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个月,我视顾西城如瘟神般避而远之,就算是迎面碰到也能做到视而不见。
转眼冬天到了,我也迎来了自己的第一个长假。
早晨推开窗户,竟被外面这个银装素裹的世界惊住了眼球。
好大的一场雪呀,远处的房子,挺拔的树木,还有铺满鹅卵石的蜿蜒小路,统统都被蒙上了厚厚的一层棉纱。
美得仿佛不是真实的世界。
突然就来了莫名其妙的兴致,一路小跑的冲出了家门。
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只有偶尔从脚下匆匆跑过的几只野猫,到处觅食。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着,望着厚厚的雪地上留下自己凌乱的一串串脚印,心情就一片大好,好多年都不曾见过这样的大雪了。
不知不觉一个人就走到了公园,伸手拢了拢脖子里的围巾,把脸深深的埋了进去,这里的人倒还挺多,到处都是奔跑着玩耍的小孩,有的相互丢着雪球,有的两人手挽着手溜冰,不远处,还有一对夫妇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相互嬉戏,你追我赶,让人看着就感觉特别的幸福。这样的情形在自己的回忆里也曾出现过,我的眼睛突然一阵模糊不清,分不清自己到底是那个小女孩,还是那个小女孩就是我。
原来从前的自己也曾经那么幸福过。
脚下一滑,扑通一声,下一秒很不雅观的倒在了地上。
索性没有起来,静静的躺在原地,静静的陷入了回忆。
上次也是这样的大雪,自己也是这样欢快的奔跑,一不小心滑到在地上,爸爸妈妈一边开心的笑着一边心疼的把我拉起来小心地抱在怀里细声的安慰着。
妈妈,呵,我有多久没有想到过这个词了,我的妈妈,现在你在哪里呢,在你的记忆里还会记得我这个女儿吗?
十年了,你可曾有一点一滴的想起过我。
妈妈,我想你,真的很想念你,还有爸爸,你知道吗,自从你走后,他就变了,不爱笑,爱喝酒,整日的颓废、挫败,我再也找不到从前那个爱对我笑对我闹的爸爸了。
天上的蓝天和白云在自己的眼前渐渐的模糊不清,一片朦胧。
突然,眼前多出了一双干净修长的手,我顺眼望去,竟然是顾西城。
“HI伊一诺,你不会被摔傻了吧。”他似笑不笑,眉毛上挑,眼角弯弯,一贯的顾氏笑容。
“谢谢,不用了。”我没有理会他那双伸出来的手,那么久不见,他说话还是那么的让人讨厌。
“呵呵,怎么着,我说你还记着仇呢!”
他的脸突然放大在眼前,让我吓得不由得连忙后退,不料身后脚边暗藏着一方不大的冰块,而我伊一诺这个倒霉的孩子正好巧不巧的一脚踏在了上面。
“啊——”向后倒的同时我下意识的向前伸出手,不管什么,先抓住再说。
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陪顾西城进了医院。
“喂,我说你不要这种表情好吧,一点小伤,我不会要你负责的。”他还是一副毫不在乎嬉皮笑脸的样子。
我欲哭无泪,胳膊都缝了四针了能还是小伤吗,上帝呀,还有比我更倒霉的人吗。
“好了,回去后不要沾水,一个星期以后再过来拆线,还有,下次小心点,看这次把你的小女朋友脸都吓白了。”这个三十多岁的女医生边收拾东西边笑着说。
我一边急着记下要注意的事项一边不停的点头。
啊,女朋友。
我一下子着急了,急着向她解释。。
“不是的,不是,阿姨,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我想此时自己脸上肯定是五颜六色。
“同——学,哦——哦,我明白了。”那位医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
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幸亏明白了。
谁知她接下来又补充了一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
“我也年轻过,我懂得。”
啊,看来我的表达是真的出问题了,拜托阿姨,你不要那么有想象力好吧。
“喂,我说,我们和解吧,就看在这次我被你连累的缝针的份上。”
出了医院,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他说的什么和解,不管怎么说,这次也是我害的他受伤了,本姑娘也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
“也行,不过你要请我吃东西,算是给我赔礼道歉。”我一副豪迈女侠的样子。
“那好吧,我请你吃冰淇淋。”他听了我的话,好像长吁了一口气,立刻换上大大的笑容说道。
“哈根达斯”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太贵了。”
“贵才有诚意吗!”
“我钱不够。”
“骗谁呢,刚刚你付钱的时候我都看到了,好几张毛爷爷呢。”
“呦呵,我发现有的时候你也不是那么笨吗?”
“说谁笨呢,我哪里笨了。”
“在同一个地方滑到两次,这还不叫笨哪。”
“你还说,让你还说。”
“喂,我是伤员呀,啊,谋杀呀。”
我们边走边吵,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笑泯千愁吧!
总之我们这样就算和好了。
再次回到学校,我的心情是大不一样,难道是和某人有关。
远远的就看到寝室楼下的心语,还有那谁。
天哪——杜翔飞
等等,他们那是在干什么,心语红着脸低着头,小手还被另一个人非礼着。
我要是再看不明白,就真的成脑残了,这未免也发展太快了吧。
“心——语”我故意提高了声贝,大喊一声。
只见前边的那对小鸳鸯手忙脚乱,惊慌失措。
“扑通”杜翔飞一跤跌了个嘴吭泥。
“哈哈”我和心语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地上的人不乐意了。
“我说两位大小姐,咱等一会再笑行不,我——我脚扭了。”
啊——
后来心语给我老实交代,原来是吵架吵对眼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欢喜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