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可欣轻轻推开门。恰好看见君佑痕正在独自换药,看见可欣来,无半点惊讶之色,相反还缓缓扬起一抹笑。可欣不禁有点好笑,因为知道她要来,所以才开始换药的吧?混蛋,又想奴役她。
“为什么不找丫鬟动手?”无可奈何地接过他手中的药具,可欣抹去想要问他的问题,佯装责备地问道。既然他想要引出她的问题,她也就勉勉强强配合他喽。
“因为,不想被别人触碰。”得到满意的问题,君哦与很把早在预备好了话语缓缓吐出来。却还是有着丝丝的汗从手心溢出。从未出现在他身上的这么紧张的情绪出现在他身上,他有股不耐。
“……别人吗?”可欣自言自语,有丝甜蜜,他是说她不是他口中的“别人”吗?
“恩,只能是我——爱的人。”紧紧盯着埋着头的可欣,声音不大,却字字有力地说道。
“真的么?”闻言,可欣惊喜地抬头。他,在向她表白吗?
“对。”君佑痕很肯定地点头。
“那么,以前有人,触碰过痕吗?”睁着双水眸,可欣认真的流波里有着不确定和紧张。以致于不小心对君佑痕的名字用了简称,都还不自知。
她叫自己,痕?听闻可欣的称呼,君佑痕有着诧异和激动,不过随即便被可欣不信任的眼神所迁怒。不过,狡猾的神采一闪而逝,君佑痕微微颔首,轻轻吐道:“……有。”
“是,上次,迷园里诗集的,主人吗?”一阵颤抖,可欣低下头,紧咬住下唇,努力想要平稳地问出口,可话一出口,却明显的带有颤音。她才猛然惊觉,自己,已经陷得这么深了吗?
“是……”含笑地回答了她,见可欣顿时似乎变得颓废了起来,轻笑起来,才缓缓解释道:“不过,她是我的母妃。很早以前就去世了。”他没料到的是,可欣对迷园那次,竟还没忘怀。不过,这代表,他在她心里,应该很重要吧?有着丝丝的甜蜜感。
“什么?”本已经心灰意冷的可欣,喜出望外地抬起眸子,不敢相信地问道。同时掺杂着着质疑,君佑痕的生母不是皇后吗?
不然你以为呢?“敲一下可欣的脑袋,君佑痕哭笑不得地反问。
“我怎么知道你的声母居然不是皇后,其他人也没说过。”委屈地撇撇嘴,可欣捂着吃痛的脑袋不满地嘀咕。不过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她肯定提到他的伤心事了,因为,周围的空气似乎,又凝结了起来。拜托,她还不想在夏天被冻死好不好?
“迷园里的所有,都是母妃生前的遗物,在我两岁时,母妃便已去世,父皇担心没娘亲的我会被那人吃人的后宫中人欺负,便把我托付给皇后领养,我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皇后的子嗣。十几年的陈年事情,自然无人提及。”调整好情绪,君佑痕一脸云淡风轻,可是,可欣为何感到周围的气氛如此诡异?
“所以,你变得冷漠?”轻轻地系上绷带,可欣装好药具,以掩饰自己的苦楚。没有目前内的壁虎,君佑痕并不好过吧?即使有一国之母替他撑腰。
“或许吧。”君佑痕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在他零碎的记忆里,母妃一直像是深谷中的幽兰,不娇柔做作,也不孤芳自赏。倾城的面容不经常有笑容,却有着若有似无的弧度,在父皇面前,弧度更加变深。所以当由沂出现时,并要求他收留她时,他就被她与生俱来的高贵典雅所迷惑,竟糊里糊涂地答应了她。但是,杜由沂就好似凭空冒出来的一般,多次调查也毫无结果。不过好在她似乎并没有其他的不轨意谋,收留她也无不可,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能在由沂面前看到母妃的影子。
“你的母妃,是怎么去世的?”知道不该问,可是可欣还是敌过她强烈的好奇心,轻轻地问道。她只是想要知道是不是宫廷斗争那种,呃,表怪她没心没肺,她真的粉好奇的说。
“病逝的。娘亲身体本就虚弱,再加上生了王妹,自然就更弱不禁风,在王妹刚满周岁时,王妹突然无辜失踪,苦寻了几月也没有结果。由于身子虚弱和伤心过度,不久便去世了。”握紧拳头,君佑痕敛下眼帘。沉沉地说道。这个,恐怕会是他永远的痛吧?
“你还有个妹妹?”可欣不得不再次惊讶,天哪,到底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恩,如果没有以外,应该和你一样,16了。”说到此,君佑痕表情缓和了一下。
“16?”突然觉得哪个地方出错了一般,可欣凑紧眉头,深深思索了起来:16岁?一岁时失踪?一根记忆的长线拨动了可欣,不过,令她奇怪的是:就算是穿越,也没理由啊!
“为什么会失踪?怎么不见的?”想进一步证实自己的想法,可欣紧追不舍地问道。
“那时我才三岁左右,怎么会知道那么多?”赏她一个暴栗,君佑痕不满地皱眉,不悦道。
“也是,真笨哦我。”幡然醒悟的可欣,一拍脑门,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是,更加地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算了,还是等武林大会过了,回王府再说吧。
“看你这模样,到底还有多久才康复得了啊?武林大会赶得上吗?”没事可谈时,缺根筋的可欣才想起询问君佑痕的伤势。却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康复的过程,未免也太慢了吧?
“恩,应该,赶得上吧。因为除了药性还没退之外,伤势都恢复得差不多了。”点点头,君佑痕也有些懊恼。
“希望如此吧。”撇撇嘴,可欣不以为然。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咚咚咚,公子,您的早饭。”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然后是清脆的女声透门的缝隙,传了进来。
“把屏风隔上。”正想开门,君佑痕戚眉,命令道。
“没想到‘公子’还很避讳呢!前些个日子也不知是谁和云谜儿有过肌肤之亲。哦?”剜他一眼,可欣笑讽着将屏风挡住,故意忽视君佑痕黑的要命的表情。为了回报我因你而在床上躺了这么久,这点小小的谢礼,你不会承受不住吧?轻笑一声,可欣把门打开:“给我就行了,你先走吧。”然后在丫鬟的错愕之下接过餐盘,将门带上。这个小姑娘,真是一点也不会掩饰,倒是有点像依依呢!衣衣,呵呵,似乎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怪想她的。
少爷的朋友果然和他一样花心,前几天还是云小姐,今儿个就又变成了另一位漂亮姑娘。青儿很不懈地白了门一眼,摇摇头走掉。
悄悄地在饭菜里下点迷药,可欣嬉笑着把屏风拉开,将白粥移到他嘴边:“张嘴。”
“味道,怎么有点怪怪的?”抿了一小口,君佑痕皱眉,狐疑地盯着正一脸期待的可欣身上。不会又有什么花招吧?
“怪什么怪?哪有怪啦?”白他一眼,为消除掉君佑痕的疑心,可欣象征性地喝了一口,一本正经的说道。据她下的量,这么一小口,应该没什么关系吧?臭君佑痕,这么一点味道,你也尝得出来。
可是君佑痕还有一丝疑虑,没有这么简单吧?
“快喝你给我,我又不会害你。”强迫地将君佑痕的嘴掰开,一边罗嗦着一边硬灌了下去。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被迫吞下,君佑痕贼不爽地问道。
“没有啊,你不相信我。”委屈地瘪下嘴,可欣咬唇道。心里却一直犯嘀咕:死小子,这也能被你看出来。
“为夫敢相信你么?上次娘子的泻药,我可是尝其厉害,不敢再尝了。”不过君佑痕似乎一点也不受影响,只一个劲儿地讽刺可欣。
“上次,上次是不小心嘛。你还真是小气诶,这么一件小事也能记这么久。”可欣放下碗,为自己辩解,可是却明显地底气不足。
“娘子的‘不小心’可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毒害当今王爷,这条罪名,十条命也不够你赔的。”君佑痕冷酷的呵斥可欣。她一个“不小心”就能够把他害成这样了,那要是“小心了”,他还不得直接升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