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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背影(2)

又下大雪了,在这1100多米的高寒地带,一场雪往往总要一两个月才能融化。山外人看雪是带着欣赏的眼光,带着奇妙的心情,可日复一日在深涧狭冲里住下来,交通不便,信息不灵,生活用品难得买到,那才叫两眼一抹“白”。没地方可去,在雪地里转上一圈,大活人顿时好像成了白纸上的几颗枯燥的文字和符号。年轻教师提议去附近山洞掏狗獾,说狗獾肉汤下酒是第一等好菜。可是星期天他们鼓捣了大半天,不仅没有抓着狗獾的一根毫毛,反而有两个小伙子竟将崭新的胶靴划破了。那天,我没有去山洞,却在一条河边的泄沙坎上发现了一种翠绿的植物,它在这冰天雪地中竟长得泼泼辣辣,格外惹眼。我把它采回来,请教一位老事务长,他说那是麦冬,一种贵重的草药,又叫麦门冬。他还说,古代书中经常提到一种花草叫“书带草”的,其实多是麦冬的种属,有的很可能本身就是麦冬。

在开窗便见银白世界的日子里,我精心地养着这棵麦冬。先是我班的一个学生从家里带来一只瓦盆,又在来校的路上从冰冻层下面抠出半盆子黑土装在里面;接着老事务长告诉我怎样给它浇水,怎样添肥,怎样才能不让它的叶子枯黄。上完课或是学生回去了的日子,我独自面对着这盆麦冬,欣赏着它被白雪映衬得格外葱翠的叶片,甚至撩拨着它那修长的叶茎,觉得生活里多少有了一点醒神的颜色,一丝触肤的温馨,一抹生命的绿意。

大雪彻底融化了之后的那个周末,我回了一次家,除了带回换用的一些东西和两只咸菜罐,我还把这盆麦冬装在一个尼龙袋里背回了家。母亲很是不解,大老远背回一棵草半盆土做甚?我没有敢明确地告诉母亲,其实,我不想在那儿待下去了。但母亲从我的神情和口气中知道我的心事,她便问起这盆麦冬的来历。我不记得当时是不是向她说了狗獾、沙坎、老事务长和学生的瓦盆这一些,我只清楚地记得我的头脑里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就像把我的人生履历也跟着变成了一片空白一样。

没过多久,母亲去世。幸好我的未婚妻距我家不远,在母亲身体不适的那几天一直在帮着照应。得到母亲去世的噩耗,我连夜步行赶回家里,请求叔伯大爷们协助安揉后事。出丧归来,整理母亲的遗物,突然发现她的床边柜角处的琢只瓦盆,那盆麦冬竟然还活着,几乎和我带回家时一样,潮湿的泥土也给疏松过:妻说,母亲起病之后,还说过叫我来家时经常给它浇浇水,松松土,绝说春天来了,它会长得更旺些,我把那盆麦冬抱到太阳底下,让它享受着春天阳光的温暖:同时我对妻子说,要想让它长久地活下去,看来现在得依靠你照应了。这个家虽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它是我的感情的寄托,是我未来的归宿。她郑重地点了点头,从我手中接过了那串磨得溜光的钥匙……

我的孩子听说过我在那个山冲做了10年教师,但她却对我和她母亲经常提起的一盆麦冬始终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在我可以告诉孩子,麦冬的翠绿是这世界上女性的底色,是母亲和妻子在我们背后呈现出来的生命的色素,我希望它也能成为将来女儿人生画卷的颜色。因为它成全了青春,点丢了年华,更渲染了生命。

一盆麦冬不能陪伴我多久,但它的翠绿在冰天雪地里曾经给过我较深的印记,由此我知道了人生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它不是豪华的消受,不是安逸的栖息,也不是小家庭的温馨:人的一生如果没有经历那种山冲冬日的寂寞,没有领略冰天雪地中麦冬的情怀,没有理解母亲孤独的坚韧,没有体会妻子无怨的奉献,那么此生也许就没有让自己感动使自己难忘的细节,更何谈成就一番事业呢?想起麦冬,我已经走过人生的夏天。

独守一座桥

在初夏,我独守一座木桥。

那不是家乡的桥。我的家乡已经没有一座木桥或土桥。坚固的钢筋水泥和由机器开掘出来的巨大石条足够架设大大小小的桥梁,并且都有崭新的命名。一座桥的诞生,就是一项工程的竣工。我的同乡好友在电话里告诉我,你回家的三道河上都修了钢筋水泥桥。

是这种有别于古典书籍里记载的桥梁,甚至有别于小时候听老人说过的大栖河上那竹索编成的弾桥,把我对桥的认识改变了。又听说我们这个小县城的某段河道上将要修建一座仿古廊桥,我愈加复杂的心绪开始了莫名的等待。

我只能仁立在夏天里的那座木桥头,在遥远的意念里,或是在切近的守望中。

四围的景色都向一座桥聚拢而来,包括那些优美而虚幻的民间传说,那些隐隐约约的前尘影事。我于某一个露珠晶莹的早晨,借着一截牧童的牛绳延续记忆,试图把它复制在我熟稔的那个小小山村。

也许我那远方的亲戚家门前曾有过这道木桥,也许儿时随祖父越过漫水河,跋涉到一个狭长的山冲里,见过这样的一座木桥。桥身由整棵大树的树干搭成,上面可能完全由行人的脚步踏平,光洁如镜,呈现褐红色的肉质的感觉。至于去那里干什么,现在已经记不得了,能记住的是这座木桥酣睡的姿势以及它默默背负的耐力。

“真是一座好桥!”祖父左左右右望了几遍,赞叹一声。他仿佛是说,别人走他的阳关道,他却喜欢走这样的独木桥。

那是秋天,水稻们齐齐地俯下了它们谦虚的头颅。我还记得,我有个亲戚家门前有一棵高大的黄檀木,它站成了整个村子的威望,因而那个村子便被名为檀树湾。

很远了。我是说时间。

那样的一棵檀树留在村子里,甘愿做桥;那样的一座独木桥架在河流上,衍生传说和故事。由人们的目光摩挲出来的所谓艺术品总是在外面流浪,哪怕它精致得像卢沟桥上的狮子,或是生动得像安济桥上的蟠龙。

后来我读海德格尔的《存在与时间》,迈开的第一步似乎是这座老檀木的村桥。我开始解悟一座桥不只是把已经形成的河岸连接起来,不仅仅是为了沟通和畅达,而是存在于时间之上的一种再现,是对水流的动态个性和河岸静止状态的一种解构。在桥的横越中,河岸才作为河岸出现。河岸也并非作为坚固陆地的无关紧要的边界线而沿着河流伸展。桥与河岸一道,总是把一种又一种广阔的后方河岸风景带向河流,它使河流、河岸和陆地进人相互的近邻关系中——如同人际关系和人伦关系。桥把大地聚集为河流四周的风景,它因此伴送河流穿越河谷……始终而且各不相同地,它来回伴送着或缓或急的人们的脚步,使得他们能够到达对岸,并且最后作为短暂者到达对岸。桥以其独有的呈示方式把上天、大地、神佛和人类聚集于自身,这就像我们每一个人,既是一个站立的人,也是一座躺倒的桥,或者是一段记忆与传说,甚或,我们见过的任何一个村庄,都是大地上的桥梁。

不必担心,我们的一切念头都曾经做过桥梁:

更多的时候,我们是走在桥上,而不是走在道路上。一个先人是一座桥,一个平凡的日子是一座桥,一个意念也是一座桥,而未知与未来永远是彼岸。世界是形而上和形而下的统一,是一切关系和意义的总和。人和一座木桥就是包含了这种意义的总和。石桥也许算不上,它原本没有过生命,没有过向上的瞭望和等待,没有那一声轰然倒下的巨响。

1982年5月27日,我的祖父以84岁高龄故去。在我的生命中,在我父亲先于祖父去世的孤独岁月里,无疑倒下了一棵老檀木。由于祖父在生人缘很好,那一天给他送葬的人特别多,以致踩塌了一座土桥。我的一位同乡老师为祖父写了一首挽诗,其中两句是:“你站着是一棵树,你躺下是一座桥……”

1976年5月26日,海德格尔逝世,28日安葬于德国巴登符腾堡州梅斯基尔希,那里,海德格尔的家乡,正好有一座上了岁数的木板桥。无论是居与筑,还是河与桥,这位哲人都遽然不涉了。这是我10年后才知道的。桥以其独有的呈示方式把天、地、神、人聚集于自身,我也是10年后才知道的。

感谢声形兼备的汉字,保留了“桥”的木字旁,使它在相当长的一段历史时期内让我们记得桥与树木有关,也与生命和哲学有关。只是,我仍然不知道这关不关海德格尔的“现象学命题”,即使有关,那又怎么追溯呢——后来的桥梁便是道路!

怀念苏麻

苏麻,即白苏,成熟时的种子叫做苏子。在我们乡下,苏麻的秸秆谓之苏麻篓子,抑或是苏麻楼子,都是很形象的称呼。秸秆上的果托成排成垛,密密拥聚,真的像一层层楼房,也像一只只装着种子的篼篓。习俗流传着用苏麻篓子给安葬的棺椁暖炕的做法,我一直记得很清晰。炕穴挖好了,在棺木放下去之前,于炕内点燃香纸、爆竹和苏麻篓子,这苏麻篓子也跟着爆竹一起噼噼啪啪,煞是热闹。苏麻篓子能炸响,缘于茎干内有节,似竹子一般,只不过竹子是圆形的,而苏麻的茎是方形的。

乡下栽植苏麻,完全用来榨油,这油叫苏油,有别于菜油。《天津老年时报》2008年11月21日第六版《给“加油”喝倒彩》一文,说油菜就是苏麻,亦即苏油就是菜油,2009年第三期《咬文嚼字》给予了指正。报上的错误在于误解了“荏”这个字。当然,我的父老乡亲也不理解这个字。我读了点书,其实也只知道“荏苒”一词,所谓“光阴荏苒”或“荏苒代谢”是也。经査字典和词典,明白了“荏”的本意就是“一年生草本植物,也叫白苏。茎方形,叶椭圆形,有锯齿,开白色小花,种子通称‘苏子’,可榨油;嫩叶可食”。古代称作桂荏、凫葵、荏寥。“荏苒”实即“荏染”,其义来它的转义“柔弱、怯儒”,如色厉内荏。解释这层意思,老农最有发言权。我小时候锄草,常常将栽在地边玉米苗附近的“荏”弄断,它太柔弱,太不经触碰了。好在这“苏麻大婶”并不见怪,折就折了,过几日再补栽一株,仍然活得很好,甚至长得比玉米还高,当然比我更高。后来锄地,父兄们就事先叮嘱,要小心苏麻。

我最难忘的是母亲倒苏麻子的情形。“倒”就是“取”,即将收割回来的苏麻扎成小捆,靠在墙角或支架上,待它已经干透,籽粒在篓子里松散,取到簸箕里,倒垂下来,用一根木棒猛敲苏麻秸秆,那苏子就如流水一般,簌簌落到簸箕里。倒苏子不独是一种农活,它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门技艺:有声有色,有香有味,那均匀的苏子一律黑褐色,饱满,浑圆,抓起一把,瞬间从指缝溜走,那是一种丰收的快感,也是收获庄稼之外的一份欣喜。我母亲似乎已经闻到了油香,这从她脸上渐次敷开的笑容可以确证。

看着母亲倒苏子,我还得到过一些实用的知识。有一回,我砍来一抱形似苏麻的东西,拿到母亲的簸箕里敲子。母亲断然阻止,说那是“紫苏”。多年后,我还不服气地认为紫苏和白苏不过弟兄而已,其实质并无多大差别。母亲没多说,只叫我闻它们的气息。果然,苏麻清香、温润,带点淡淡的青涩,而紫苏苦冽、冲鼻,完全是草药的味儿——尽管它们的籽粒大小和色泽都差不多,就像穷人的孩子和富家的孩子小时候顽皮起来都差不多。

下面该说榨油了。榨苏麻油和榨菜子油是同一个油榨,也是同一个师傅,只是季节不同。夏季榨菜油,冬天榨苏油。农闲了,油匠师傅挨门打招呼:赶明儿把苏子准备好,开榨了!这“开榨”听起来就像“开闸”,声音拖得长长的,余音在村头飘得远远的,一群孩子欢呼雀跃。孩子们高兴啥?可不,榨棚暖暖的,热气熏熏的,油香喷喷的,煎饼香香的,更不要说那上榨的着力、压榨的憋劲和起榨的轻松了。盛在壶里的苏油清亮,绵柔,倒影可鉴,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异香,那是一种熟油的香味,就像父母的体温,它萦绕在你身旁,久久不肯散去。

好久没有吃过苏油了,以致渐渐忘了苏麻。眼下锅里连菜油也少,所多的是调和油,在外面餐馆里说不定就吃些地沟油,谈油色变之余,想起苏麻油,想起《齐民要术》里的“荏子秋末成”和《本草纲目》里的“荏子可压油”,想起在秋阳下幸福敲打苏麻的我的母亲,想起用麻秆暖圹而人墓的我的父亲,禁不住将整个身子探进庄稼地,急切而茫然地喊一声:苏麻!

金荞麦

不知道金荞麦是不是野麦岭得名的原因之一,我没有细考,但是我知道,金荞麦在野麦岭分布十分普遍,而且一到早秋,满坡上开着细细白白的小花朵,会使人想到秋天带来的不是萧瑟,也不是寒凉,而是热烈,是灿亮,甚至是岭上小小拳头齐齐举起的拒绝秋风的誓词。

野麦岭的秋天终究是要来的,金荞麦无法抗拒到底,它们最后的果实落在了哪里,似乎没有人关注。我收了望眼,带着一些遗憾走下青枫冈,走进老屋的炊烟之中。那会儿我父亲患病,祖父去世,家境贫寒,我猜想金荞麦的命运并不比我好,至少我还有一件御寒的外衣,有母亲倚着门框叫我归家的那一声亲切的呼唤。

我是在一个春天里认识金荞麦的。袢子姑带我去野麦岭,说是去抽酸蓟苔。那东西本是养猪的饲料,人也可吃,但仅仅能嚼一两口而已,因为酸得牙都发麻。袢子姑背着萝筐上山的姿势不太好看,几乎把她原先优美细挑的身形给扭曲了。但是,野麦岭上的袢子姑脸色格外红润,一抹细细的汗珠沁在眉头,微微喘吁着,淡抹的胭脂散发出隐隐的异香。我觉得她的美只能属于野麦岭,只能在春天刚刚到来时展露得一览无余。她一会儿弯下腰去,撷取一株筷子粗细的茎秆,说一句:“金荞麦。”一会儿又弯下腰去,再馅取一株说,“还是金荞麦!”其时我只注意酸蓟苔,却没有对金荞麦发生兴趣。也许,袢子姑的金荞麦含着春天里的某种意味,亦如“袢子”自有它的来历一样,只要细究,每一个名儿都不乏有趣味的内涵。

野麦岭的春天是这样绿起来的。起先,冷雾中的清明果青郁得饱胀,微红,水菊蒿则是白里泛出靛青;随后藤条柳拖出毛毛虫一般的花絮,水冬瓜在高枝上摇铃;蕨草的嫩茎挺出来,岭上啃青的黄羊眼睛开始泛绿。

当然,野麦岭真正绿得好看的还是袢子姑的绿衬衫,那时候,春水的颜色,春山的颜色,甚至蓝天的倒影,似乎都是这衬衫给映衬出来的。

我也采了满把的金荞麦,拿回去给母亲看,母亲显得漫不经心,只说了金荞麦是用来治伤力病的。后来我注意起来,母亲果然用金荞麦煎鸡蛋给父亲吃,那时父亲已经不大能出力,经常身体疼痛,每到天气变化时总会呻吟不止。直到袢子姑出嫁那年秋天,父亲虽隔三差五地吃金荞麦煎鸡蛋,病况也还没见好转。

袢子姑出嫁是一个非常晴朗的秋天的午后,村子里有些田块在开始收割了,稻子铺在稻茬上面,就像一床金色的床毯那阵子我常常爱胡思乱想,我想稻子真幸福,它就要嫁给我们家的谷仓了;还有玉米,它就要嫁给我们家的晒楼了;那一树柿子,它就要嫁给我日夜不闲的馋嘴了……当我的目光停在被她家人背着出门的袢子姑的眼睛上面时,我的想象遭到了现实沉闷的一棍,我赶紧低下头,在袢子姑晶莹的泪光中,我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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