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两个,”我把包袱放在桌子上,又用衣袖擦了擦汗。
“客官,稍等,”放下茶水,托盘刚离开桌面,小二一翻手,手里便多了一柄钢刀。
“干什么?!”话语还未落地,利刃带着亮亮的光线便直奔我脑门而来。情急之下,我“呼”地拿起包袱挡在额前。
只听“当啷”一声,刀刃在我的包袱上缠绵了一下,迅速离开。贺胜轩的剑已出鞘,只是那小二看一击不成,早已脚点桌面,一个纵身,向旁边的丛林中隐去了。
贺胜轩脚一点地,也纵身朝丛林中追去,只是一闪的功夫,又回转来。
“哈哈,捡回一条命来!”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全身没一丝伤疼,这,这也太幸运了吧!
“兰心,你没事吧,差点没命了,还笑!”贺胜轩一脸的嗔怪与着急,拧着眉头拉我起身看视,“小贼轻功颇为了得,竟让他跑了。”
“主子!”瑞儿,脸色煞白,已软瘫在桌上,“怎么样?吓死瑞儿了!”
“没事,连皮都没伤到,”我笑着,只是一瞬间,那种压迫的逼近,使我感到了死亡的临近却又忽而远离。
“你包袱里装的什么?”贺胜轩见我没一丝受伤,方放下心来。
“就是衣服还有几两散碎银子啊,”我提了提包袱,包袱的一侧已经被划破。
“不对,刚才那一击的声音不对,刺客的眼神里明显写着诧异,”贺胜轩一脸肯定,“你包袱里究竟还有什么,才救了你一命!”
“是啊,主子,那人的刀都粘上你的包袱了,”瑞儿终于有些缓过劲儿了。
“不信你们看嘛,”我“哗”地抖开了包袱。
“这是什么?!”贺胜轩好奇地拿起那块黑乎乎的东西。
“哦,那是磁铁,”这不正是我在“金满楼”助小公主奇开得胜的宝贝嘛。
“这么大啊,怪不得小公主在‘金满楼’总是赢,原来都是它的功劳,”瑞儿恍然大悟地笑了。
“这就是了,如果刚才不是这块阴差阳错的磁铁,你恐怕命已不保,真是侥幸,”贺胜轩长出了一口气,“看来我们已被人盯上,得步步小心才是。”
“主子,再出这样的事,就是瑞儿拼了命,也不要主子再犯险,”瑞儿一边重新裹了我的包袱,一边下决心。
“呸,呸,可又是胡说,你主子我又没得罪什么人,人家干吗三番两次要刺杀我?”还是起身赶路吧,我朝天念佛,“老天一定要保佑我们遇难呈祥。”
“兰心,放心,有我在呢,”贺胜轩靠近我,时刻警惕着。
“不会是‘金满楼’掌柜派人来杀我的吧?”本来想着没得罪人,“金满楼”不是我得罪的吗?“要不,‘红袖招’的老鸨子也有份儿?”
“且不说他们不敢,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了,他们手下也养不出这样的好手来,”贺胜轩下了定语。
“这么说就是另有其人了?可是,我又没得罪过谁,”真是奇了怪了,这两位不可能的话,三王爷的俩小妾夫人就更不可能了,况且我后来连见都没见过她们的面儿。
“别想那么多了,你不是要去城隍庙吗?得再加把劲儿才是,要不到了中午会更热了,”贺胜轩抬起手臂要用衣袖给我拭汗,我轻轻一侧身躲了过去,要用自己衣袖擦,瑞儿早递过一块锦帕来。
“瑞儿昨天回王府了,是吗?”这锦帕出来时我记得没带的。
“没,没啊,”瑞儿有些结舌,“这帕子是我们出来时,就带了在包袱里。”
“这样啊,”这样的小事我哪里又能在心呢?
“现在是敌暗我明,连对手是什么来历都不知道,我这不是等死吗?”心下一着急,汗又冒将出来,“再说,让你们二位跟着犯险,我心里怎么能过意的去。”
“主子,别说这样的话,瑞儿就算是为主子死了,也心甘情愿的,”瑞儿低了头,不看我,只是语气中却透着肯定。
“瑞儿,今天你是怎么了?老是死了死了的,我们小心一点,便谁都不用死了,”我推了瑞儿一把,“再说不是有四王爷跟着呢吗?”
“前面就要过一片林子,恐有埋伏,我们还是小心一点,”贺胜轩握手的剑又紧了紧,目光犀利向林子周围看了看。
“四王爷,你知道是谁,对不对?”贺胜轩的话语及表情,我总得他有什么没告诉我,或者起码,他在猜测着什么。
“兰心,你别多心,我,我也只是猜测,但不一定准,”贺胜轩又往我跟前近了近,“或许是冲着我来的,只是看错了人也未可知。”
“看错了人?这理由实在是。。。。。。”真好笑,不过也有可能,谁让我们都是男装打扮呢,“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城隍庙呢?”
没道理啊,我从来没说过要去城隍庙的,何况第一次去城隍庙是贺雨轩让赶庙会的,第二次仍是贺雨轩提出要去打猎的,那段时间里跟贺胜轩更是连面都没见过。
“因为你的方向,还有你对城隍庙的疑惑,”贺雨轩笑笑,加快了步子,“你的心思什么时候瞒的过我去?”
贺雨轩看了我一眼,那笑着眸子明显写着:换句话说,只有我贺胜轩才是你最知心的人。
难道这城隍庙有什么秘密不成?关于谁?吴越泽吗?那段时间风闻西平国二皇子要来东良国游玩,官方显示居然是二皇子临时改变主意,不来了;但却意外的,我却撞上了自称平二的吴越泽;还有谁?相爷吗?那天我明显看到相爷着便服来上香的,但是,一个相爷会有什么秘密?;关于杜锦吗?只是那天看到的,是她不是她还不好说清呢。看来这城隍庙不是一个普通的地方。
不过,这又与现在的李兰心——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要找到回到二十一世纪的路,别的混水还是不趟为好。
“主子,在想什么呢?”瑞儿握上了我的手,这是我们相识以来的第一次,因为,主仆有别,“我们得小心一点。”
“没关系,傻丫头,”我回握紧了瑞儿的手,心里温暖起来,这个和堂妹易瑞夕长的神似的女孩子,总能让我产生找到亲人的感觉。