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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面兽心

【1】

命案虽然发生了,但一切负面消息都遭到了封杀,因此马素兰的死并未给酒店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桃花坞仍然在营业。同时,酒店积极采纳了警方的一个重要建议,连夜封死了女厕的进出口,并对外宣称厕所的消防安全系统不合格,需要重新设置。

这起谋杀案发生在午夜场即将结束时,当时客人都已离场,仅剩下当日执勤的十多个工作人员,而真正在第一时间亲眼看见马素兰惨死的目击证人只有谢艾、万甜甜和那个发出尖叫的女服务生苏晨晨,就连酒店的董事长桃天魁也是后来在殡仪馆匆匆见了一面惨死的马素兰。

除此之外,当日值班员工因担心受牵连并没有主动前往案发现场,而是选择躲在各自的包间内装聋作哑,他们根本不知道马素兰死后的惨状有多恐怖,更不会知道这件凶杀案的真相。

为了配合警方暗中调查,三名目击证人休息一天之后,便被要求正常上下班,而其他几个员工在签署了保密协议后也是如此。

这天刚好是发薪水的日子,谢艾和万甜甜惊讶地发现这个月的工资竟然猛涨了十多倍,银行卡上的数字奇迹般地变成了五位数,其他与这件事哪怕有半点关系的人也都涨了至少一倍以上的薪水。可笑的是有些人竟然还不知道董事长为什么会突然给他们加薪。

马素兰死后的第三天,谢艾和万甜甜被主管催命似的电话叫到了酒店,可没等两人换好工作服,就让董事长的私人秘书王莉带到了桃花大厦18层最拐角的董事长办公室去了。

王莉离开办公室之后,桃天魁一边抽着上等的巴西雪茄,一边观察着这两个女大学生,等到一根雪茄抽去一半,他才开始开口说话。

这三人交流了好久,从学校到社会,从家庭到教育,从人生到理想,从感情到事业,从过去到未来。整整一个上午,桃天魁从未停过嘴巴,也不曾喝过一口茶水。

最后,桃天魁感觉面前两个小丫头被自己彻底洗脑了,才不以为然地从抽屉里取出两个灰色信封,分别递到谢艾和万甜甜手中。

“两位同学,我知道这次是委屈你们了,我已经联系了京城最有名的心理医生来为你们做心理辅导,从下周开始……这信封里有一万,就算是我这个做长辈的给你们压压惊,等实习结束后我还会让王莉往你们的工资卡里专门打上一笔精神损失费。我知道你们这些实习生很不易啊,放你们一周假,可以去北京各个景点转转玩玩,可以去百货大楼购购物,这钱要是不够,我回头让王莉再打给你们。她每天都在公司,你们可以直接来18楼找她。你们也可以拿着发票直接来跟我报销,实报实销,不要为我省钱……你们懂我的意思吗?”桃天魁说了一大堆,只是希望谢艾和万甜甜不要对外公开关于马素兰死亡的任何一点消息。

事实上,桃花坞前几年因经营不善,一直处于亏盈局面,桃天魁每年都要从其他地方挪用数千万资金用以填补这个窟窿,直到最近一两年,这个亏损的酒店才在他的独生女桃青红手中发扬光大,依靠夜总会和客房部的支撑,开始奇迹般地盈利了。

可是,这艘海上巨轮早已年久失修岌岌可危,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马上终止整个酒店的正常运行,更何况在这里惨死的是一名正值花季的实习女生。如果消息封锁不严,竞争对手暗中使坏,桃花坞肯定信誉不保,如此局势必会对酒店造成前所未有的灾难。

谢艾和万甜甜自然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说简单点,这叫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往深处想,这就是封口费,是要用自己的性命来还人家的。

“董事长,这个您还是收回去吧,您的好意我和万甜甜心领了,马素兰是我们的死党加好友,她刚走,我们就收这个,实在是心不安。据我所知,素兰家在农村,她父亲常年卧病在床,有个弟弟在北京一所大学读书,全家就靠母亲一人在工地上推车维持着,如果您真愿意帮忙的话,就请您大发慈悲,将这些钱或者再多拿出一些送到马素兰家吧。”这时,谢艾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倔强地将信封放在桌子上,继续说道:“虽然我们社会经验不足,但也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么严重,您放心好了,不该说的话,半个字都不会从我们的牙缝中蹦跶出去,只是希望您尽可能地去帮助马素兰的家人。”话毕,坐在一旁的万甜甜已经泣不成声,谢艾想到痛心处,也跟着声泪俱下。

“孩子们,真是对不起啊,此番言语从你这个半大孩子口中讲出来,让我这个半截入土的人情何以堪啊!”桃天魁的脸色突然暗淡下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色手帕,一边擦着已经湿润的眼角,一边将信封重新递到谢艾手中,叹息道:“谢艾啊,还有这个小万,你们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好了,你们都是好孩子,马素兰有你们这样的好朋友应该知足了……这样,这个你们还是照样收下,该玩还得去玩,缓解下心情嘛,至于马素兰的善后赔偿问题,我一定会给马家一个满意的交代,如果是因为赔偿问题,马家人来告我的话,你们可以一起出庭作证,让我身败名裂,让我桃天魁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谢艾不知作何表现,沉默了好久,才又接上话,“董事长,那您具体打算赔偿多少呢?”

【2】

“是补偿,我最少也得补偿一百万,这个价格不算低吧,只要马家人不来我酒店闹,补偿方面我们还可以再商量,还有,我是一定要赞助马素兰的弟弟读完大学的。”桃天魁收起手帕,嘴角微微一抽,反问道:“谢艾,你看,这些条件如何?”

“哦,那,那就这样吧,反正,我觉得……觉得应该不错了。”谢艾转过脸,求助般地看着万甜甜,“甜甜,那你,你觉得怎么样啊?”

“可以吧,再说董事长还要帮助小马弟弟读完大学,我看可以跟素兰父母沟通下。”万甜甜不敢肯定地说道。

这时,秘书王莉敲了两声门,然后拿着一大堆公文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她不说话,默默地站在桃天魁身后。

“好吧,我们的交流就到此为止吧,也希望你们多去做做马家父母的工作,我可不是杀人凶手啊,我和马素兰同学一样,都是这场悲剧的受害者,这事咱们最好私了,相信警方能尽快查出真相,让凶手绳之以法。才是告慰马素兰在天之灵的最好办法……”桃天魁站了起来,礼貌地与谢艾和万甜甜一一握手,“两位,事务繁忙,就不多留你们了,等改天有时间我请你们去北京最好的高尔夫球场散散心。我现在就放你们的假,好好玩上一周,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吧。”

谢艾和万甜甜离开之后,秘书王莉马上关上门,走到桃天魁身后,一边替他按摩肩膀,一边奶声奶气地说:“哎呀呀,我亲爱的董事长大人,您真不愧是学政治专业的,那么快就把人给打发了。”

“呵呵,两个不知世事的黄毛丫头能有多难打发,关键得看死者家属能不能听她们的。”桃天魁打开文件夹,拿起钢笔,在签名处刷刷画上几笔,合上之后,他一把将王莉拉进自己怀里,坏笑道:“心肝宝贝,怎么了这是,是不是嫌我给马家的一百万赔偿金太多了?”

“一个实习生而已,又不是北京户口,你有必要上这么大的心吗?”王莉半是撒娇道:“凭什么要给一百万嘛,我看给个五十万就足够了,省下一半给我买辆宝马吧。”

“莉莉,我看你真是胸大无脑,死个人倒是无所谓,可是这件事如果不处理好,桃花坞就要停业整顿了,我一天就要损失十多万,不如痛快点,还能保住名声。”桃天魁解释道。

“可是……”王莉欲言又止。

“呵呵,老子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你只要好好表现,年底就送你一辆不便宜的宝马……莉莉啊,我跟你说,这个做人啊,有时候还是要讲点良心的,这世上什么钱都可以找借口留给自己,唯独这证人的封口费和死人的买路钱不能留,否则……”桃天魁顿了顿,语气深沉道:“否则啊,不是被送进大牢,也会被厉鬼缠身的。”

“啊……鬼啊……”桃天魁说完,办公桌上的电脑莫名其妙地响了一声,吓得王莉失声尖叫起来,她紧紧抱住桃天魁,不敢有半点放松。

“原来你那么胆小。”桃天魁不由大笑。

话毕,桃天魁一把抓住王莉的小蛮腰,大力往上一提,王莉顿时处于悬空状况,没等她反应过来,便又重重地落在了冰冷的办公桌上。她心口一疼,嘴里发出一声惨叫。

“慢点,你弄疼我了,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粗暴……”王莉反抗道。

在桃天魁看来,此时的王莉就像是一只不服管教的小猫,浑身充满野性,而从她嘴里发出的那种充满诱惑的哼哼声,更像是渴望得到男人征服的暗号,黑色蕾丝网袜更是将她的一双美腿衬托得性感无比,这种狂野并着神秘的诱惑能让无数男人瞬间失去抵御。

看着眼前这个极品尤物,桃天魁再也忍不住了,他贪婪地舔了下嘴角后,迅速将手放在王莉的大腿上,然后抓住黑色网袜,用力一扯,只听见哗啦一声,网袜瞬间撕破至脚跟部位。

疼痛伴着刺激,让王莉欲罢不能,从她的鼻腔内发出的含糊不清的声音,更是深深刺激着桃天魁,他大力扔掉手中扯下的一片黑色网袜,迅速将王莉的左腿抬高,为她脱掉高跟鞋,然后往地上一蹲。很快,办公室内发出阵阵诡异的笑声。与性爱无关。

此时,在某个黑暗的角落,一个带着猫王面具的人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上的直播视频,并不时发出一阵捧腹大笑。每个人都有怪癖,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平时看似一本正经的董事长竟是一个重度恋脚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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