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月初十是先帝的寿辰,到时皇上和宁靖王都会去相国寺,那一天,我也会将你带去。”
“你想做什么?”姚毓珠反而多了丝戒备。
“想知道我做什么,何不留条命自己看。”星月勾着嘴角漠然地看着她陡然苍白颤抖的双唇,
“正确的应该是宁靖王他想谋划什么。你,好自为之。”
谁能想到,当时代姚毓珠死的是一名宫女呢?
星月沿着来时的阶梯拾阶而上,双手在板上用力一推,眼前豁然开朗。双腿才跨出去,却被出现在眼前的人怔在原地,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回来。
“皇上……”
“皇后真聪明,朕这里的暗道机关你是何时发现的。”皇帝并未生气,见她从暗道里出来眼里闪过丝明了。
“无意间发现的。”
星月可不会老实承认是因为想起婉儿曾说过每座宫殿几乎都有个暗道,所以才会因一时无聊,在房内四处摸索,竟真被自己摸着了。
皇帝并未说什么,遣退了一干人等,轻拥着她,让她枕在胸前。
“怎么了?皇上。”星月仰起头问道。
“没事,我只是突然想抱抱你。”皇帝收紧手中的力道,搂着她不盈一握的腰身。“月儿,你好像从未唤过我名。”
声音里明显的指控意味让星月美眸眨了又眨,“不要。”
“为什么?”上扬的剑眉因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拧得很紧。
“就是不要。”
“那叫我的字,子铎。”皇帝退而求其次,反正身旁没人,山不就他他就山不就行了。
日子淌淌而过,转眼已是到先帝的寿辰之日。
星月一觉醒来,却已日上三竿。近来似乎老是泛困,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身边的人连何时起身都不知道。
“冰儿,皇上可下早朝了?”
“娘娘,皇上已经下早朝了,今日是先帝的寿辰,皇上恐怕已动身前去相国寺了。”
“什么?”星月惊诧道,他明明说会将她带上的,竟然——是唬她的。转念一想,来不及生任何的气,着急的问:“宁靖王可是和皇上一起?”
“这个……听李公公说好像是吧?”王冰不确定的答道,见皇后凝重的脸才想问为什么,却见皇后提起裙摆站起身。
“娘娘,您怎么了?”王冰急的叫唤,见走进来的洁儿忙道:“洁儿,快跟娘娘去。”
星月近乎跑到了凤仪殿,太后见她这么着急,气喘吁吁,气定神闲的问:“皇后,怎么了?”
“太后,皇,皇上有危险。”星月抚着门槛喘息道。
咣当一声瓷杯从手中滑落附在地面,瞬间碎得四分五裂。
“皇后,这是怎么回事?”太后肃穆的问。
星月长话短说的将情况说了一遍,包括姚贵人没死之事,以及宁靖王乔装疾病意图弑兄之事。看着太后眯细的眼眸,却未做任何反应,星月急道:“太后?”
星月原以为太后会很急,没想到却好整似瑕地坐了下来,接过重新沏好的茶看着她着急的神色,淡然的问:“这事皇上都知道?”
“是,不过皇上是不想让您操心,所以才没对您说。”星月看着太后挑的老高的眉小心翼翼道。
太后轻应了声,示意星月坐下。
“既然皇上知道,皇后就不需这么着急,安心呆在宫中等皇上回来即可。”
“可是——”
“皇后是对宁靖王太自信还是信不过皇上,或是信不过哀家?”太后见她这般犹豫,知是她担忧皇上安危,遂然反问道。
“儿臣只是担心皇上,想……”
不待星月说完,太后打断了她的话,“皇上若因此真遭遇不幸,那也是他应得的教训,皇后就不必担忧了。来,过来陪哀家下盘棋。”
这话哪是安慰人啊,根本是变本加厉的让人坐立难安!
星月的心思哪在棋局上,整个人心神不宁,时不时仰劲盼望,虽然知道那道身影不会出现在视线中。
太后见她这般,终是叹了口气,睨着星月笑道:“皇后,要想揪住他狐狸的尾巴,也要给他机会不是吗?”
“可是太后……皇上他这样以身犯险还是太危险了。”星月不认同的蹙着双眉。
“皇上是我生的,我这做母亲的都不急,你急什么劲。”太后见星月如此憋了她一眼啐道。
星月瞠目结舌,太后这性子怎么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皇后刚说姚贵人没死是怎么回事?”太后拈着棋子漫不经心的问。
“儿臣原想借姚贵人让宁靖王露出马脚,没想到……”星月避重就轻想一语带过,却见太后打量的目光转移话题的问:“对了,太后,北落熙他抓到了吗?”
“皇后这不明知故问。”太后沉声道,见她在姚贵人这事上这么逃避,也没追问下去的意思。“皇后要做什么,拿捏好尺度便行。”
“是,儿臣谢太后宽怒。”
“太后,玉安公主求见。”
太后脸上的笑蹬时消失不见。
与北落熙成婚当晚,他竟意图行刺皇上,事后,为免去方育侑的叨扰,遂将诗诗收为义妹,赐为玉安公主。她平日里都不出府门半步,今日怎么就进宫了。星月顿了顿,眸底露出丝不解,看着款款走来的娉婷少玉。
“玉安给太后请安,皇后娘娘请安。”方诗诗轻声细语,目光看向皇后,怔了一会腼腆地露齿一笑。
“免礼,可有事?”太后脸上的笑容已然褪去,眼神直视着下面的女人,眼底的不屑深深地扎入了诗诗的心里。
方诗诗眼睑微垂,丞相夫人和玉安公主,这些称呼,又可有人问过她愿意接受?
“玉安今日想去相国寺上香,却被军队阻挠在山下,玉安才知今日皇上去相国寺。可是,阻挠玉安的说的却是奉宁靖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上山,玉安疑惑,越想越不对所以进宫告知太后。”
话才说完,太后与皇后两人皆是一愣。
“竟有这事?”太后摸着玉斑指兀自沉吟,半会深感不妙,“哀家真是低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