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大雪纷飞,白雪厚厚的覆盖住村庄。
屋子里,雪寒娘正撕心裂肺般的挣扎,接生婆已经累得满头大汗,她目光惶恐,依据她多年的接生经验,雪寒娘这次在劫难逃。
雪寒生下来的时候,她爹朱能叹着气用称称了称,刚好七斤重,朱能心眼里是喜欢男娃的,因此连连叹气。
他爹,快给娃起个名字吧。
刚生育完的雪寒娘脸色苍白,声音微弱。
朱能似乎没有听见老婆的话,还在一个劲的叨叨,这大雪天的生孩子,真寒冷啊,这要是个男娃该多好啊。
雪寒娘说好,那就叫雪寒吧。只是现在声音更微弱了。
等到朱能回过神来看老婆的时候,老婆已经咽气了。
朱能自然是伤心了些日子,他因此更不喜欢雪寒了,雪寒不仅是个女娃不能为他传宗接代,而且还克死了娘,这孩子不吉利啊。
朱能家里本就穷,老婆死后他再也找不到女人,由于无聊,他又染上了赌博的恶习,因此他跟雪寒的日子穷的叮当响。
朱能整天不着家,雪寒过的很孤独,幸好隔壁有个小男孩叫虎子,虽然他比雪寒小几岁,但多少是个伴。
这一天,雪寒正站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看树上的乌鸦觅食,虎子大口喘着粗气跑了进来,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他家的大黄狗。
你跑啥啊,小屁孩。
虎子喘了口气,指着自家的大黄狗说:雪寒姐,你快帮我把大黄藏你家吧,现在村子里来了一伙打狗队,正恶狠狠朝我家去了呢。
虎子说的不假,这事雪寒前些日子听爹说过,大财主陈有礼家的女儿被疯狗咬伤后,他就要灭绝方圆几十里的狗,陈有礼的女儿叫翠花,年龄比雪寒大几岁,模样还算周正,翠花正月里看花灯,不知道被谁家的疯狗咬伤了,现在她见了水就惊恐的要命,整天披头散发的在家里嚎叫,有一次家人没看管好,翠花竟一个人冲到大街上,一边脱自己的衣服一边惊恐的望着天空,整个人就跟掉了魂似得。
雪寒瞅瞅院子,在东南角有一个草垛,急忙跟虎子一起掏了个洞,让大黄爬进去,然后又用草覆盖好,仔细端详看不出破绽后,两个人这才安心的笑了。
雪寒姐,还是你有办法啊。
那当然,不然我怎么会是你姐。雪寒边说边用手刮了下虎子的鼻子,不想却刮了自己一手的鼻涕,于是急忙甩手,边甩边骂虎子,你这个鼻涕虫,赖死我了。
呵呵,虎子乐得直呲牙。这是我的秘密武器,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刮我的鼻子了。
雪寒气的满院子追打虎子,正闹着,一群持棒的打狗队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个络腮胡指着雪寒问:你家狗藏哪去了,赶紧交出来。
俺家不养狗。雪寒使劲挺了挺胸,不甘示弱。
嘿,很冲啊,黄毛丫头。络腮胡说话间不怀好意的在雪寒刚刚凸显的胸脯上扫视着。雪寒顿时感觉一只恶心的苍蝇飞过来,在她胸前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