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口，大殿中便响起了一阵冷笑声，随即林羽便看到奈芙的头颅竟是朱唇微启，问道：“你是谁？”
林羽一怔，感觉额头的冷汗又下来了，不愧是生命女神啊，果真是有大神通，这是一万年的光阴啊，竟然没有死！
拿颗头颅却是好像看穿了林羽的心思，声音温婉的道：“本殿却是死了。”
“你是谁？”
竟然是又问了一遍，似乎“是谁”这两个字相当的重要一般。
我是谁？林羽一愣，刚想脱口而出自己的名字，随即又是住了嘴，他隐隐知道，自己恐怕没有第二次机会，而奈芙的这个问题似乎有十分重要。
我是谁？
林羽暗暗思量，竟然有些犯了难，这可还真不好说啊，单单是这三个字，里面蕴藏的就是大规则，大智慧了，至于名字？那只不过是一个代号罢了。
林羽目光一凝，忽然有了想法，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反问道：“你看我是谁？”
说着，林羽一伸手抽出九转大龙枪，锵的一声插在白玉地面上，接着眉心光滑一闪，又将神墓中得到了那张石碟取了出来，毫不在意的咣当一声扔在地上，笑着看向奈芙的那颗头颅，再次问道：“你看我是谁？”
那颗头颅紧紧的盯着地上的两样东西，在看到九转大龙枪的时候脸上掠过一丝慌乱，而当她看到那枚石碟的时候眉心又是忽的紧了紧，最后伴随着林羽的问题落下，她好似放了心一般，道：“你是你……”
林羽一怔，前进了两步，沉声道：“没错，我是我！”
这颗头颅的嘴角再次绽起一丝笑意，轻松的道：“等到你了。”
林羽心里蓦地一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等我<span style="background：#ffff66">？</span>奈芙可是万年前就被杀了，他怎么会等我？
“你认识我？”林羽禁不住出声问道。
那颗头颅却是不急不缓的答道：“我不是奈芙，奈芙已死…….”
林羽感觉不可思议，眉头紧紧的皱着，他有点儿越来越不明白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眼前的头颅确实是奈芙的无疑，她还以为这头颅万年不腐而且还有神智的原因是因为奈芙作为生命女神的大神通，可是现在看来好似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眼前的这颗会说话的头颅竟然不是奈芙？那她是谁<span style="background：#ffff66">？</span>又为什么等着自己？林羽的心沉了下去，难不成这其中还有其他的隐秘<span style="background：#ffff66">？</span>
从赤霄峰下来之后，林羽原本以为在这世界上已经再也没有了秘密，可是如今看来，似乎不仅于此，这潭水倒是越来越深了。
林羽沉下目光，等着眼前这颗诡异的头颅怔怔的看了好久，忽然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倒是是谁？”
“我是我……”
林羽愣住了，这算是什么答案？就算是这其中蕴着无数的智慧，可是面对与满心疑惑的林羽来说，还是感到不可思议，这样的答案在当下竟然是没有任何的意义。就相当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呢。
林羽目光一沉，刚想再说什么，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顿时便觉得大脑中仿佛炸裂了一样，瞬间只剩下了一片的空白。
“我是我……我是我……”林羽的低声喃喃了两遍，忽然间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样的一瞬间的明悟似乎还不如不知道的好。
再次抬起头来，林羽直勾勾的盯着那颗头颅的双眸，目光陡然一冷，略有些紧张的道：“你是……天道！”
因为太过紧张，林羽脸色发白，甚至以五根手指的指甲狠狠的掐进了肉里，这样的疼痛林羽竟然没有丝毫的感觉，只觉得胸膛闷得难受，好似惊涛骇浪一般的翻滚不停。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除此之外，林羽却再也想不到了其他的可能性，天道！向来都是虚无飘渺的，武者修炼的一生都是在感受天道，最终达到巅峰，可是什么是天道？人间的大道理罢了，那是凌驾在万物法则之上的存在，即便是高傲如主神，也是不敢去轻易触碰的。
可是谁又真正的见过天道？
林羽现在想来，那是茵陈曾告诉过林羽，每一品神格之中便是一部分天道，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现在看来，这其中的诡秘却是大大的超出了想象啊。
什么是天道？
林羽不禁有些觉得好笑，所有的武者整天都在感悟天道，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够回答的上这个问题呢？什么是天道<span style="background：#ffff66">？</span>人人只知道那是最崇高的主宰，却谁也说不清楚，现在看来，天道并不是虚无飘渺的啊，想必当初圣母连同主神也是下了大力气才将天道封印在神格之中吧。
知道了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林羽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眼前的这个东西，可是要比传说中的生命女神更加骇人了。
“你真的是……天道？”林羽又有些不确定的再次问了一遍。
可是换来的却是那颗头颅的懵懵懂懂，嘴里不断的低声道：“我是我……我是我……”
林羽终于确定了下来，天道会如何解释自己呢？恐怕天道本身也是解释不清楚的，他能够表达出来的也就是一句简单的我是我了。
“我明白了，”林羽沉声道，“你是你，我是我……”
那颗头颅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脸上浮起一丝惊喜，瞪着大眼睛看着林羽：“对，你是你，我是我……”
林羽了然，嘴角扬起一丝笑意，你是你，我是我，这恐怕是天道对自己唯一的解释了，而他林羽得到了一品神格，所以嘛，他自然也是天道了，对自己的解释本来也应该是“我是我”的。
当时茵陈对林羽说，如果主神本身违逆天道，主神陨落之后神格就会流落下来，继续寻找下一位主神，可是如果主神并无过错，神格便会消散在天地之间，如果这个说法是真的，如今这里的天道倒是并未消散，难不成……圣母女神奈芙也违逆了天道？
林羽眉毛挑了挑，他现在已经有了把握，便不急不缓的问道：“奈芙可曾违逆了你？为什么你至今还没有消散<span style="background：#ffff66">？</span>”
那可头颅却是紧紧的闭着嘴唇，过了好久才缓缓开口道：“我违逆了我……”
林羽一怔，随即了然，果然如此，他已经明白了。
想必当初生成的二十一品天道也是动用了某些特殊的手段，这本身不就是对天道的一种违逆么！无论是神族，龙族，还是人族，都不可以凌驾天道之上，可是主神偏偏要将天道融合，这有那里会不违逆之说呢！
恐怕是世上就不存在泯灭的神格吧。
林羽心沉了沉，他到现在终于是把握到了一丝机会，当下便不急不缓的问道：“要我做什么？”
奈芙的头颅紧紧的盯着地上的那枚石碟，林羽看她神色有异，便蹲下身子将那枚石碟轻轻捡起来，向前递去。
却发现看到这枚石碟近前，头颅的脸庞上突然浮起一丝惊惧，还有一丝厌恶的情愫，林羽的手情不自禁的停了下来，轻声问道：“你怕它？”
头颅的瞳孔缩了缩，从这枚石碟之上移开视线，转过来盯着林羽，忽然拉高的声调，有些尖锐的道：“放我出去！”
林羽眼眸中掠过一线深沉，道：“我懂了，可是我没有那个能力……”
这颗头颅却是又说了一遍：“放我出去！”
林羽的眉头皱了更深了，按道理来说这天道应该有着超越世间任何事物的灵智才对，她也应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是林羽现在却完全读不懂她话里的意思，而天道，似乎也读不懂林羽话里的意思啊。
看如今的情况，天道定然是被囚困住了，他要做的似乎就是打破而是一品神格，释放天道，这样的算计自然也是同林羽的心思不谋而合，他身为主神，自然知道天道对主神意味着什么，如果没有了天道，武圣修为的主神也不过是武道巅峰强者，两者完全不可以相提并论。林羽想要达成目的也要轻松的多，可是自己真的有那个本事么？天道让林羽放它出去，可是林羽又哪来的那个本事呢<span style="background：#ffff66">？</span>
“放我出去！”这可头颅似乎迫不及待一样，再次重复了一遍，却让林羽的眉头皱的更深了，放你出去？怎么放<span style="background：#ffff66">？</span>
蓦地，林羽忽然一惊，随即眉头缓缓的舒展开来。
林羽忽然之间竟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自己之前还真是多虑了。
想到此处，林羽都禁不住要嘲笑自己一番，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他自己想着找天道要些好处，不然拿神族的诸神还真就没有办法，可是天道能给他什么呢？最关键的是，他林羽不就是天道么！
林羽这样一想，心底彻底的放松了下来，单手紧紧的握着那枚石碟，看这颗头颅的神色，想必这东西有莫大的干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