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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时间(1)

清水

一泓清水,同早晨的阳光一起来到。

也许就是阳光本身,它降临我心头的时候,带来了无限的宁静与欣悦。我没有看到它确切的形象,只看到了绿色透亮的颤动,像丝绸在微风里荡漾,也像绿色火焰起伏的蹿跳。一泓,也不是它到来时的形象,我没有能力准确捕捉它的边际与体形,它也许是一望无际的浩浩荡荡的大水,也许只是一捧一掬的清亮细流,无论它海洋一样无际还是一掬一样亲切,只要在手,总是透亮如火焰。

我可以在意识里仰仗它来清洗自己。洗净满脸的尘埃,把自己变得清爽些,那些灰尘油渍,黑色或者灰色的污垢,无名的沾染,或被夏天干燥的风吹起来,或被冬天阴冷的风吹起来。它们同样也在我的手上甚至心上,这样的清水可以洗净它们,不必怀疑。

酷热,在这个世界咣当作响的时候,我接近它——清水,就有无边的凉爽油然而生,遍及全身。倘若是冰天雪地,满目酷寒,它会生出一些暧意。

这是怎样的清水?

在我的内心变得混浊的时候,模糊的时候,游移的时候,孤寂的时候,它款款地来了,我以它照我的脸,水中,我看到了我的浑浊的眼睛。从眼睛里我洞见内心,洞见它的软弱和犹豫,洞见它的动摇与屈从。我依照它的提示行走,路上我已经一次又一次地变得稳健自然,变得坚定结实,变得坦荡无畏。

在这样的行走中,被清水照亮的路上,我一定能看见自由的花朵,我的内心充满怒绽的花朵。清水供养的花朵,原来如此美丽。石头上开不出花朵,石头和铁是与花朵无关的事物。所以,一个人的内心,应该充满清水一样的事物,而不是石头与铁。心应是柔韧而温暖的水,不是生硬冰冷的铁石——当你的内心没有花朵时,一片荒凉时,活在一万年的荒凉之中的你,会感觉到有数倍的苦难袭来。然而开满鲜花的内心,是何其幸福与快乐,这样的幸福与快乐,只消一刻,也胜过荒漠万年。

清水在流动中洗涤一切,洗去那张愁苦的脸,那颗紧张流汗的心,时时刻刻都在经受着煎熬的肉身,缺少爱的人,如果缺少清水的洗净与滋养,就算有花的种子也发不了芽,就算能开花也枯萎。而铁石总是不失时机地到来、侵占,那些灰尘与污垢,时间是铁石的同谋,它们得意地笑着,一心将世界变得冷硬,变得油渍、污秽。清水,决意做了它们强大的对手。

失眠的夜里,我搜寻并倾听着,旧自行车僵涩的叫声,一辆摩托驶过,远处汽车在奔跑……这些都不是我所需要的。这些——虫声应静和暗而生,一只蟋蟀的声音,给我带来多么大的宽慰。天已冷了,我盖着棉被,虫子还在草丛之中,它的声音平稳而安详,没有对寒冷的恐惧畏缩,它几乎能够抚摩我。只消这样想一想,我就挺羡慕这声音的发出者。当天光渐亮时,声音丰富起来,鸟鸣加入。蟋蟀与鸟鸣,同处在宁静之中,仔细聆听,会与喧闹的白天不同。静的时候,它们具备了走入人心的能力,这是一直具备的,只是喧闹的时候——喧闹干扰了它也干扰了我的内心,人们被这样的干扰所迷惑——让我们的内心忽略了应该走入内心的事物。另外的一些东西,比如铁石,比如灰尘,乘势而入。那种平静而安详的声音里,有着解析世界与人生的内涵。这是与清水同质的声音。忽地想起白天听到一个人病入膏肓的消息,我不可想象,一个人,在这样的病痛与心疼失眠之时,会怎样地倾听静夜之声?

正是在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泓清水来了,合着照临的阳光,它来到了我的意识之中。我便把自己假想成那个濒临死亡的人,不,是清水让我这样地设想,而清水与那平稳安详的声音一起让我体会到了安详。我明白了,那样的清水,如同静夜的蟋蟀,清晨的鸟鸣,还有生命、死亡一样,是这个世界上无法省略的事物,如同爱、鲜花一样无法省略。

我想到一棵树的孤独

靠在树上,这是一棵真正的树。

树冠,枝干;树的绿色在秋日里嗡嗡作响——有些事物注定会嗡嗡作响,比如树的绿色在渐次变黄的秋天里。树冠易使人想到“冠盖”。真正的大树总是以透露绿色信息为己任。无论是一个以苦为乐的旅行者,还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乞讨者,靠在树上,你就能看到绿色,顺着绿色,就能看到天空,而天空能够给你宽阔无边的慰藉。如果夜晚来临,星光月光,注定会透过枝叶的缝隙,就算你眼神不好,就算夜色朦胧,绿色还是在这里,不仅在眼里,更在心里。

我想起童年时的小村,村口的塘埂上有一棵大枫树,童年仰望它时,觉得它就是天空本身,我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没有比它更大的树了。40年后,我的目光穿越了许多真正的大树之后,对大树的阅读永远止步在童年,因为它已经不在了。可我总在忧伤的时候,听到它哗哗作响的语言,在春雨初下时,在春风初起时,在寒凉而略显灰暗的天宇之下,我不知道它是否忧伤过,因为我知道我的心是充满着伤的,是忧伤让我想起它的树叶哗哗作响也注定了忧伤。可我不是它,无法知道它会怎么想,就算可以问它,也没有机会了,它已经不在那儿了。而池塘埂,村口,它们还是当年的样子,村子变啦,听不到当年那些人的笑声了、喊声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些声音,陌生而充满活力。

我想起1975年的冬天,邻公社的人全在我村这边修水库。有一天傍晚时分,在山上,我看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并肩而坐。这个男人我认识,那个女人我知道,她是我长到那个时候所见到的最漂亮的女人,一个城里的下放学生,穿一双白鞋,小花棉祆非常合身,那腰身与村里所有漂亮女子的腰身很不相同(年龄更大点的时候,我知道那应该叫“婀娜”)。她说话的声音是最能吸引我的,因为她是工地上大高音喇叭的播音员。她是我可以直接看得到的播音员(从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到安徽人民广播电台,许多播音员让我羡慕却无法看见)。那时我还是一个孩子,男孩子,我还不知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感觉,但我从所有男人对她的目光之中感觉到了。后来有人告诉我,那叫“谈恋爱”。嗯,一个男人与一个漂亮女人并肩而坐,叫“谈恋爱”。当然,工地上还发生过另外一些事情:取土时从山上挖出了白骨,也挖出了石碑,石碑上的文字显示了这在地面上看不见的坟有三百年了。那是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年代,到处充斥着无名的阳刚之气,那些白骨无人理会。我的祖父把它们捡到一起,埋到一起,堆了个小坟。我包裹小脚的祖母也来帮忙。祖母比祖父大一岁,我却从来没听到过他们吵嘴。

1975年冬天的事件肯定很多,我只写下这样的事情是因为2004年我儿子做阑尾手术,我陪他在医院恰巧遇到一个自杀未抢救过来的女人。知情者谈起她唏嘘不已:说她是下放的知青,在农村与一个当地青年成婚,生下两个孩子,没有回城,男人后来成了大款,在外面有了新的女人就离婚了。他们说到了人名和地名,让我确证这就是当年我第一次可以定义出“谈恋爱”概念的那一对。后来某一天,我来到当年见到他们的地方,我不是特地来看当年陈迹的,不是!那地方埋葬着我的祖母。她被葬在这里当然是一个巧合,这地方挺背风的,谈恋爱的人肯定要找背风的地方,安葬也要找背风的地方。这里有一棵树,挺大的,只能说它是挺大的,因为它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树,最起码它无法跟我童年记忆中的那棵大枫树相比。这是一棵松树,我之所以写下这棵树,是因为我清楚地记得,当年把我祖母埋下之后,我祖父抱着这棵树一直不愿意离开,祖父说,他不能丢下她一个人孤单地在山上。我不知道祖父有没有对我祖母说过“我爱你”,但我肯定知道他没有给她买过鲜花,因为祖父把他做木匠的所得全交给了我的祖母,祖母用它来支付一个家庭的生活所需。当年祖父所抱住的那棵松树至今还在,直到我在这儿写这些文字的时候,闭上眼睛,我也能看到它,一棵松树。高大而粗壮的松树。

当一个女人离去的时候,相伴一生的男人会孤独的,因为孤独而痛苦,因为痛苦而痛哭,他抱住一棵树,这有何用呢?树能给人什么?温暧还是安慰?

当一个男人背叛一个女人的时候,女人孤独,并且因孤独和痛苦而选择死亡。死亡是个残酷无情的东西,选择死亡就选择与残酷无情为伍。但她在所不惜,我能够理解的是,在她选择留在农村,留在男人和孩子身边的时候,一定经历过无数次孤独的考验。而结局却证明她的那些坚忍一文不值,事实彻底击碎了她的梦想,一个绝望的人自杀死亡,应该不是错误。我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我只能照我的想法来理解:一个女人离开男人是孤独的,一个男人离开女人也是孤独的,尽管我们会掩饰它,但我们无法掩饰我们的心灵。肯定也有天生视男人为敌人的女人,如同视女人为敌人的男人,但我断定,那不是上天的本意。上天安排我们合作,就算我们经历过仇恨与背叛。一旦两个心灵远离了,就只好选择离开,而不能选择继续为敌和永远为敌。

我祖父死的时候是80岁。我想起这棵松树的原因是抱住松树的祖父也不在了。我觉得他是个有经历的老人,我为他的一生感到自豪。当年,我第一次见到那对男女的时候,真的没有留意那棵树是否已经存在,我觉得它跟我无关。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切曾经发生过的在人的记忆之中无法抹去,如同我童年时的那棵大枫树,它定义了“大树”的概念,让我终生不能忘记。我总在某些充满忧伤的时刻5想起那些树来,枫树或者松树,我知道究其结局,每棵树都注定是孤独的。就像我坟墓中孤独的祖父、祖母,也如同那个孤独的女知青和她孤独的白鞋、孤独的小花棉祅。离弃她的男人,终究也会孤独地守在某棵树下。每个人都是那样,然后,三百年,或者更短或者更长,消失在地表以下。

一棵树,总是命定的孤独者啊。

二胡

我相信它的两根弦可以颠覆一些人的情感世界。无论现实多么纷繁、多么趾高气扬和对二胡一类“无用”的物事多么不屑一顾,但二胡肯定还是可以征服一些人的心灵。烦嚣不会一成不变,只要有沉静与沉寂的片刻,二胡便如冰天雪地里流淌的小河,以它灵动、执著、一如既往的沉郁打动一些心灵。且听一听,这是大师演奏的《江河水》和《二泉映月》,它将穿透时间,与人类心灵深处的某些孤独、某些沉郁、某些永远挥之不去的恐惧与忧伤共振。

我刚认识它时,只知道它的小名“胡琴”,我的师傅说“千日胡琴百日箫,笛子只要一晚上教”。其语气里有对初学者的诱惑和对自己作为技能掌握者的自豪。这话没错,握弓和把弦的两手要和谐统一并非易事(但若干年后我从其专业书上看到的诸多弓法、指法复杂艰难还不算在此),那时我大约12岁。当然没用到一千日之久,只在三两个月以后,我就可以熟练地给黄梅戏伴奏了——其实这也就是目的,作为伴奏的乐师,在生产大队(即现在的村级)的宣传队里可以记满工十分,而如果照当时的年龄算,我只有三折(三分工)的资格。经过大约一年,我已经超过了师傅的水平,这是先天条件不同造成的。师傅的手,五指粗短,且经年劳作布满伤口与茧,失去了敏感与灵巧。我常觉得胡琴就这么简单,对演奏的曲调滚瓜烂熟,对一些初学者和不入此门者的真诚邀请与赞美也失去了最初的热情与兴趣。

1976年10月那个历史事件,改变了我们的生活与人生,而对于我来说,一种叫做“二胡”的乐器走进并击痛了我的心灵。我当时确实拿不准“二胡”是不是“胡琴”,只是,在1977年的春风里,在散发着豆香与麦香的乡村春天,温暧的风和收音机里的那曲《二泉映月》同样可以催人泪下,我至今仍记得那个演奏者的名字叫王国潼。那时候听一次《二泉映月》很难,要等广播电台去播那部写阿炳的电影录音,现在,我可以用录音机、VCD、CD等,随时听它,且音响效果与当年收音机之单音也不可同日而语了。据说闵惠芬的一曲《江河水》使小泽征尔老泪纵横,我也听过闵先生的《江河水》,确实是大师级的,我能够辨别得出她与一般演奏者之间的差距。艺术的高境界与普通技术间的区别,其实不在大处而在小处,在细微与精妙处,后者可以称之为“动人”,而前者使人的心灵为之撼动为之痴迷,1977年春天,我当然还不知道这些,我所知道的是,这个叫阿炳的瞎眼乐师被旧社会被压迫者蹂躏与迫害,悲苦的生活却成全了他的心灵,激愤成全了《二泉映月》。

黄梅调与《二泉映月》之间有着太大的距离,我的揣摩、模仿无论如何也解决不了,我的师傅对此也无能为力。因此,《二泉映月》在1977年的春天,回旋在我的耳畔与心灵之中,感动我也折磨我。

2003年的这个春天,同样是温暧的春风里,一把二胡放在我的柜子顶上,它身上落满了灰尘,还有残断的几缕蛛网。

想一想,想起离学二胡的当年,30年过去了。我知道,闵惠芬是唯一的,而我,即使苦学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达到她的境界。高处不胜寒,艺术的巅峰只有极少数人可以到达,这是毅力、意志所成全的,却更是天生禀赋的恩赐。亦如阿炳,他能写《二泉映月》,绝对不是简单地因为受了旧社会的迫害,受旧社会迫害的音乐人有多少?而能够写出《二泉映月》这样传世之作的却只有阿炳。

二胡,我为了12岁记十分工而学它,但二胡却以《二泉映月》《江河水》那样的东西进入并击痛了我的灵魂,这是当初绝未想到的,恰如我正操持的文字,无论我当初走近它时,怀着怎样的功利之心,而现在,它只以心灵的方式呈现--一种动机一旦走进生命溶进血液,便会剔除功利,变得透明鲜亮。

岁月改变多少,我们无法预测无法估量。但是,我想,每个人都会有一把属于自己的“二胡”,即使它现在已经浑身落满灰尘,只要与它独自默默对视,你就会想起能使自己潸然泪下的东西,时光不复回头,心灵中却总会有一些东西值得你固守与沉思,现在是,将来也是。

时间(之二)

我想起了一棵树。我今年44岁,有的时候,我觉得奇怪,我不知道44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20来岁的时候,我不太注意体重,30岁初因为偏痩多喝啤酒,增加体重,40多岁时对体重患得患失,不敢轻,不敢重,我知道自己一事无成,但我成功地保持着不使自己太过肥胖,这也许算是一个成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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