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萧煜复瞧了眼门外,心中猜想着穆敬荣能将生意做成全国首富,论心智定也是在他人之上,凭着方才那些小儿科的把戏定不能瞒天过海,兀自踌躇时蓦地想到了初次与莜然相视的情景,眼眸微闪间已是伸手抓过了她的小手,而后放在嘴边便是那么地咬了下去。
“啊——”
莜然本还在奇怪为何萧煜要握她的手,然不等她想明白,已是因着吃痛大声地叫了出来,“疼!”
嗯?
缩在门外的穆敬荣听到莜然这番话后才是锊了锊下巴的那戳小胡子,露出满意的笑容离开了,只是因着过于喜悦走过回廊时没有瞧清楚一边的花盆,抬脚便是将它踢翻了。
“谁在那里!”
萧煜沉着脸冷了声音道。
“喵~”
“又是那只该死的猫!明天定叫人将你剁了!”
穆敬荣猫着腰瞅了寝屋一眼,心中想着只要萧煜能待莜然好,莫说将他这只“老猫”给剁了,即便是清蒸红烧他都无所谓。
凭着通灵的耳力,萧煜知道穆敬荣终是得到了他要的答案,如今已是悄声离开了。
“你为何咬我?”
莜然一下子收回手,如今她不知穆敬荣已是离开,虽是有些薄怒,然依旧忍痛哑声问道。
“一报还一报,你该知道的。”
死寂的黑夜之中,萧煜浅声着回答莜然,虽是瞧不清楚他此时的面容,却是依旧能感受到他低沉声音的魅惑。
萧煜在笑,他一定是在笑,而且一定又是嘴角斜扬,露出了那种邪邪的似是恶魔一般的笑靥!因为她都能瞧见萧煜说完那句话之后双眸之中闪烁的灿灿光彩。
莜然眨巴了眼眸如是想着。
“什么一报还一报?”莜然想了会儿,而后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你是说那次?”
“嗯。”
“你真小气!”莜然皱巴了小脸瞅着萧煜,“男子汉大丈夫连这么小的事情都搁在心上?!”
想当初嫁他之前,爹爹还说当今的煜王爷是如何如何的睿智,是如何如何的温润儒雅,又是如何如何的胸襟宽广,如今与之一对照,原来爹爹当初讲的全数都是骗自己的,那人不但不胸襟宽广,反倒很爱记仇,十足的小肚鸡肠小人一个!
“因为是你——”
不知是不是因了酒席之中喝过酒的关系,亦不知是否今夜月色极为皎柔,这才令他瞧向莜然时觉着她的周身溢出了层浅浅淡淡的朦胧来,细细的发着光,连着他的口吻都变得极是深情起来。
“因为是我?”莜然双眸一挑,一下子便是往不好的地方想去,“你就那么——”
你就那么讨厌我?这原本是莜然想质问萧煜的,然而不待她问出口,萧煜已是绵绵柔柔地道出了下一句。
“因为是你,所以才想将你的一切都记住。”
莜然一愣,清灵地双眸微眨着想萧煜方才说的那句话。
因为是她所以才想记住?这是褒的还是贬的,是夸她呢还是在损她?不太明白,然而她却是知道自己在听到萧煜说此话的一刹那全身竟是置身于盛夏的午后,脸蛋一下子便是红成了熟桃,只是很快回过神来的莜然依旧不依不饶地揪着萧煜低吼道,“很痛!”
“是吗?”萧煜浅笑着翻过了身去与莜然一同仰面朝着床顶,而后突兀地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前轻轻地吹了起来,“这样……还会疼吗?”
“疼是不疼了,但是这样很怪——”
莜然用力抽回手,而后兀自轻柔起来。
如果此时萧煜点上蜡烛,他定能发现如今的她脸红到已不是熟桃的地步了,而是如火烧碳铁之后的通红!而且——
为何方才当萧煜替她吹气的时候,她会觉着浑身一阵酥痒呢?
“怪吗?”
“嗯。”
莜然兀自点头。
很怪!
“为何觉得怪?”
邪肆的萧煜泛滥于脸上。
“因为——”莜然翻着黑白分明的眼眸瞧着床顶,她总不能告诉萧煜自己方才真实的感觉吧,于是仔细地想了许久突然岔开了话题去,“爹爹是不是还在外头?我们这样说话会不会叫他听见了?”
“嗯?”萧煜敛眸一想,顺着莜然的话道,“那我们就不说了。”
“哦。”莜然轻应了声,而后又是不解的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何爹爹要站在屋外呢?”
“你爹爹是想知道我待你好不好。”
“嗯?”
眼眸一翻,不明白。
“不明白吗?”
萧煜浓眉微敛起,这个迷糊的丫头他该怎么与她说,才能既不吓着她又能叫她听明白了呢?
“嗯,不明白。”
莜然天真地摇了摇头瞅着萧煜。
“就是——”
萧煜瞧着莜然如今瞧向自己的清澈眼眸,又是闻着她身上的浅浅香味,心中一时好似几百只蚁虫在撕咬一般,未及多想便已是覆身深深地吻住了莜然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