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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错伤痴情(2)

郭芸穿好衣服,出门下楼。因为李安住宅,就在郭芸下楼,她想看看李安是否平安。郭芸刚到李安门口,就看见许多踩踏血迹。郭芸的心骤然跳起,不祥之兆顷刻充斥大脑。郭芸急忙推门,进入客厅,看见十多名警官正在忙碌。郭芸正要开口,却被一个警官搡出门外。郭芸赶快上楼,气喘嘘嘘地向着高欣道:“不好了,快叫爸妈下来,李安姐姐出事了。”高欣看见郭芸疯急火燎之态,知道大事不好,这就出门,速叫高阿岩、夏月妤下来。其实二人也被惊醒,觉察动静。一听高欣来叫,立即下楼,来到小两口楼宅。郭芸描述了先前所见,几人一听,霎时骇得不知所措。夏月妤醒悟道:“难怪十点多时,听见急救车响,咱们怎么丝毫没有意识,是咱李安姑娘出事了。”高阿岩道:“快给李安姑娘拨个电话,看看究竟何事。”郭芸即刻拨去电话,却被李安挂断了。严格来说,是那边讯问李安的警官让挂断的。高阿岩道:“走,咱们再看看去。”几人一起下楼,来到李安门口,敲门欲进,还是被拒之门外。几人惴惴不安地静站了几分钟,又行回到楼上。夏月妤推测道:“是不是与先前李安筹资有关?”高阿岩紧接着道:“很有可能,那么大款项,不出问题才怪呢。都是咱们将她逼的,这可咋办呢?”郭芸道:“不可能啊,那么大款项,就是杀了姐姐,也是无济于事啊!”夏月妤又道:“是啊,李安一向精明老练,做事谨小慎微啊。”高欣冲着郭芸道:“那你说,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发生血案呢?不是因为巨款是啥?那还不明摆着吗?”高欣这样一问,一时间里,几人确实以为李安因为筹款发事。

郭芸几人,不知到李安门前轮换探望多少次,直到凌晨四点,勘查警官才都撤走。

郭芸几人,来到李安卧室,望着地上大片血泊,愣愣发呆:这么多血,看来李安是凶多吉少了!

高阿岩拿出一点长者气概,大声道:“高欣,别愣了,赶快清理一下,太惨了。郭芸,赶快打电话,托个熟人,打探一下消息。”

慌乱中,郭芸不知托谁,只是不停地寻找电话号码。最后,还是高欣提醒道:“不是梁红的姐夫做警察吗?托托梁红或许奏效。”梁红也是郭芸大学同学,她姐夫江陋石是刑侦处副处长。郭芸道:“只有如此了。”可是梁红电话关机,一时无法联系,郭芸只得驱车登门造访了。

那梁红一口答应了郭芸,郭芸立即返回,与高阿岩、夏月妤、高欣他们一起等待梁红传来消息。

直到上午九点,还是不见梁红传来消息。高欣终于耐不住沉闷,站起身来,咬呀道:“妈的,哪个狗东西杀了李安姐姐,我非跟他拼命不可!”郭芸也道:“我也要让他血流满地,丧了性命!”高阿岩挺身上前,怒吼道:“尽是你们添乱,两个大学生,一对活蠢猪……”

十点一刻,梁红传来消息:死者不是李安,李安安然无恙。高阿岩一听,还是哀声道:“完了,肯定是李安杀人了!”

几人又被浓雾重重笼罩了。

然而此刻,几人再不困惑,也不沉默了,立即行动起来,设法营救李安,哪怕倾家荡产,搭上整个公司。当然法律无情,他们可能枉费心机。但是,可以看出,他们对于李安——这个曾经的欢场女子,怎样的关爱。

3

定宁这边,第二天清早,石言尘便让扬子返回广州,然后去找田水女儿田爱梅。石言尘道:“你爸爸呢?”田爱梅道:“辞了商城工作,去上海了。”石言尘问道:“干吗去了?”田爱梅道:“爸爸很痛苦,说是要去寻找爱的归宿。”

第三天,两位警官来到石言尘办公室。亮明身份后,石言尘才知一位王浦,一位祁开明,从上海来。石言尘早已判明他们来意。

王浦问石言尘道:“认识一位叫做李雨安的女人吗?”石言尘道:“认识,怎么了?”王浦又问:“她最近和你联系过吗?”石言尘道:“好像联系过。”王浦问道:“什么时间联系的,她要干吗?”石言尘答道:“那天喝了酒,具体情况记得不清了。”王浦道:“明确告诉你吧,是在星期二晚上二十三时许,请你回忆一下吧。”石言尘知道王浦的意图,有意磨蹭一会,道:“她在电话里大概问我,最近见过田水吗。我说,见过,有时一起喝酒。她又问我,最近田水怎么样。我说,很消沉,辞了化妆商城工作,说是要去寻找爱的归宿。她还问我,可以找到田水女儿吗?我说可以。她说,烦你尽快转告田水女儿,让她给我回个电话。”石言尘的目的,就是要在不经意之中,给王浦他们,透露出田水早有殉情意愿。当然,这个意愿,是石言尘找田爱梅时,先从田爱梅口中探知的。其实,田水本意,要去寻找爱的归宿,并非殉情,而是寻找爱的港湾。却被石言尘歪曲利用,为救李安铺垫,真乃巧妙极也!王浦道:“她还说些什么?”石言尘道:“再没说啥。”王浦道:“据我们调查,不到二十分钟,你又回去电话,是为何事?”石言尘知道警方调了李安通话记录,道:“因为喝了酒,蒙蒙胧胧觉得李雨安说话语气很怪,又回拨过去,问候几句,她也没说啥。”王浦道:“你找过田水女儿吗?”石言尘道:“找过。我问她,爸爸呢。她说,去上海了。我给她留了李雨安电话号码,让她给李雨安打个电话,不知她打了没有。”两位警官非常明白,田爱梅第二天确实给李安回了电话,只不过当时李安已被警方控制,手机不在李安手中,李安没能接上。

两位警官,作了石言尘证词笔录。

王浦又道:“能联系上田水女儿吗?”石言尘道:“可以。”便给田爱梅打个电话,让田爱梅等着,由两位警官去找。

田爱梅也向两位警官证实,田水消沉、痛苦,要去寻找爱的归宿,正与石言尘意图吻合。

同天,扬子也被另两位警官在广州找到。扬子因为知道石言尘给李安的主意,于是干脆道:“李雨安电话告诉我,田水刚刚为爱自杀了,血溅四处,好可怕!我还怪怨李雨安,应该接受田水的爱,无需折磨人家。”警方深信扬子所言:“田水刚刚为爱自杀了!”即是李安在第一时间发出的最为真实的语言信息。

折腾一个星期,警方也没得出田水他杀的结论与证据。特别是李安与田水无怨无仇,没有利益冲突,缺乏杀人动机与犯意。就像李安供述,田水殉情自杀的事实,倒是证据连贯:殉情意思表述——无故辞职商城——只身前往上海——死于李安面前——李安及时抢救——李安主动报警,等等等等,而且相互印证,形成链条。

郭芸他们正在运作营救计划,李安忽然来到家中,真是喜从天降。高阿岩喜极而泣,泪洗愁容,不知所云。夏月妤喜极而怒,狠拧一下李安耳朵,嗔道:“你这个揪心的神经,简直要了妈妈老命!”郭芸、高欣跪于地上,抱住李安的腿,乞求道:“姐姐再也不要离开了,我们好怕!”夏月妤拉开二人道:“赶快帮姐姐梳洗。”

梳洗完毕,李安继续编织田水殉情经过,让他们听个美丽的谎言。

夏月妤即觉心中踏实,告诫道:“既然没事,也就不要告诉亲友了,免得他们分心记挂。”

李安心中好笑,要不是第一时间告诉石言尘,及时得到点拨,恐怕这阵早陷囹圄,永难相见了。

所以祸来不必忧,关键要自救。石言尘正是远程点拨李安,关键时刻,全力自救。不然远在上海,石言尘纵有天大本领,也是难以挽救李安。

4

李安虽然躲过牢狱之灾,但是内心还是痛疚不已,毕竟田水真心爱她。李安要不是格外看重残存的灵魂,真想许了田水了事。李安没有忘记田水最后的恳求,趁着田爱梅来上海领取父亲灵灰之际,留住田爱梅与之深谈。李安道:“我虽然没有接受你爸爸的爱,但是,我必须完成你爸爸的托付,看好你。如果你不愤恨我,愿意留在我的身边,我将照顾你的一切。如果你愤恨我,不愿留在我的身边,我将给你一笔钱,由你自己做主。”田爱梅道:“妈妈自杀了,爸爸自杀了,孤零零只剩我一个人。既然爸爸有所托付,就按爸爸托付的办。”李安道:“凯思蜜江苏专营分部经理一直空缺,没有合适人选。你爸爸曾经求我,但是我没有给他,因为他是冉总得力干将,如果委任,恐有拆台之嫌,难以交待冉总。现在,就由你来担任,但是,必须要在我的身边工作一段时间,学些管理经验才行。”田爱梅知道,这都是爸爸生前,用爱培植的结果。爸爸虽然未得圆满,现在却让自己受益。

田爱梅经过一番权?,答应李安暂留上海工作。然后,带着父亲灵灰,返回定宁安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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