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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十八年如云烟

所谓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弹指挥间,一晃十八年已过。

五月初五,洛阳城内游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大街上既有手持书卷的儒家书生,也有提刀持剑的江湖侠客,还有各色三教九流之人。

原来今日正是洛阳牡丹山庄一年一度的牡丹花会头一日,游人纷纷前来观赏牡丹花。更有甚者不远千里而来,就是为了一睹牡丹花开时的雍容华贵。

牡丹花开,雍容华贵,气质天成,如洛神出水般倾城倾国。牡丹因此被当做是富贵的象征。牡丹山庄独门秘法培育出来的牡丹花更是朵大色艳,花香沁人心脾,因此洛阳牡丹冠绝天下,传闻宫中御用牡丹花卉皆是出自牡丹山庄。

每年牡丹花会,庄主都会广邀武林同道,一起前来观赏。今日宾客盈门,庄中执事忙的前脚不离后脚,却不见庄主敖永安。

牡丹山庄深处一座幽静别院,假山清泉,松柏碧绿,丝毫没有庄外嘈杂之声。

庄主敖永安此刻正在里面招待两位客人,只见他红光满面,仿佛遇到天大的喜事一般高呼道:“赶紧上茶,要用宫里御赐的极品云雾茶。切莫怠慢了两位贵客。”

两位“贵客”中的一位少年公子赶紧拱手道:“世伯客气了,晚辈贸然前来,未带什么礼物,反倒是唠叨世伯了。”

只见这公子一袭白衣,温文尔雅,面如冠玉,腰间仅系一个如意兰花佩,举手投足间却显气宇不凡,一看就是大家子弟。

另一位贵客则是一个白面中年汉子,仅着普通青色武士服,两眼灼灼有神,此人随意在那一坐,一股如山的气势浑然而起,让人不敢小觑。

敖永安“哈哈”一笑,抚须说道:“今日简公子和贺总管亲临寒庄,让寒庄蓬荜生辉,这比什么礼物都让老夫高兴。”

片刻之后,下人端上泡好的香茗,少年公子端起茶杯,一股馨香扑鼻而来,细细品了一口后,不由得赞道:“好茶,想不到世伯庄中除了牡丹花香袭人,就连这茶也如此清香,晚辈只尝一口,就浑身舒畅,连日赶路疲劳一扫而空。”

敖永安被这少年赞的极是高兴,得意的说道:“此茶乃是当今圣上所赐,敝庄连年进贡极品牡丹,甚得圣上欢喜,今年云台山摘得极品云雾茶进宫,茶香丝毫不逊牡丹花香,圣上特赐二两极品云雾茶以示勉励。”

少年公子听到如此消息,贺道:“如此喜事,皇恩浩荡,世伯受此圣眷,只怕今后宵小之辈路遇贵庄都要避让三分了。”

牡丹山庄名冠天下,所出牡丹有市无价,因此多有宵小之辈前来偷窃,即便庄主敖永安武艺不凡,也不胜其扰。相传有一窃贼自牡丹山庄盗得一盆牡丹,藏于野外杂草之中。牡丹香气引得一头老黄牛前来啃食,待这窃贼返回时,一盆牡丹连叶带根被老黄牛吃个干净。窃贼一怒之下正欲宰了这头老黄牛,不料这老黄牛啃了牡丹后,满嘴香气,口吹如兰。窃贼大喜,引以为奇,将此牛卖得黄金千两。此事虽然不知真假,但可见牡丹山庄所出牡丹绝非凡品。

敖永安说道:“如今江湖太平,却非皇恩浩荡之故,自令尊接任堡主之位以来,励精图治,斩妖除魔,以至正道昌盛,加上魔教远遁南疆,江湖从未有过如此太平。”

少年公子说道:“世伯过誉了,家父终究只是一人,这匡扶正义之事,还得多多依靠江湖上诸位前辈叔伯一并协助。”

敖永安说道:“简公子客气了,简堡主所向披靡,天下无人能敌,邪魔外道无不闻风丧胆。我等一把老骨头能坐享太平,也是沾了简堡主的光。”

少年公子说道:“世伯过谦了,家父常常教导晚辈,行走江湖,自当嫉恶如仇,但也不可逞匹夫之勇。江湖上能人异士无数,千万不可持才自傲。凡事当以德服人,动武实乃下策。”

敖永安赞道:“想不到简堡主武功盖世,却还如此深明大义。二十年前,令尊初出江湖,也是先来我牡丹花会,当时老夫刚刚接任庄主之位。令尊弱冠少年,文武兼备,风流倜傥,天下无双。如今简公子外敛内蕴,品貌非凡,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少年公子说道:“牡丹花会,天下闻名,世间花会只怕无一能及得上,如此盛会,倘若错过,必为人生一憾。家父令晚辈前来,一是拜会世伯,世伯德高望重,江湖上人人敬仰,家父亦是自愧不如。二是花会繁华,晚辈可以长长见识,看能否结交些朋友。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朋友多了,日后行走江湖也能相互帮衬。”

敖永安说道:“如此甚好,只是简公子所说这世间花会无一能及得上蔽庄牡丹花会,却让着实让老夫汗颜。”

少年公子听闻惊道:“哦,按世伯所说,莫非世间还有其他花会能和贵庄牡丹花会并提一二?晚辈定要前去瞧瞧,”

敖永安略思片刻,说道:“说来话长,这一花会自十八年前至今就未曾办过,如今只怕简公子是瞧不到了。”

少年公子惋惜道:“如此盛会,不办岂不是可惜了,不知是何等花会,还请世伯说给晚辈听听。”

敖永安叹了一声,说道:“十八年前,有座千叶山庄,那里枫树成林,遍野菊花,每年九月,秋风飒爽,菊花盛开,满目金黄,衬以红枫,别致优雅,却是人间一大美景……”敖永安缓缓述说,仿佛陶醉在昔日菊花盛会中。

少年公子赶紧又问道:“如此美景花会,那为何又不办了?”

敖永安正欲回答,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贺总管轻轻的喝了一口茶,仿佛呛到一般,连咳几声。敖永安一惊,马上回过神来,说道:“呵呵,这些陈年往事,不说也罢,我们喝茶,喝茶……”。说完,他端起茶杯,也不管茶香不香,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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