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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

门霍得被打开,在空旷的房间里传出清晰的声音。

梦享蹑手蹑脚的走进来,房间里很是狼狈,满屋子刺鼻的呛味!

地板上丢弃着满满的烟蒂,杂志、报纸和啤酒罐,踩满脏脏的脚印。往前迈一步,踩着地板发出咯吱的响声。



低头,地板上一只相框被摔的七零八落的,碎玻璃散落在那张憔悴却灿烂的笑脸上,扎着眼睛痛,慢慢的蹲下身,急切的把散落在照片上的玻璃渣拭去,刺伤的手掌有种想要哭泣的疼痛。

把照片托进手掌里,手掌里溢出一点血迹渲染上相片的一角,明艳的红!

一滴泪水滑过脸颊滴在那张明媚的笑脸,急忙伸起衣袖拭去。

“妈妈,我回来了!”



将照片贴上脸颊,慢慢的轻轻的磨蹭,像是小时候在妈妈的怀里撒娇。



「享享,要听爸爸的话呦!妈妈很快就会出来了!」

「嗯!妈妈的手掌好温暖啊!」那张失了血色的手掌在脸上宠溺的抚摸,眼眸里是能让人温暖几个世纪的疼爱。

「享享!妈妈爱你呀……妈妈爱你……也爱爸爸……所以不会丢下你们的!所以不要哭!不要让自己掉眼泪!妈妈很快会回来的,会永远守护在你们的身旁!我们会过的越来越幸福的!」

「嗯!」重重的低下头,手术室前最后映入眼睛的依旧是妈妈那么灿烂的笑容!如花开。

……

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面容像整个医院的气氛一样冷清,父亲倒退的伏在墙壁之上,无法站立。



「妈妈呢?我妈妈呢?」

「小姑娘,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你母亲她……」



「你妈她死了!她死了!享儿!你妈妈她死了!」

爸爸的咆哮声在整个走廊回荡。

「你胡说!胡说!她说过会回来的!妈妈不会说谎的!不会的……」

「你妈她是骗子!她是大骗子!她死了!她就这么不负责任的死掉了!她骗了我们!」

那一天,爸爸和自己相拥在冰冷的走廊里泣不成声。

最后那一眼,那是妈妈留给世界的最后一个微笑,离开都那么豁达。



“妈妈!你的意思是,即使真的会离开!您还是一直守护着我们的是吗?您还是永远陪在我们身边是吗?”

轻轻的疑问声,把照片放进上衣贴身的口袋里。

妈妈!对不起,曾今故意去冷落您!现在只要有您的庇护,没有什么是能让享儿害怕的!



两室两厅的房子里,找寻人的踪影不需要浪费多长的时间,卧室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像是招了窃贼。处处是一片狼藉,但是所有的摆设却不曾变过,依旧是自己四年前离开时的样子。

爸爸妈妈的结婚照,依旧一尘不染的挂在墙壁之上。

自己的房间,Kitty猫玩偶还是原封的放在原来的位置,软软的床,小巧的拖鞋。



「爸爸,你不要在喝酒了!我求你了!不要再喝了!」

「老子就愿意喝……怎么了?有本事你也走呀……和你那个死去的妈一样!和她一样再也不用看我一眼!你走啊!快走啊!」

憔悴的脸老泪纵横。

……

「爸!你别打我!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不会再把酒藏掉了!」

「我打不死你这个小兔崽子!和你妈一样是骗子!你妈就说不会走的,结果她却……再也没有回来……我不相信你们的话,不相信了!」



……

「爸爸我要走了!」

「嗯!去了好好上学!不要惹事!注意安全!有时间给家里打个电话!不要太记挂我!好好上学!好像是说过了!注意身体!多怀念怀念妈妈!她很爱你的!」

「嗯!我知道了!」

「这一年爸爸对不住你了……」

「爸,您说什么?」能再说一次吗?

「没什么!快走吧!不要耽误时间了!走吧!」



回忆像潮水一发不可收拾,家!最让人温暖的地方,也是最让人伤痛的地方,所有好的、坏的回忆,都变成一种殇。

回不去,又忘不掉了!

人们说美好的记忆也是一种财富。



再次转自客厅

妈妈曾在这里教过自己舞蹈呢!翩翩的舞姿,惹眼的笑脸。

爸爸就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瞅着自己和妈妈啧啧称奇。

「瞧瞧我老婆和我女儿长的多漂亮!羡煞多少人了呢!哈哈……」

「来!都过来,让我亲一下!然后大家楼下等待,我们今出去下馆子啊!不给亲,就在家吃白菜!」

「流氓老爸发威了!」连忙毁掉刚刚摆好的pose,急急跑过去,「爸爸亲享儿一下,我们去吃火锅!」

「好!崩——」胡渣子扎的脸上痛痛痒痒的!

扭头小嘴亲上老爸的脸,「崩——享儿亲老爸一下,我们就去吃大龙虾!」

「……」



眼眸潮潮暖暖的,当一切回忆都物是人非的时候,越美好的曾今只会越让人蹉跎,越让人避讳!

爸,您到底在哪里呢?曾今的我太不懂事,不明白你的苦!



低头在凌乱的茶几上翻腾,想要找到什么线索,烟灰缸里的烟蒂还留的一丝火光,杯子里的水还有温度,这些人是刚走掉!



仔细看下,不难发现烟灰缸下压着一张纸张。

上面用剪下的报纸剪贴,贴出几个大小不一的字迹。



「梦小姐在家等电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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