朱一新(1846-1894)撰。笔记。《日记·1927书帐》提及此书。朱一新,曾任广雅书院(广州中山大学前身)掌教,后将平日讲学的重要内容,辑成该书。5卷。其宗旨在于“端诸生之趋向”,“求诸圣凡共由之大道”。书中论及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教育诸问题,颇多卓识;也有讥讽民主制之处,是其所短。
■《吴氏遗著》
[清]吴凌云撰。杂纂。有光绪年间刻本。《日记·1927/9/16》提及此书。吴凌云,字得青,号客槎。师承汉学,于小学颇有造诣。
■《五余读书廛随笔》
[清]顾家相(1853-1917)撰。杂著。《日记·1921/4/22》提及此书。顾家相,字辅卿,其室名五余读书廛。光绪二年(1876年)进士,历官江西萍乡知县,河南归德、彰化知府。以病辞,居长安。又有《浙江通志厘金门稿》等。
■《五杂俎》
[明]谢肇(1567-1624)撰。该书中多记掌故风物,颇杂。其说分五部:曰天、曰地、曰人、曰物、曰事。该书为笔记小说之翘楚。鲁迅多次征引此书。
谢肇,著有多部笔记,除《五杂俎》外,尚有《文海披沙》、《史》、《滇略》、《长溪琐语》、《小草斋诗话》、《小草斋集》、《方广岩志》、《太姥山志》、《支提山志》等,还参与编写《福州府志》和《永福县志》。
■《西湖游览志》
[明]田汝成(1503-1557)著。又有《西湖游览志余》等。田氏认为《水浒传》作者为罗贯中。《中国小说史略》等提及田汝成,证明《水浒》之作者为谁,诸说不同。《集外集拾遗·通讯(致郑孝观)》等文提及此书。
田汝成,博学工文,著述良多。《西湖游览志》26卷,记南宋遗闻轶事,也选录了历代诗人歌咏西湖的名篇。《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评为:“是书虽以游览为名,多记湖山之胜,实有关于宋元者为多。……因名胜附以事迹,鸿纤巨细,一一兼核,非惟可广见闻,并可以参考文献。”
■《西青散记》
[清]史震林撰。杂记。散页一包,周作人寄阅,见《日记·甲寅/1/15》。
■《闲情偶寄》
[清]李渔(1611-约1679)著。又名《一家言》。
《且介亭杂文二集·从帮忙到扯淡》中说:“清客,还要有清客的本领的,虽然是有骨气者所不屑为,却又非搭空架者所能企及。例如李渔的《一家言》,袁枚的《随园诗话》,就不是每个帮闲都做得出来的。必须有帮闲之志,又有帮闲之才,这才是真正的帮闲。如果有其志而无其才,乱点古书,重抄笑话,吹拍名士,拉扯趣闻,而居然不顾脸皮,大摆架子,反自以为得意,——自然也还有人以为有趣,——但按其实,却不过‘扯淡’而已。//帮闲的盛世是帮忙,到末代就只剩了这扯淡。”
■《闲渔闲闲录》
[清]蔡显(1697-1767)著。杂著。清初列为禁书,作者被斩杀。吴兴刘氏嘉业堂刻本于1915年印行,鲁迅购于1918年,见《日记·戊午书帐》。
《且介亭杂文·病后杂谈》中说:“《安龙逸史》大约也是一种禁书,我所得的是吴兴刘氏嘉业堂的新刻本。他刻的前清禁书还不止这一种,屈大均的又有《翁山文外》;还有蔡显的《闲渔闲闲录》,是作者因此‘斩立决’,还累及门生的,但我细看了一遍,却又寻不出什么忌讳。对于这种刻书家,我是很感激的,因为他传授给我许多知识——虽然从雅人看来,只是些庸俗不堪的知识。但是到嘉业堂去买书,可真难。”
■《香东漫笔》
[清]况周颐撰。杂考。有光绪年间刻本。1册,西泠印社邮购,见《日记·乙卯/8/5》。
■《消夏闲记摘抄》
[清]顾公燮著。笔记。鲁迅作《小说旧闻钞》等征引此书。《花边文学·倒提》论及虐待动物,说到“活烤鹅掌”,故事也引自此书。参《履园丛话》条说。
■《萧曹遗笔》
[清]竹林浪叟编辑。总4卷。该书是旧时讼师写状纸的参考书;书名假托汉萧何、曹参所作。鲁迅在《华盖集·补白》中论及“中国老例”,凡是排斥异己,往往要给对手一个“诨名”或“恶谥”。“最简单的打官司的教科书《萧曹遗笔》里就有着不少惯用的恶谥”,如“枭亲”、“鳄伯”、“孽兄”、“悖男”、“恶婿”、“泼媳”、“凶奴”等。
■《小浮梅闲话》
[清]俞樾著。书中持《红楼梦》贾宝玉原型为纳兰性德说,《中国小说史略》引胡适《红楼梦考证》力证其说。
■《续谈助》
[南朝宋]晁载之辑。笔记。原本《说郛》。《中国小说史略》等提及此书,又见《日记·壬子/8/17》等。
晁载之,字伯宇。
■《续释常谈》
[宋]龚颐正著。笔记。陈振孙《书录解题》曰:“《续释常谈》二卷,秘书丞龚颐正养正撰。昔有《释常谈》一书,不著名氏,今故以续称。凡常言俗语,皆著其所始。”《书信·260714致章廷谦》等文提及此书。
龚颐正,原名敦颐,因避光宗讳改,字养正。孝宗淳熙十四年(1187年)以荐入仕。有《芥隐笔记》等。
■《轩渠录》
[宋]吕居仁撰。笔记。书已佚,《说郛》有辑本。《中国小说史略》等提及此书。
■《学堂日记》
[清]梁溪晦斋氏辑。劝善书。又作《学堂日记故事图说》。《日记·1927/6/29》提及此书。
■《烟屿楼读书志》
[清]徐时栋撰。杂记。1928年觐县徐氏蘧学斋校印本。见《日记·1933/2/2》。
■《经室记》
[清]阮元著。《汉文学史纲要》第一章讨论古代“文笔之辨”(无韵者笔,有韵者文)时说:“辞笔或诗笔对举,唐世犹然,逮及宋元,此义遂晦,于是散体之笔,并称曰文,且谓其用,所以载道,提挈经训,诛锄美辞,讲章告示,高张文苑矣。清阮元作《文言说》,其子福又作《文笔对》,复昭古谊,而其说亦不行。”这里说明了文体流变的一个规律。
所引《文言说》,即出自阮著。
■《燕下乡脞录》
[清]陈康祺著。该书主张《红楼梦》为“纳兰性德家事”说,《中国小说史略》辨其说不可靠。
■《扬州梦》
[清]焦东周生著。笔记。4卷。鲁迅作《小说旧闻钞》曾征引此书。
■《姚惜抱尺牍》
[清]姚鼐(1731-1815)撰。友人赠鲁迅书。见《日记·癸丑/3/2》。姚鼐,“桐城派”领袖。字姬传,一字梦谷,又名惜抱轩。师从刘大学习古文,天资颖异。清廷开四库全书馆,鼐被荐入馆任篡修官。书成,乞养归里,不入仕途,时年44岁。姚鼐提出义理、考据、辞章三者合一的主张,使桐城派文论,更具体系性。
■《野客丛书》
[宋]王(1151-1213)撰。笔记。《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分析书中尚有不稳,但“其馀则多考辨精核,位置於《梦溪笔谈》、《缃素杂记》、《容斋随笔》之间,无愧色也”。鲁迅《古籍序跋集·〈嵇康集〉著录考》征引此书,说《嵇康集》10卷,以证郑樵《通志略》所谓《嵇康集》“15卷”说不可靠。
■《仪顾堂题跋》
[清]陆心源著。书中对明人刻书妄改古文,表示不满。鲁迅多次提及此书。
《准风月谈·四库全书珍本》中说:“明末人好名,刻古书也是一种风气,然而往往自己看不懂,以为错字,随手乱改。不改尚可,一改,可就反而改错了,所以使后来的考据家为之摇头叹气,说是‘明人好刻古书而古书亡’。”
《且介亭杂文·病后杂谈之余》中说:“清朝的考据家有人说过,‘明人好刻古书而古书亡’,因为他们妄行校改。我以为这之后,则清人纂修《四库全书》而古书亡,因为他们变乱旧式,删改原文;今人标点古书而古书亡,因为他们乱点一通,佛头着粪:这是古书的水火兵虫以外的三大厄。”这里的“明人好刻古书”云,即出自《仪顾堂题跋》。
■《义山杂纂》
传[唐]李商隐撰。《中国小说史略》评价说:“书皆俚俗常谈鄙事,以类相从,虽止于琐缀,而颇亦穿世务之幽隐,盖不特聊资笑噱而已。”如《杀风景》一章,李商隐就列出了十二条:“松下喝道,看花泪下,苔上铺席,斫却杨柳,花下晒,游春重载,石笋系马,月下把火,步行将军,背山起楼,果园种菜,花架下养鸡鸭”。读这样的文字,看鲁迅的品题,可以考见鲁迅用语之精当,几乎不可以移易一字。关于本书的作者,鲁迅有考证,说书“一卷,《新唐书》不著录,宋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十一)以为商隐作……中和年间有李就今字衮求,为临晋令,亦号义山,能诗,初举时恒游倡家,见孙棨《北里志》,则《杂纂》之作,或出此人,未必定属商隐,然他无显证,未能定也”。
■《因树屋书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