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投来渴望的眼神，他真的想知道。她该不该说呢？
这些日子，没有王爷，没有王妃，曾经的侧王妃也病死。闲散王府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让她感受到家的味道。她不该再欺骗这个男人，更何况曾经犯了错的是她，是她对不起他，对不起他们的孩子。
“是。”
她将当年偷龙转凤以及后来墨寒剑再次掉包的事情——三个婴儿的掉包——全全告诉楚贤王。
一声叹息，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听罢的楚贤王，没有震怒，只是轻轻的抱紧王妃“当年若不是我纳了侧王妃，这一切也不会发生。是我不好，苦了你也苦了我们的女儿。”
“老爷，您别这样说。妾身很好，天儿也很好。”
“很好？夫人呐，你以为她做了皇帝很风光，很舒服？你想想一个女儿家，在皇宫里扮成皇子二十余载怎么会容易？蓝衣宫也不是吃素的。而且你在想想，如果她真的过得幸福为什么要逃出皇宫，为什么没有人知道她肚里孩子的父亲是谁？”
听到楚贤王所说，王妃也觉得小女儿这些年过得不容易，愧疚之心更甚。
“老爷，老爷宫里来人了。”管家的声音突然出现。
屋里的两人，收回刚才的情绪，忧喜参半。
“楚王爷，王妃，皇上生了个公主，心里高兴，想让让姨母姨夫进宫叙叙旧。你们收拾一下，就跟杂家来吧。”
回到屋里的两人面面相觑。
“是不是皇上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借着这个由头，和我们见见？
“大概是吧。”
“呵呵！”
“你看，她笑了，她对着我笑了。”
额，这些欧巴桑怎么都喜欢看人笑啊。偶也太悲惨了，人家的笑还可以卖，偶的笑是无偿的啊——宝宝的自言自语。
秋天和谐的日光下，宝宝按照某的要求在晒太阳补充维生素D。无奈，宝宝的魅力取向有点问题，吸引的只有女人和太监……
咦，旁边有个女人，看起来年纪大了点，不过很漂亮哦。为虾米她的眼里有点泪光？偶米有欺负她啊，绝对米有。难道这个女人是娘说的偶滴外婆？额，好年轻的外婆啊。不过娘说，不能叫她外婆，只能叫她姨婆。仔细看看，还真的有点像娘哦，额，不对是娘像她。不过娘比她凶多了，偶命苦啊！
和无所事事晒太阳的宝宝不同，某在东湖中心的画舫上会见老当益壮风流倜傥不减当年的楚贤王。
这个人是某的亲爹。
不过
“楚贤王，楚显——无忧宫宫主。”如果说楚楠、慕容玉、骄爙公子就是一个人，那么眼前这个和某第一次见面，武功地阶，某的亲身父亲就必是无忧宫宫主了。
连天还真没猜错，事到如今楚显也不隐瞒只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慕容玉就是楚楠，也是骄爙公子。”连天并未直接回答他。“如果朕没猜错，慕容玉那张脸是真的，而楚楠那张是易过容的。”
“是。”
“黑纱老者。是你让人对连翔假造这件事的？”
“是。”
“是你杀了墨太后？”
“是。”
“是你让藩妈潜伏到王妃的身边，监视她，顺便让她换了朕？”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开始楚显就知道换子之事。
“是，不过当时实在是迫不得已。侧王妃是手下一个将军的女儿，在军中有点分量，如果你母亲这胎再不是男儿，就连我也保不住她了。”
“这么说你是为了保护王妃？”
“她是你母亲。”
“哦，是么？”语调里带着嘲笑“朕来告诉你，为什么当时一定要换吧。不是因为想保护她，而是她是王家女。她是皇后的亲妹妹。”为了稳固手下，为了拉拢王氏，不得不换。
“你这样看我么。”话语中带着点点错愕与伤心。
“一个将养子逼上绝路的人，会有多好心。对于害死养子的事，丝毫没有愧疚的人，能有多大的爱心为了妻子而抛弃女儿。”
“我本来也不想这样的，我倒是希望你能嫁给楚轩，这样皆大欢喜。而且，我并没有抛弃你。要知道楚轩能听到藩妈和王妃的对话，并不是偶然。他是小孩，经常进宫，能发现更多的东西。我是想通过他来找出失踪的你。”
“这么说，在楚轩之前，你就知道朕是女的？”
“连翔的确是男的，那么只有是你。”
“那么萧竹呢？为什么要杀他？”
“他？他根本配不上你。你知不知道孝阳公主，也就是我的奶奶曾经预言过，在你这一代，将会出现统一九州的女帝。于是从我的父亲开始，就在建设无忧宫，就在涉足北萧。奶奶说过，北萧将是女帝统一大业中的一个节点。是成是败就看北萧一役。可以说无忧宫的存在就是为了女帝。原本我不相信，但是看到你以后，我便觉得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所以呢？”
“所以让我们父女联手，横扫八国九州。”
“好，好主意。”
楚显以为她同意了，因为她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权利诱惑之下，恩怨情仇都算不了什么。只是，一连三掌，掌掌用尽全力，拍在要害。
纵使他一个地阶，也受不了这样的突如其来的袭击。纵使他反应再快，也快不过连天达到光速的缘回诀。
嘴角流血，身躯颓废。若是普通人，三掌之下，死无全尸。
“为……什么。”
穴道被封，只剩下嘴角能动。如今他是任人宰割，但他至少要知道为什么。
“因为你无情无义，因为你野心太大。”
“我再无情无义富有野心也是为了你能上龙位，能光复云朝天下，你怎么可以……”
“曲央也是你派过来的？”
“是，知道你喜欢萧竹那种，于是我特地找来和他有着一样性情的人。就是担心你思念过度，用来安慰你的。”
“哦，是么？原来你这么关心朕啊。朕还以为你是看准了楚轩必败，碧雪没戏，所以要找一个人能继续在朕身边释放迷幻蓝蝶呢。于是就找来一个和小竹子有几分相似的人，好能更快的接近朕，对朕下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