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地底宫殿,顺着盘旋而上的石阶一步一稳的往上行走,借着这个时间,上官琼给他讲了一些关于督察院的情况。
督察院由皇上直管,院中官员也会封官加爵,但督察院中的官阶与朝廷百官的官阶有着很大的不同。比如院长大人官拜御使,正二品,若论权利,却有监察百官之职,就连正一品的相国大人他都能够管得,这是皇上赐予的特权。
如此说来,督察院中的官阶之分,主要作用还是发挥在内部,目的在于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上司是谁,方便接受任务执行命令。
院长大人座下共有四位头目,分别被称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他们掌管着职责不同的四个营。
至于那四位头目的真实姓名,自从他们坐上这个位置开始,便已经被人淡忘,院子里的人也没有必要知道他们的真名,他们只需知道自己的上司是四人中的哪一位就行,而上官琼的上司便是四位头目中的朱雀。
“督察院的原则只有两个字:‘服从’!”
“无论对错?”
“嗯。”
沈三水觉得自己真的像是进了地狱,这里绝绝对对是一个特务机构,无论上司下达了什么样的任务,不管是对是错,更不管自己愿不愿意,只有服从的份儿,而且还要不顾生死的把自己的任务完成好。
督察院的四位头目职责不同,所以手下的人也都拥有着不同的特殊能力。青龙营负责行动,他们有权利批捕任何皇上想要抓的人,甚至有权先斩后奏。
白虎营负责暗杀,所有不能在太阳底下杀的人,办的事,都由他们负责解决,所以白虎营中尽是专业的杀手,他们或许没有很高的修灵境界,但他们绝对都拥有着超乎常人的刺杀手段。
朱雀营负责情报搜集,在四位头目之中,朱雀担任着特务头目的角色,她安排的眼线不仅遍布金国,就连临近的诸侯国和海外的大宗门中都有她手下的影子。
玄武营负责囚禁和刑罚,督察院的大牢,远非顺天府的天牢能比,玄武营不仅负责囚禁和审问犯人,整个院子里的武器装备、毒药刑具、新人培训,全都都是由它来负责。
四营职责分明,互不纠缠,所有命令全部由院长大人亲下,四营之间必须毫无保留的互相配合,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完成任务!
沈三水是由上官琼接手进入督察院的,那他自然也属朱雀营的人。地底宫殿的最高层是院长大人办公和居住的地方,从第八层到第五层,由上而下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营,朱雀营在第六层。
来到第六层,两人进入一条走廊,走廊有些曲折,中间有数个交叉口,走廊两边尽是石砌的房间,不断有人从里面进进出出,看起来很繁忙的样子。这也难怪,整个金国,以及海外和邻国的所有隐秘情报,全都会汇聚到这里来,并得到最专业的分析和定论,这么多的信息,若是全都写在纸上,怕是一天就能出好几本书。
走廊的尽头,是朱雀营最重要的地方,最尽头的那间屋子便是四位头目之一朱雀的房间。奇怪的是,那间石室没有门,甚至连标示都没有,最重要的地方却连扇门都没有,自然是很奇怪。
没有门,便意味着可以直接进去,两人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走进了朱雀营的心脏。
一位中年妇女正坐在桌案前记录着什么,似是没有发现进来的两人,上官琼轻轻拉了拉沈三水的衣袖,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中年妇女左手边的空茶杯。
沈三水立马会意,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去,提起茶壶将茶杯倒得满满的,再多一分茶水便要溢出来。
“倒茶又不是倒酒,七分足矣,为何添这么满。”,中年妇女的声音比她外表的年龄要老上一些,说话的时候,头未抬,笔未落。
“大人手中的笔一直未停,想必是在处理非常重要的东西,茶杯中的水喝完了好久却都顾不得再往里倒,我替大人斟满,您就可以多喝一会儿。”
中年妇女依旧没有抬头看他一眼,继续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刚喝了茶,又怎么知道上杯茶喝完了很久。”
沈三水知道她是在考验自己,从容回到:“壶中水温,杯中干燥。”
终于,中年妇女抬起了头,手中的笔依旧没有放下,她的容颜很普通,不是第一眼就能够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那种,但她的皮肤很细腻,甚至比十六岁小姑娘的皮肤还要白哲细腻,但细腻的皮肤中却有一双浅浅的黑眼圈,很明显,她做过最优质的保养,却全都被繁忙的公务给毁了。
“你就是沈三水吧?”
“沈三水见过朱雀。”,他没有在朱雀后面加上“大人”两个人,因为上官琼提醒过他,朱雀不喜欢别人称她为“朱雀大人”,她说那四个字搭配在一起很俗,所以,要么叫大人,要么叫朱雀。
“上官琼是我最优秀的部下,她夸过你几次,今天看来,确实还不错。”
“多谢大人夸奖。”
“别跟老娘来这套虚的,什么时候有机会了给我弄点儿实惠的!”
沈三水愣了愣,又看了看上官琼,却发现她正在偷笑,心道:“原来朱雀还没到更年期,她也是会说笑的。”
“找个时间去玄武营一趟,你虽然是棵好苗子,但督察院不比别的地方,专业的培训还是要有的。”,说完这句话,中年妇女又开始埋头疾笔。
离开了朱雀的房间,沈三水边走边问:“朱雀说的实惠点儿的是什么意思?”
上官琼一边偷笑一边解释到:“你没看到大人的皮肤吗,她老人家最喜欢极品的胭脂水粉。”
沈三水立马会晤,心中只觉好笑:本以为朱雀是个工作狂,想不到她还有闲情逸致摆弄这些东西。
“我先带你到玄武营认认路,如果有时间的话,尽快把院子熟悉完,说不定任务说来就来。”
沈三水点头应了下来,心里却巴不得任务赶紧落到自己头上,也好一展身手,为院子里做些贡献,同时为以后的发展奠定些基础。
这是他自己的意愿,同时也是答应某人必须要做的事情。
玄武营负责囚禁和刑罚,但督察院的大牢并不在这座宫殿里,第五层是玄武营用来研究武器装备、毒药刑具,还有培训新人的地方。
督察院四营虽然各司其职,但在执行任务时常常有着往来,故而上官琼跟玄武营里的许多同门都很熟,很快便带着沈三水将整个玄武营走了一个遍,当然,除了玄武大人的房间。
看着犹如兵器库一般的玄武营,沈三水颇受震撼,虽然这里陈设全都是冷兵器,但这些冷兵器绝对都是现今世上最顶尖的,因为它们是由金国最顶尖的武器专家造出来的。
除了兵器装备,还有毒药刑具,据玄武营里的一位同门介绍,督察院中的刑罚是整个金国最严酷的,这里的能工巧匠都是从全国各地挑选出来的精英,就连工部的顶尖匠人都无法跟他们相比。
沈三水一边向刚刚认识的同门打着招呼,一边听着带路同门的介绍,只觉今日果真是不虚此行,甚至忘了自己今天来这里的目的,直到已经走出玄武营,他这才想起来那码事,赶紧又折返了回去,来到了兵器库。
沈三水今天来督察院的最大目的是想要挑选一把趁手的武器,这里的武器装备是金国最顶尖的,论起威力和珍贵虽然远远不及慕容贞等人手中的灵器,但若论起实用和顺手,绝对是除灵器之外的所有兵器中最强的。
此时在他面前摆放着的兵器,早已超出了十八般兵器之列,不仅有许多没有见过的,更有许多改良版的,一时让他有些眼花缭乱。
最终,他挑选了一把刀,一把短刀,看起来很普通,但他觉得很顺手。
为什么会是刀,因为用剑的人太多,而他喜欢的暗弩和弓箭在正式比武中不能登场,所以在剩下的所有兵器中,他果断的选择了刀,相对于剑来说,他更喜欢刀。
刀,可能没有剑那般孤傲华丽,但刀具有更高的效率,无论是在比武中,还是在生死决斗中,它都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最重要的是,沈三水不会任何剑式,却精通许多刀法。
三岁便跟随段猛学习武道中的刀法,之后便一直没有放松过练习,只身游历的三年里面,他每去一个地方,便会跟随当地刀法精妙的前辈学习,直到将所有的刀法精髓融会贯通为止,他身上没有刀,那是因为他的刀都被练废了,三年的时间,他练废了十余把刀。
今天他从玄武营中挑选的这把刀,短而锋利,样式虽然普通,却是由玄铁打造,比不上灵器,却非一般刀剑可比。他当然想要一件属于自己的灵器,但现在看来有些不太可能,所以他打算先用这把短刀作为一个过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