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啊,多银,你轻点儿,”我呲牙咧嘴地推开多银手握凉鸡蛋的手。
“小姐,你忍着点儿,肿这么高,不这么冰着怎么成?”多银心疼地不停换鸡蛋,“要不,我去拿药来敷?”
“不用了,这点伤算什么!想当年在警校训练耐力长跑,我的腿肿得跟柱子似的教官都不让停,都坚持过来了,”我拍了拍多银的脸,“只要不碰,一点都不疼。”
“什么叫警校,还有教官?”多银一脸的不解加崇拜,“自从小姐落水醒来后,变化好大哦,说的话许多我都不懂,有时连王爷也不懂,我好喜欢现在的小姐!”
“哦?那以前的我是什么样子?”我不禁好奇起来。
“说了小姐可不许生气,”多银见我点头同意才说下去,“以前的小姐啊,是标准的淑女,闲暇时就看看书,写写字,赏赏花,就是不爱笑,时常对着败落的花或是残缺的月叹气落泪。只有夫人和四王爷来了,小姐才会开心地笑。”
“那不就是活脱脱的林黛玉吗?”我听的目瞪口呆。
“林黛玉?是咱府上的还是王爷府上的?我怎么没听说过?”多银又现出一脸可爱的迷惑。
“我就那么随便一说,你就随便一听就是了,问那么多,其实连我也不认识呢,”和这丫头胡侃挺有趣儿。
“兰心啊,”随着一声浸满母爱的轻唤,娘扶着一个小丫头走了进来,“我来看看你。”
“娘,没事儿,一点都不疼,多银刚用鸡蛋给我敷过了,”我刚起身,娘又握上我的手在挨身的圆凳上坐了下来。
“我的儿,都肿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小翠,到我房里把那异域进供来的疗肤伤的药取一瓶来,”娘的眼睛又起了水汽,“记得让多银早晚敷一次,两三天就管好了。”
“娘,真的没事,你别担心,”我想咧嘴笑一下,但没成功,嘴角刚一牵,疼的我马上又把笑憋了回去,表情大概很奇特吧?
“这孩子,反正三王爷也来了,你爹也放心些了,”娘终于笑了,“一会儿我让丫头们送几样平素你爱吃的过来,午饭就在你房里吃吧,别出去了,外面一切有娘呢,等送走客人,我来和你说话。”
“嗯,”我点头,这副样子出去也确实不雅了一些。
还是有娘好啊,娘一走,我便起身歪到了春凳上,多银非常及时地把靠枕送到了我的后腰下。
四王爷?苏俊驰?一个着警服的苏俊驰,一个着古装的苏俊驰不停在我眼前重叠、分开,再重叠,再分开。心里极不是滋味起来。
翻来覆去,竟安宁不了。
管那么多干吗,这不是没事儿自已找事儿烦吗?新开始,新生活,以后的一切与他——苏俊驰无关。我要做个全新的李兰心,对,就是这样简单!
自我骂了一通,心里倒清静了不少。
吃过午饭,刚想小睡一下,娘走来了,并支走了身边所有的丫头。
“兰心啊,今儿上午你遇到四王爷没?”试探的口吻。
“是啊,素不相识就那么轻薄,被我打了一巴掌,”我绝对以失忆的李兰心的正常思维来答话的。
“那就好,那就好,”娘松了一口气,“娘知道你不喜欢多金那丫头,只是你爹非要把她陪嫁过去不可,我又拗不过他去,你若不想使唤她,不管到哪儿就让她跟着就是了,其他的就顺着你的心活吧。”
“让她跟着,就是玩也痛快不起来,”我拉着娘的衣袖撒起娇来。
“娘都知道,这已经是最低限度了,不过不要太拂逆你爹的意思,知道吗?”娘恳切地嘱咐。
“知道了,”我拉长了声音,却听的云山雾绕,推理能力现在好像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