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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众志成城(2)

当天下午5点半,采取外部集团装药对水中的3块巨石进行爆破。结果,一处集团装药没有爆炸,炸药却不知去向。这是一个没有爆炸的重达12公斤的哑炮,它随时都有可能爆炸,如果不及时排除,后果将不堪设想。谁去完成这项任务?这时,站在一旁的爆破手、党员突击队队员徐利忠坚定地说:“让我下去找!”说着,毅然只身潜入6米深的水中。第一次下去水流太急,因能见度低没有找到。第二次,他又潜入水中。约摸一分钟后,只见他双手将哑炮抱在胸前,用脚踩水浮出水面,将哑炮高高举起,交给站在冲锋舟上保护他的连长林涛手中。林连长小心翼翼地从哑炮中取出了未爆的电雷管。一次重大的险情被排除了。关键时刻,是战士用生命诠释了一名军人的忠诚与勇敢!

在冒着生命危险抗震抢险的26个日日夜夜里,工兵营实施大剂量爆破32次,完成3万多立方米的石块爆破任务,提前8天完成了疏通嘉陵江堰塞湖的任务。

“天路”送真情

5月12日汶川地震发生后,兰空部队立即展开了抗震救灾的各项准备工作,紧急调回外出执行任务的运输机,请示空军派出直升机支援,飞机、车辆、物资、人员迅速到位,整装待命。由于灾区道路中断,5月13日中午,甘肃省委领导给兰空首长打来求援电话,请求向灾区空运空投救灾物资。

灾情就是命令,时间就是生命!

兰空党委立即召开紧急会议,研究部署抗震救灾任务,决定成立兰空赴陇南灾区抗震救灾空运指挥部,应急行动预案迅速运转起来,一场与时间抢生命的紧急大空运全面打响!

接受任务后,兰空司令部作战处战训主任高宏图等参战人员,立即按照野外自我生存的要求,迅速进行了各项应急准备。13日傍晚,连夜赶赴榆中机场装载救灾物资。考虑到救灾物资大都是药品、食品等易碎物品,从三四千米高空投下容易损坏,加上陇南地区地形不利于空投,最终决定,先用运输机把救灾物资空运到天水机场,再用直升机转运到陇南灾区,用野外机降的办法把救灾物资直接送到灾区人民手中。

晚上8点05分,随着指挥部发出“装载物资”的命令,官兵们士气高昂,挥汗如雨,一刻不停地把救灾物资从卡车上一件件、一箱箱地快速卸下,又一件件、一箱箱地经过安检装上飞机。短短3个多小时,首批救灾物资全部装机完毕。14日早晨7点,团长崔光允、副团长江祖盛亲自驾机,率领两个机组,连续飞行10个架次、9小时51分,把所有救灾物资安全运抵天水机场。

天水机场是这次空运救灾物资行动的前进保障基地。在大地震中,机场指挥塔台、油库、灯光等严重受损。自己受了灾,又要担负繁重的救灾任务。机场领导袁青松在动员大会上激动地说:“同志们,战斗已经打响,没有退路,只能向前冲,我们就是用双手举也要把飞机举到天上去!”

5月14日,是空运救灾物资的第一天,也是最为紧张忙碌的一天。8点钟,高宏图刚在天水机场落地,紧急调来的两架直升机也跟着抵达。一线总指挥张金铎大校立即向直升机机长介绍情况、下达任务。张金铎同志是老首长,也是即将退伍的老兵,爱人患重病正在住院治疗。在救灾关头,他临危受命,担负起一线总指挥的重任,已经48小时没合眼了。两个直升机组经过十来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到达天水机场后,他顾不上吃一口饭、喝一口水,趁着往飞机上装物资的空当,就蹲在地上研究地图、计算核对数据。10点20分,他们乘第一架直升机,冒着无法着陆的危险,满载着救灾物资向陇南方向飞去。一路上,透过舷窗,他们不时看见倒塌的房屋、损毁的公路,大家的心情既急迫又沉重,都沉默不语。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飞行,机组到达陇南市上空。飞机沿着白龙江峡谷向东飞去,不断下降高度,盘旋着寻找着陆点东江镇。不一会儿,在已确定经纬度的白龙江边找到了引导的小红旗。正要着陆时,机长发现着陆场是河滩,地面上都是鸡蛋一样大小的石头,飞机降落时容易吹起碎石伤人。飞机只好再盘旋寻找新的着陆点,一圈又一圈,终于发现了一块百米见方的空闲耕地,才稳稳地降落下来。一看到飞机,老百姓都自发地跑了过来,围在飞机四周挥舞双手,欢呼着,跳跃着。他们激动地说:“一看见飞机来了,就知道空军来了,我们就有救了!”顾不上和乡亲们寒暄,他们立即平整机降场地,架设电台,调试卫星电话,开始了紧张的野外保障工作。随着着陆场的确定,空中救援通道被成功打开!

紧接着,第二架直升机也着陆了。那天,两架直升机一共飞了3个来回,6个架次,一直飞到了天黑。

第一天飞行后,在白龙江边,机组人员碰到一个小女孩正在全神贯注地穿着天然贝壳手链。高宏图问她卖不卖,她说:“不卖,我是给自己穿的。”她看他们是军人,就问他们是不是救灾的解放军叔叔,高宏图笑着点头。她立即说:“送给你们,不要钱。因为你们是最可爱的人!”

在以后的几天里,每当高宏图他们的飞机一落地,群众都热情地鼓掌欢迎。看到机组人员没有吃饭,老乡自发地送来土豆和浆水面。

空域陌生是飞行的一大障碍。陇南灾区处在高山峡谷之中,着陆场海拔高,地形复杂,再加上在山区高温条件下飞行容易遭遇强对流天气威胁,还要避开高压线和铁塔,飞机只能紧贴山崖边和山脚下飞行,稍有不慎就会危及自身安全。对飞行员来说,每次飞行都在挑战生理极限,每次都有极大的安全风险。但面对灾区群众焦急的目光和期盼的眼神,就是再难再险,他们还是一次又一次地穿梭在灾区上空!

从高山飞过峡谷,从天亮飞到天黑,高宏图和战友们用自己的生命和时间赛跑。饿了吃块干粮,渴了喝口矿泉水,累了就打个盹儿,根本没有时间休息。尤其是蔡海林和杜建平两位机长,为了抢时间争速度,多飞快运,每次飞机落地,他们不顾飞行疲劳,带头从飞机上往下扛箱子、搬物资,累得汗流满面。大家劝他们休息一下,两位机长却说:“这时候,抢速度就是抢生命!”

5月18日中午,在连续飞行了两个架次后,天气预报午后有不稳定天气,不利于飞行。可飞行员二话没说,还是坚决起飞了。等飞到陇南上空,全是云山雾海,根本看不见地面,飞机颠簸得厉害,他们也不敢下降高度,只好遗憾地返航了。刚返航不到半小时,陇南地区就雷雨交加。

废墟中的笑声

得知汶川地震并且死了很多人的消息后,中庙乡联丰村盖底社的村民不得不默默接受。“那里都死了那么多人,我们还有什么叫喊的?这是百年不遇的天灾,没有办法。”村支书董春贤这样做大家的工作。部队开了进来后,村里的人一下子心情好了起来。董春贤终于看到有人笑了,他也笑了。

在解放军的帮助下,董文举家的1000多斤稻子和一些没有砸坏的家具被挖了出来,村里其他人家都是这样。他们感觉挖出的不仅仅是粮食,而且觉得有希望了,有活头了。部队的快速挺进,给了村民莫大的安慰。董春贤骄傲地说:“我说了,政府会管我们的。”子弟兵在村里忙碌的身影,感动了一个村庄。董春贤说,震后第五天,村里领到了第一批救灾物资。大米每人4斤,面粉每人16斤。后来陆续来了4箱方便面,一箱给了董奎贤家,因他家死了人。其余的每家给了一碗,不够的,就补给些大米或者面粉。

紧接着,来自上海、北京、兰州等地的救灾物资来了。两户一袋大米,还有彩条布、方便面、蜡烛,就连妇女用的卫生巾都有。

政府援助的帐篷到位了,两户一顶,虽然挤,但总算有个安身之处了。抢出了粮食,吃的也没有问题了。

但面对废墟,村民们仍然感觉压抑而忧心。什么时候能有个家呀?强兴明一家7口人,四代人挤在一顶帐篷里,日子明显过得艰难而不方便。因为帐篷潮湿,小孩身上到处是红疙瘩。

渴望新家的愿望萦绕在每一个村民的心头。但是这个社群众的经济基础很差,原来社里的土地被下游的水库淹了30多亩,修建212国道又占去了20多亩,现在村民人均占有4分多地,这些土地,能养活一家人就很不错了,其余的开销,都得靠大家到外地打工去挣。而这次地震,一下子把他们送回到近乎赤贫的边缘。

必须面对的困难步步紧逼。6月1日,董春贤召集村民站在公路边开了个会,谈论了重建家园的问题。但是没有任何结果。集中建设,土地问题无法解决,谁也不会让出自己活命的土地。国家出面也许可以得到解决。在废墟上重建,又牵扯到资金不足的问题。按照每家3间房屋计算,土木结构的房子肯定是不敢建了,但砖混结构的房子至少需要6万元,村民们显然无法承受。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们遭了灾,国家也遭了灾。不能全指望国家呀”。

爱心,在这里传递

天水与陇南山水相依,具备铁路、公路、机场,交通便利,物资集散空间大等有利条件,成为陇南抗震救灾物资转运的中转基地和“大后方”。同时,天水也是此次地震的受害地区,在全面组织自救、恢复灾后重建的同时,临危受命,积极承担起向陇南灾区转运救灾物资的重任。

5月13日晚10点,接受负责转运物资的任务后,天水市人民政府副秘书长安定文陷入沉思,他知道责任重大、任务艰巨。地震使无数人在瞬间失去了一切,生活陷于绝境,药品、食品、饮用水、帐篷成了灾区最紧缺、最急需的物资。救灾物资就是救命物资,抗震救灾战,打的就是物资运输战。

当天晚上就有大批物资运抵天水。但此时,物资转运准备工作还是一片空白,没有计划,没有组织机构,更重要的是运输设备和装卸人员极为紧缺。由于天水受灾严重、余震不断,驻市部队多数奔赴一线抢险救灾,大部分民工和汽车司机回家防震自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组建起一支装卸、运输队伍,难度很大。

安定文急中生智,紧急抽调58名机关干部组成7个工作小组,并进行了简短动员,随即,兵分五路紧急行动。经过5个多小时紧张工作,迎战救灾物资转运的各项准备工作就绪。

从5月14日凌晨4点开始,中央和省上调拨的救灾物资源源不断运抵天水。物资转运工作一天接一天在紧张有序中高效进行。

5月17日晚8点,从辽宁、吉林紧急调运给甘肃的三个专列救灾物资先后抵达天水。当第一批专列救灾物资还没完全卸载运走时,第二批、第三批专列救灾物资紧接着就要进站,装卸人员已经连续轮班奋战了4个昼夜,十分疲劳。若不尽快将已进站的救灾物资运走,将导致车站堵塞,严重影响后续物资进入天水。当时正是救灾进入攻坚阶段、急需大批物资的时候,特别是陇南雷雨不断,灾区群众眼巴巴地盼着帐篷,盼着其他救灾物资。

灾区告急!

车站告急!

后续救灾物资专列在哪里停靠卸货?装卸人员、运输车辆从哪里来?一个个棘手的问题接踵而来。安定文及时与天水火车站、万达货场和肉联厂负责人取得联系,要求他们迅速赶到新开辟的卸货站点。当时万达货场、肉联厂两个自用的卸货站台堆满了钢材、水泥等物资,此时,距第二趟专列进站不到两个小时。时间急迫,他们从留守部队紧急调集200多名官兵,快速搬移堆在站台上的物资。

5月18日凌晨3点40分,堆放在万达货场和肉联厂的600多吨物资搬移完毕。10分钟后,第二批专列救灾物资45节车皮就推进到两个卸货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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