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10月10日,是学校规定的交论文材料日期。而在省高院一名公诉人正在和辩护人在核实一个证据。带着当事人的利益,这是一个事关国企改制引发的腐败案件。公诉人和辩护人都很慎重认真。公诉人要为国家挽回损失,让犯罪之人绳之以法;辩护人要维被告人权利,双方各自为战。
而这对对簿公堂的抗辩双方在底下确是师生。担任辩诉的蔡老师是公诉人老贺的导师。
忙完证据核实后,再忙论文材料,11日上午是最后的交稿日期,审查、打印等一一搞定好后,他终于松了口气,来到了仙林交材料现场。可是一摸手提包,材料不见了。
再仔细想想,材料在打印时忘记放在了打印店。此时离最后的交材料收工时间还有一小时不到。
十万火急!都在大家为他担心着急之时,让他赶紧回去拿之时,他不慌不忙、自有妙计,打个电话让人从班车上捎了过来。
终于在交材料最后一刻钟钟搞定。这下他心中一块石头才最后落了地。这就是老贺。
他的脸皮和我一样看起来比较成熟。他大学才毕业不久,和同事办案,正好在某单位,一领导问他:孩子今年上几年级?他不好意思:我参加工作时间不长。那领导又问:哦,结婚几年了?夫人做什么的?他满脸羞愧:还没谈对象。这张成熟的脸也给他带来好处:他少年老成,办事稳重。
因此,他能在能在四级检察院呆过,也就不足为奇了。有他这样的经历少之又少了:在班上唯一、江苏少有、全国不多、全世界就更难找。
开始工作在基县级检察院,因工作突出选调至省检。期间为了支援西藏建设,在拉萨市检察院挂职锻炼。不仅接受了青藏高原的洗礼,也江苏检察的经验传给了雪域高原。回来后近几年经常借调最高人民检察院。在最高检工作期间,每天上下班都经过天安门广场,那里哪是我们随便去的?他在最高检负责死刑复查,全国各地到处跑。并且最高检还给他准备了一间房子,作为在北京的“行宫”,同学中有人去北京可以去歇歇脚。
和老贺等人一起喝酒,既有循序渐进式的长传渗透,也有公诉时雷厉风行、快刀斩乱麻的庭上作风。没有客套,直奔主题,酒到杯干。充分发挥男女有别、能者多喝的原则,紧紧围绕尽性到位的总体思路。他迅速确定重点目标后,开展火力猛攻。因此,每每我都要尊重提醒:速度太快,注意节奏。
几个人坐下,冷菜刚上,一瓶酒下肚不见了;热菜一端上来,又一瓶酒下肚不见了;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贾就不见了——要么趴了要么吐了。
每次喝到酒店客人散尽、灯火阑珊,营业员催了又催,有几次我看到营业员在仰天打哈欠。这时,大家都感觉昏天黑地,纷纷离席,一摇三晃,作鸟兽散。
通常情况是:老周状态不太好:墙不走,他在走;老贺状态有点高:墙走他也走;老贾状态刚刚好:墙走他不走。也还有状态最最好的:让人背着走。
如此对酒情有独钟、豪迈热情、一直罩着我的带头大哥,忽然会有一天在聚会时,当众突然宣布,滴酒不占,怎么也不会让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