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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名单上前七个人已经顺利消失,直到第八个,张幕遇到了一点难题。第八个人叫杨桃,跟他魂牵梦绕的那个女人名字一模一样。他早就注意到了名单上这个名字,但他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巧的事,也不相信十几年过后杨桃会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当一个男人失去一个女人时,便意味着这辈子再也不能相见,即使同住在一个小小的城市,你每天蹲在街角张望,也不一定能够邂逅。失去的女人,如飘走的柳絮,一去不复返了。杨桃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场梦,他不想醒,却只能醒着回忆这场梦。这个挥之不去的女人纠缠了他整个前半生,现在又变成名单上的某个人来折磨他,这让张幕非常愤怒。他的怒,一半来自爱过的杨桃,一半来自名单上陌生的杨桃。既然老天爷让他这辈子遇到两个杨桃,那好,放过了第一个,他不可能再放过第二个。

他想好好跟这个杨桃玩玩。他又一次搬家了,和上次住的渣甸山,差不多两个方向。新租的房子在奇力山(MountKellett),条件没有上次好。搬离时比较仓促,一时找不到比较像样的别墅或者住宅,只好在半山腰一家叫“卢瘦居”的农舍大院暂时安顿下来。农舍地处荒郊野岭,距离山下最近的一条土路有200多米,安全系数倒是提高不少,同时也带来了诸多不便。

首先,把名单上的人弄到这个偏僻的地方,需要更高的技巧,不能像上次击昏神父那样。事实上,背着一个昏迷的老人坐车,然后又背到自己的住处,跟一个招摇过市的疯子差不多,想不引起路人侧目都难,事后他后悔不迭。之后的六个人,他再也没有采取那种愚笨的方式,聪明的人应该想方设法让他们心甘情愿跟着他,赶都赶不走。他编造了好几个激动人心的故事,牢牢抓住那些人的心。故事内容大多跟金钱有关,比如“有祖先给你留下遗产”之类,这些谎言没有让他遭到任何拒绝。张幕抚摸着人类最贪婪的那根筋,把它当成琴弦,尽情弹唱着。刚开始他有点不相信,认为这些有政治信仰的人,怎么可能贪图钱财。事实证明,他们跟普通人一样,逃脱不了世俗的诱惑。由此,他有些鄙视这些人,表面上他们向往北方,实际给他们的信仰丢了大脸。所谓的共产主义,原来是先把自己的荷包弄满才信仰的。这种对信仰不忠诚的人,张幕非常痛恨,所以做起来也特别狠。

农舍里没有现成的浴缸,这给他的工作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他必须买一个洗浴用的大铁桶,圆圆的,半人高那种。他花费整整一天时间去市场寻找铁桶,傍晚的时候,他把铁桶买回来了,并亲自扛到了卢瘦居。以前的配料很快就要用完,他又让王锤去了一趟英伦兄弟火柴厂,找万驼背重新买了一次。

这天晚上,王锤从火柴厂回来,情绪有点低落,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他把买回来的配料放在地下,一个人闷闷不乐回了里屋。

张幕追进来,问:“怎么了,傻小子?”王锤躺在床上,身子朝里,不言声。张幕坐下来,碰了碰王锤瘦弱的胳膊,问:“谁欺负你了?告诉叔叔,叔叔给你出这口气去。”“没有谁欺负我。”王锤扭着胳膊,把张幕的手甩开。“那怎么看你不太高兴呢?晚饭给你留在桌子上了,起来吃饭吧!”张幕把王锤拽起来,拉到餐桌前,按着他坐下,又给他拿了一双筷子。王锤拿起筷子,看了看碗里的米饭,又看了看盘子里的菜,重又把筷子放下。张幕一看,知道这小孩心里有事。他说:“那就先别吃,把闷在肚子里的话说出来吧!到底怎么了?告诉叔叔!”“我想爸爸。”王锤突然说。“想爸爸?”张幕歪着脑袋,找王锤的眼睛,“看着我,告诉叔叔,叔叔哪里不好吗?”“叔叔没有不好,但我还是想爸爸,想跟爸爸玩羊拐子游戏。”“每个人都会想念死去的亲人,我也经常想我爸爸……”“叔叔的爸爸也死了吗?”“是的,死在一个很偏僻的小镇子,连尸首都没找到。”“我们都是没有爸爸的人,”王锤的脸耷拉下来,“今天,在街上看见一个人,特别像我爸爸。叔叔你说,我爸爸是不是没死啊?”王锤抬头问。

“哦?!你在哪儿看见那个人的?”“就在大街上。”“你当时叫他了吗?”“我不敢认,害怕认错。再说,我妈妈说我爸爸死了,我想,这个人不可能是我爸爸。可是,他长得真的太像了……”“哦,就他一个人吗?”“还有几个,跟他一起的,他们走路速度特别快,好像要赶着办什么事。我追了一段路,想多看看那个人,但最后,还是没跟上他们……”张幕伸出手,抚摸着王锤的脑袋,说:“听着,我的傻孩子,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太多太多了。也许你太想你爸爸,看见跟你爸爸长得相似的人,就以为是他,就像我爸爸死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也经常在街上看见跟我爸爸相似的人,也以为我爸爸还活在人间。大概,失去亲人的人,都曾产生过这样的幻觉。”王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问:“叔叔,如果我爸爸真的没死,你能不能帮我找到他呢?”“哎呀……”张幕搓着手,面露难色,“这个……就比较难了。就算你爸爸还活着,可全中国那么大,茫茫人海,你爸爸就像一根针,你说一根针掉到大海里去,谁有本事把它捞上来?”王锤失望地看着张幕,嘴唇嘟着,似乎不满意张幕的答案。他忽然想起什么,说:“不对,报纸上每天都在刊登寻人启事,照叔叔的说法,他们每天都在大海捞针,捞不着还登启事,那不是浪费钱吗?我想,如果真要捞,总有一天会捞着亲人的。”“小家伙,你识字?”“不识,桥墩底下有个姓蔡的叔叔,是个老师,他没事就给我们读报纸上的寻人启事,还讲好多好多故事,还讲电影呢!”“听上去,蔡老师是个不错的叔叔。”张幕酸不溜溜地说。“我当时就想,如果有一天我有了钱,也在报纸上刊登个寻人启事找我爸爸。”“咳,登个寻人启事那不是小事一桩吗?好办,我明天就可以去报社。”“真的?!”王锤差点跳起来。“交钱,登报,就这么简单。难的不是这个,而是你爸爸能看见这个寻人启事吗?就算他现在活着,也不可能在香港。我觉得,这个比大海捞针还难上加难。

通过这种方式就能找到你爸爸,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张幕边说边摇头。“叔叔,最后这个什么什么……没懂。”王锤说。“天方夜谭,就是一千零一夜,阿拉伯故事,你的蔡老师没给你讲吗?”“没讲过。”“意思……意思就是,坐在一起聊夜话。夜话知道吧?就是荒诞不经、稀奇古怪的故事。也就是说,刊登寻人启事能找到你爸爸,相当于聊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故事,一点都不真实。懂了吧?”王锤听张幕这么解释,撇着嘴,快要哭了。张幕不想让王锤失望,他从上衣口袋抽出钢笔,又从桌子抽屉拿出一张白纸:

“说说你爸爸的长相,我拿笔记一下,到时候刊登寻人启事。”“我爸爸……”王锤皱着眉,“个子比叔叔高,比叔叔壮实,胳膊有这么粗。”王锤张开臂膀比画着,“长得嘛,有点黑,眉毛更黑,但脸比叔叔光滑。”张幕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上的伤疤,“你爸爸什么都比叔叔好,除了黑点。”“也没有叔叔这样的白头发,他看着要年轻很多。叔叔,我是不是该叫你伯伯呢?”张幕恼怒地摆了摆手,说:“称呼没有那么重要,我觉得你还是叫叔叔吧,我听着顺耳。”“好嘛,叫叔叔。”“你不但要叫我叔叔,还应该把我当成你亲叔叔。”“可是叔叔跟我爸爸长得一点都不像,不像一家人……”“叫着叫着就叫成一家人了。对了,你爸爸叫什么?”“王大霖。”“哦哦,你爸爸叫王大霖,你叫王锤,你妈妈叫什么来着?是叫杏姑,我没记错吧?”“王杏姑。”“你妈妈也姓王?”“是啊!”“你听听,王大霖,王杏姑,王锤,一听就是一家人,多幸福啊!”“可我现在不幸福,爸爸妈妈都不在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你忘了,你还有我呢!”“叔叔是叔叔,爸爸妈妈是爸爸妈妈,不一样的。”张幕笑了,说:“傻小子,分得还挺清楚。好啦,叔叔满足你,明天就去报社把寻人启事登出去。”“谢谢叔叔!”王锤端起饭碗,玩命往嘴里扒拉饭,他实在有点饿了。“慢着,慢着,别噎着你!”张幕心疼地看着王锤。他想,要是真能帮助这孩子找到爸爸,该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啊!可是找到了爸爸,他这个叔叔不就是多余的了吗?他在王锤心中的地位肯定荡然无存,这会让他伤心的。世界上的事往往都是这样,为别人的幸福割伤自己,或者为自己割伤别人的幸福。如同他当年离开杨桃,让她幸福,就只能割伤自己。只是这条伤口割得太深了,让他一直念念不忘。上床前,张幕提醒自己,明天除了去报社刊登寻人启事外,最重要的是找到名单上的杨桃,然后毫不犹豫地割伤她。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忘记曾经的那个杨桃。两个杨桃,一笔勾销。他自言自语地进入了梦乡……第二天,大雨如注。上午,他先去了报社,交了钱,把昨晚写好的寻人启事稿子交给相关的编辑,就离开报社朝威灵顿街(WellingtonStreet)走去。名单上写着,杨桃在那儿。

威灵顿街很窄,以导致拿破仑兵败滑铁卢的威灵顿公爵命名。这条街到处是铁炉子,街上各种烧味卤菜,凉茶小吃,比比皆是。一场大雨之后这条街上的生意有些萧条,人们不是躲在街边,就是在雨中急促行走着,没时间打量街边的招牌。张幕打着雨伞,按照地址挨个挨个找,直到一个大大的招牌把他吸引。招牌被雨雾遮着,上面的字时隐时现。张幕站在那里,等着雨雾飘走。一分钟后,他终于看清楚了,上面写着:杨氏云吞。

看来名单上这个杨桃是开云吞店,做小吃生意的。应该跟他心目中上海震旦大学美丽的杨桃不是同一个人。

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人,也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张幕总是下意识地把叫杨桃的都认作他心中的那个女人。

张幕先不准备进云吞店。他想观测一下,到底需要什么理由,能顺利地把云吞店女老板娘骗走。他脑子有点晕乎乎的,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在香港开云吞店的女老板,一边揉着面,捏着带褶皱的面片,一边憧憬未来,向往着共产主义,这完全颠覆了他对马克思主义者的想象。在他看来,街边小吃跟共产主义,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事。不过,也许这个女老板只是利用一个小云吞店掩护身份而已,就像保密局特工,可以装扮成自己想装扮的任何角色。

此时,正值上午10点,早点时间已过,午餐时间还没到。雨没完没了下着,但仍有很多顾客在这家云吞店进进出出,生意看上去不错。20分钟过后,张幕耐不住了,他没看见这家云吞店有什么异样的情况,也没看见可疑的人进出,它看上去跟旁边几家小吃店别无二致。这样等下去只能浪费时间,不会有任何进展。他决定进去看看。

从小庙后面出来,他慢慢朝云吞店走去。就在他收拢雨伞拉开门的时候,恰巧有人从里往外推,他连忙闪在一边,想等那人出来后再进去。推门出来的是个胖胖的女人,笑吟吟的,低着眉。张幕呀的一声,便呆住了。他认出,推门出来的正是杨桃,他曾经的恋人,上海震旦大学的同学,一个折磨了他大半辈子的美人。

“欢迎光临!”杨桃站在门侧,把通道让了出来。她的变化太大了。经过十几年光阴的洗礼,她已经从一个美丽的少女变成一个肥胖的蠢妇。她的头发绾成一团,在脑后扎了一个卷,用卡子别着。有一缕头发从卡子旁边耷拉下来,像几根肮脏的面条。她的身材已经严重变形,上下一样粗,中间围着一根花布围腰,像块俗里俗气的窗帘。

张幕侧身进去,心里突突跳着。他万万没想到,能在香港见到杨桃,而且是以“名单”的方式。他坐在一张小桌子前,浑身战栗着,脸色苍白,像得了一场大病。他无法接受这样的杨桃,无论是身份还是长相,他都统统否认。这绝对不是他心中的杨桃,一定是另外一个女人装扮的。

“先生,请问你点一份什么?”杨桃毕恭毕敬站在那里,左手拿着一个小本子,右手拿着笔,正微笑地望着他。

“来一碗三鲜云吞……”张幕说,眼睛一秒都不想离开杨桃的脸。他不知道为什么点了一份云吞。事实上,他一点都不饿,只是杨桃问他点什么就顺嘴点了,其实他什么也不想吃。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别让杨桃认出他来。一认出他,他就会心软,就会回忆过去,就会违背党国利益通风报信让杨桃逃跑,就会做很多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每件事都会让他心惊胆战,都会击垮他的信念。

“要快点……”他不情愿地催促道。“先生,请稍等,马上就好!”杨桃转身,颠着一屁股肥肉走了。她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难道岁月真的这么无情吗?它怎么可以这样残忍地对待一个美丽的女人?好在她没认出张幕,不然情况会更加糟糕。看来他的变化也是非常巨大的,岁月并没有轻饶他,把他变成一个头发花白、额头布满疤痕的半老头子,谁又能想象,十多年前的他还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大学生呢!岁月把他们俩捏成另外一副模样,然后再让他们相见,这不是无情,而是可憎。

“先生,你点的云吞。”杨桃甜美的声音把张幕从思绪中唤醒,他抬头,见杨桃已经把一碗热腾腾的云吞放在餐桌上。

“谢谢,谢谢!”张幕垂着头,不停地感谢着。“这个三鲜云吞怎么做的呢?”张幕突然问。杨桃坐了下来,她说:“其实也不复杂,主要原料就是鱼肉、虾仁、猪肉馅。

先把鱼肉剁碎,虾仁抽净泥肠,剁细,然后把鱼肉末、虾泥与猪肉馅再剁细,做成馅儿。关键是云吞皮,把馅儿放进去后,要捏成官帽式,就像古代的官帽,这个比较难。”张幕盯着杨桃,问:“你是在哪里学的呢?”“我爷爷辈就是做饮食业的。”“哦,算是祖传。”“算是吧!”杨桃笑眯眯地望着张幕,“先生,怎么对这个感兴趣呢?”“我就是问问,有时间我也想学学,在家里自己包着吃。”张幕把一个云吞放进嘴里,云吞有点烫,他没敢嚼,更没敢咽,用舌头托着。“那让我丈夫有时间教教你,他包的云吞特别好看,那官帽折的,跟真的似的。”“你……丈夫……包的……”张幕眼珠子鼓出来,含着云吞,吞吞吐吐地问。“是啊!”杨桃说,“你吃的这碗就是他包的,你又不是不认识他……”“咕咚”一声,张幕把云吞咽了下去,烫得他瞪着眼睛,半晌说不出话来。“李雨,你该不会不记得他吧?”杨桃歪着头问。“啊?!”张幕张大嘴,“你把我认……认出来了?”“你刚到门口,我就认出你来了。震旦大学的高才生,一个爱我入骨的男人,我怎么可能忘记呢?你就是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的。”杨桃抬头打量着张幕,“我开始以为你化了装,原来你的头发真的白了,额头还有那么多伤疤。岁月把你折磨成这样,真让我吃惊不小。”杨桃的口气好像岁月没折磨她似的。

“你说认出我来,可看上去跟没认出来一样。”张幕尴尬地躲避着杨桃的目光。“你的意思,我必须惊呼两声。呀呀,老同学光临敝店,有失远迎!”杨桃像个村妇一样叫着。“惊呼一声也行啊!”张幕不满地说。他想象不出,怎么把这个肥胖的女人骗到奇力山那边,更想象不出,这个看上去无比愚蠢的妇人跟共产主义有什么联系。

杨桃撩起围腰,擦了擦手,问:“老同学,今天你是碰巧到这里,还是专门找来的?”“嗯,嗯。”张幕支支吾吾,赶快往嘴里扒拉一个云吞。他不想承认他是专门找来的,但如果说碰巧撞到的,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有些事需要沉淀一下才能做出决定。他边吃云吞边想,如果杨桃仍然像以前那样美丽,或者说仍然在他面前盛气凌人,他会顿起杀心的。在他看来,毁灭美丽与傲气,是个很有成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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