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末,我第一次走进了陈赫的家。
我和陈赫是一年前认识的,那个时候他刚从法国回来不久,开了一家事务所,接着又一连胜诉了几个大案子,让他一时名利双收。这其中就包括我们公司的一桩诉讼案,因为我是主要负责人,所以就免不了接触见面,一来二去,因为他这个人的健谈和风趣幽默,我们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陈赫的家座落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带,一般工薪阶级想都不敢想的地方,这让我着实的大吃了一惊,不由得又要重新审视身边的这位一脸灿烂,笑的仿佛无公害的男士,是不一般的有钱,还是有钱,还是真的有钱。
他仿佛洞察了我的心思,只是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怎么,我长得不像有钱人吗,如果你现在后悔了,还来的及,我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
“你懂什么,我才不是后悔了,我是庆幸,你的城府那么深,掩藏的可谓是滴水不漏,我哪里是你的对手,还好,我拒绝了你。”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一诺,只要你愿意,我可以送你整个世界,只要是你想要的。”
他认真的盯着我的眼睛,放下了一贯的吊儿郎当,表情甚是郑重。
我的心不受控制的漏了半拍,是呀,这也许是一个世界上最好的男子,可是我却不是世上最好的女子。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我只好岔开话题:“陈赫,你又不正经了。”
我看到他眼底的伤痛一闪而过,快的有些让人不易察觉,但也只是一瞬间,他仿佛无奈的伸手,抚了抚自己额头上的头发笑着道:“哎呀,这么快就被你看穿了,真是没劲。”
等陈赫的朋友到来的时候,我正在把今天的最后一道菜糖醋排骨装盘。随后就听到开门,问候和进门的声音。
我听他说过这个朋友,他说是他们是在法国认识的,此人的英文名叫henry;他说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是因为在香榭丽舍大街上抓一个偷钱包的小偷,他说他们后来又正好在同一家律师事务所实习,他说因为共同来自同一个国家,所以他们在那个浪漫的地方惺惺相惜,他说后来他的父亲身体不好,这位叫henry的朋友只好放弃自己钟爱的律师生涯,回国接收自家的家族企业,虽说是半路出家,但也做的风生水起,据说还在他的领导下迅速发展壮大,成为商业界一个新的传奇。
“henry、哦还有Sarah,欢迎欢迎,快进来。”
“陈赫,好久不见。”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低沉的响起,让我不由得立在了当地,没有回头。
那个声音不急不缓,仿佛是低声演奏的大提琴,尽管都过了四年,我还是记忆犹新。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位朋友,一诺,你快过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微扬嘴角,咧出了一个自认为最美的笑容缓缓的转过身。
对面的三个人,除了陈赫还保持着原有的笑脸外,另外两个在看到我时笑容都僵在了脸上,意料之中。
顾西城,原来这个世界是如此之小,原来命运是想逃也逃不掉的枷锁。
他的旁边站着的是苏蔓菁,相比起四年前她出落的更加妩媚动人,一双美目生的是顾盼生辉,原来他们真的在一起了,我不禁自嘲的苦笑了一下,这个答案四年前不就已经知道了吗,也难怪,有这等极品美女放在身边,晓是世界上哪个男人都没有办法抵挡得住诱惑。
再抬眼望向他的方向,相比于从前,他更加成熟稳重了,浅灰色的V领毛衣,很随意,让人看起来有一种慵懒的味道,他一向是这样,就算是乞丐的破旧衣衫也能穿出王子的味道,也许是看到我太过于震惊,以至于眉宇之间微微蹙起,显得眼神更加的犀利有神,犹如一池潭水深不见底,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冷冷的气质。
我大方的走上前去,优雅的伸出了一只右手。
“你们好,我叫伊一诺。”
真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
在听到我说的话时,顾西城的面色一下子变得更加阴沉,也许在这里见到我也是他从不曾预料到的事情。
“一诺,真的是你。”他旁边的蔓菁却是一脸的虚情假意,笑的都能开出一朵花来,她的演技一向很好,四年前我就深深的领教过,如果她去做演员,奥斯卡金像奖肯定非她莫属。
“你们认识?”陈赫吃惊的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我。
“认识”顾西城说。
“不熟”我说。
两个同时响起的声音,却是不同的答案。
顾西城明显一愣,眼神里又多出了几分凌厉。
“一诺,这些年你都那里去了,我们一直都在找你。”蔓晴边说边走过来想与我拥抱。
我不动痕迹扭身避开,拒绝了她的热情。
她的脸微微一红,收回了伸到一半的手。
“多谢您的挂念,我一直都很好,比谁都好。”我不冷不热的说道。
回去的路上,我把音响开的很大,此时正播放的是午夜频道,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音箱沙哑的回荡在车内狭小的空间里。
讨论的话题是初恋。
初恋,这是多么美丽的一个词语呀!
我第一次见到顾西城的时候是十六岁,当时他救了一个正在马路边玩耍的小男孩,那天的他穿了一件白衬衫,很干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他的身上,星星点点耀人眼球。
有些人在生命里的出现注定是一个匆匆的过客,而有些人的出现则会深深的印在心里。
顾西城,就是那个一出现就深深印在我心上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